齐沅沅才嫁出去几天,齐白氏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心说以前女儿接单子出去七八天,自己都不曾想她半分,可现在才嫁到文安侯府不过两三天,自己就想得不行。

    一早天不亮就把齐三爷摇醒,饭都顾不得吃,拉着到大门口来候着。

    好不容易终于把齐沅沅给盼回来了,连忙迎上去,不等齐沅沅下车,就一个箭步上前掀起车帘,“阿沅,娘好想……”话还没说完,顿时哑然止住,然后默默地退回来。

    齐三爷才追过来,只觉得媳妇过于冒失了些,但见她忽然退回来,有些担心,“怎么了?”

    齐白氏心里有点失落,她这么想闺女,闺女居然和女婿在马车里笑嘻嘻的,看来也不想她。听到齐三爷问,只重重叹了口气,“唉!”

    齐三爷不解,还欲问个缘由,只见那厢女儿已经下来了,几个护卫正抬着自己不良于行的女婿下马车,便走了过去。

    只是有些社恐的齐三爷正琢磨着和这女婿怎么打招呼才合适,才会让他觉得自己没有半分嫌弃他的感觉?

    当然了,齐三爷眼里女儿宝贝一般,就算是文安侯府门第再怎么高,但在一开始仰慕陆脩远才华的热情退却以后,还是觉得他配不上自己的女儿。

    可惜那时候婚事已经是砧板上钉钉子的事儿了,容不得他半分更改。

    没想到他犹豫之际,陆脩远已经同他抬手行礼了,“小婿见过岳父大人!”又朝一旁已经拉着齐沅沅的齐白氏拜了一拜,“见过岳母大人。”

    齐白氏是头一次见女婿,正偷偷打量,觉得脸是真俊,可惜了腿不好,委屈自己的女儿了。但是她一眼就看出来了,女儿已经被这女婿的俊美外表迷惑,压根不在乎他腿好不好一事了,只忍不住在心中叹气,这样也好,最起码女儿是满意这婚事的。

    一行人拥簇着进了齐家大门,一一见过了厅中众人,齐沅沅看到二姐齐木兰都回来了,唯独没见到五姐姐齐蓉蓉,心里不免是担忧,待大家见了礼,长辈们楼下陆脩远这个女婿说话,她也趁机和女眷们到隔壁暖厅。

    一出大厅门,她就连忙问齐木兰,晓得没什么事情,就是身体有些虚弱,便松了一口气。转头就被她娘亲拉走问话。

    问的不过是过得好不好一类的,齐沅沅听了不以为然,“瞧我还重了一斤多,能过得不好么?”

    齐白氏闻言伸手掐了掐她的脸,果然感觉肉嘟嘟的,但还是不大放心,“真的好?”

    “真的!”又想到丁氏一个人忙里忙外,一会儿只怕还要伤脑筋回礼的事儿,便与齐白氏趁机提了找人假扮舅舅的事情。

    齐白氏闻言,“巧了,此前不是和你说联系我从前的朋友么?找到一个,就叫他假扮你舅舅!”

    齐沅沅心说好啊,简直是瞌睡来了遇到枕头。但这时候却见齐白氏面露难色,“可是他这些年混得太差了,一点都不像是有钱人的样子,咱们要是找他做你舅舅,倒贴他一日三餐就算了,只怕像样的行头都要给他置办不少钱。”还不说给他找落脚地。

    “这些都不是问题了,只要以后能名正言顺拿钱出来就好。”自己明明攒了那么多钱,却不能拿出来用,锦衣夜行太痛苦了。所以齐沅沅想,倒贴就贴一点吧,无妨的。

    齐白氏见她同意,就这样决定了,连忙放了她进去和齐木兰说话。

    其实齐家人口掰着手指数虽然不少,可如今嫂子和大伯娘忙着,姐姐们要么养着病,要么在外头,如今能与她说话作陪的,反而只有专程回娘家来看望她的齐木兰了。

    齐木兰身上穿着的,仍旧是她成亲那日大伯娘给置办的,与她粗糙的双手很不般配,齐沅沅瞧着就心疼不已,“二姐姐。”

    齐木兰其实已经适应了这种日子,见着齐沅沅替自己难过,反而宽慰着她,“没事,你二姐夫待我挺好的,何况这两天瞧见那些大门大户里出事,我也想通了,各有各的好。”

    齐沅沅叹了口气,想要拿些钱给她,可想起二姐夫自尊心重,怕到时候反而惹了不快,只能作罢,顺着她的话道:“是了,只是近来二姐夫有什么打算?”过年后要不要参加春闱?

    却见齐木兰一脸防备地探了探窗外,瞧见丫鬟们都在隔壁小屋子里烤火,便低声与她说道:“今年北边那里闹了雪灾,前两年还因为税赋的问题出过事情,都是秦王在处理,我听着他的意思,是要和那几个朋友去北方去秦王门下。”

    齐沅沅闻言,吓了一跳,心说二姐夫是不是书读多了,脑子傻掉了?这买股也买得太早了吧?还是有什么内幕消息:“他那朋友可靠么?”

    “我也不知,平日他们在书房说话,也不让我靠近。”齐木兰就是为这个事情忧愁。

    这让齐沅沅也有些伤脑筋,“疆土宽域,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如今一代不如一代,座上君王没有能力统治四方,有出息有野心的人哪里愿意放过这样的机会,如今又赶上这样的天灾人祸,只怕真是要出事了。”

    齐木兰听着她这话,忙压低声音提醒,“九妹,这话可不要乱说。”

    “我晓得,只是二姐夫既然有这想法,只怕那秦王也是想分这天下美羹一分。”她说着,侧过头朝微微敞开的窗外看去,“这天下,不会真就乱了吧?”

    “快别说了,这也不是你我能操心的事情,我如今已经想好了,如若劝不得他,只能跟着他一起去。”因此今日来,也算是和娘家人做道别了。

    北方路途遥远,这一走还不知道何时再见?并非一件小事情,“你与大伯父他们说了么?”

    “我如何敢提?只是与你悄悄说,对我爹娘那头,我就说你二姐夫去北方做皮毛生意,往后不考了。”她爹官再怎么小,那也是朝廷命官。

    齐沅沅也不晓得这天下将如何?只是这座上君王,的确非明君,就拿这一次秀女之事,就仿佛是在和莲花教的示威赌气一般,那些被留下的秀女们就算没受伤没中毒,可哪个不是被吓得心神疲惫?他还非得要让送进宫里去。

    于是叹了口气,“不说是对的。”说了反而叫大伯父为难。

    因这事,回去的时候齐沅沅还是偷偷给了齐木兰两片金叶子,“你收好,不要叫二姐夫知道,不到万不得已,也不要拿出来。”

    齐木兰本是不要的,后来又想到还有孩子,便朝齐沅沅道谢。

    事后她还是忍不住和齐白氏说,齐白氏急得跳起来,“这么大的事情,我去与你大伯娘说。”

    齐沅沅将她拉住,“娘,说了也没用,二姐和二姐夫是有感情的,难道还能因此叫他们和离?和离后二姐和孩子又怎么办?或者劝说二姐夫留下?可咱家能给他个什么前途?咱大伯二伯还是芝麻大的小官,自顾不暇呢!”更要命的时候,她去见五姐姐的时候,从她那里晓得了二伯只怕回不得京城了,那些个拿命去做的政绩,如今全在他顶头上司的头上,他上司能回京城,他却要被调任到更偏远的岭南去。

    也正是这样,五姐姐才赶着回京进宫,可世事难料。

    齐白氏一时怔住了,片刻后叹了口气,“也是了,咱们什么也做不了。”她想自家夫君也不是那没真才实学的人,可是也考了好几次,每次都被那些贵人家的草包们顶替了名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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