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定康帝的亲大哥——定亲王府,在收到老祖的回礼后,看了看便收到了库房,全然没当回事。
而定康帝的亲二哥安亲王——简屹恒,在接到胡访递来的精致小盒子,想也没想就打开。
当看到两枚金色圆润的丹药后,拿起一枚闻了闻,便直接扔进嘴里。
“王爷……”
突如其来的举动,吓的一向沉稳的胡访惊叫出声。
“王爷,您怎的就给吃了?”
“好歹让御医看看才是,万一……”
“万一怎样?”
简屹恒早年征战,双腿重伤后不良与行,这些年一直在府中静养,常年和汤药打交道,什么苦涩难喝的汤药他没喝过?
当闻到丹药香味的那刻,他就知道这东西不凡,便没有任何犹豫吞下一枚。
他心里隐隐有一股信念,觉得眼前的药丸子能让他重新站立起来!
这个念头一瞬而逝,可他不想错失良机,想试试!
这上云宗府神秘莫测,被人传的神乎其神,他虽然没有和府上任何一人打过交道,可也知道,他父亲太上皇就在那里!
再者,能在瘟疫爆发的第一时间给百姓施药的人,能有什么坏心思?
就凭这两点,他就敢断定这东西无害!
既然无害,吃了又何妨?
不过,依他这么多年吃药的经验判断,这东西无价!
“还怕有毒不成?”
简屹恒虽然四十出头了,由于常年静养很少外出的原因,倒是一点也不显年龄,看着像三十多岁。
而且,精气神和脸色都不大好,再加上缺乏运动,整个人清瘦单薄,看着有点书生的文弱寡欢感。
不过细看,他和简老头儿竟有五六分相像,想必年轻时也曾鲜衣怒马,看尽繁花,肆意而为过!
“王爷,老奴只是……”
“我知你是担心我,可上云宗府若真有坏心,何必在这回礼中做手脚?”
简屹恒苍白毫无血色的脸上满是严肃。
他非常之肯定,上云宗府不会做这种事。
“再者,我一个半残之人,他们何必用这般心思对付?”
一扫刚才的严肃,简屹恒脸色突然阴沉,语气充满讽刺,让身侧的胡访忍不住红了眼。
“王爷,您何必这般说自个儿?”
“您是这个世上再好不过的主子!”
“老奴,听不得这般话……”
说着说着,胡访就低头抹起了眼泪。
看来,简屹恒这个安亲王对下面的人极好!
“大老爷们儿哭天抹地成何体统?”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个主子怎的你了!”
胡访年龄比简屹恒这个主子略大两三岁,此时哭哭啼啼,一副小媳妇儿模样,看的安亲王眉头直抽搐,心情也好了些许。
“老奴失礼了……”
“下去歇息吧,我自个儿呆会儿!”
见胡访一回来就急匆匆的过来回话,而且又哭了一场,简屹恒倒是也心疼他。
“那老奴先下去,王爷若是有事叫一声便是!”
胡访知道他家主子是个说一不二的脾气,便也不敢强留下,只是还是有所担心。
毕竟,腿脚不方便的人,身旁得时时有人照顾才是,更何况简屹恒这样的身份!
“我无事,去吧!”
简屹恒好脾气的说完就挥挥手,胡访也恭敬退了出去。
待书房的门重新关上,简屹恒的脸色也慢慢阴沉起来。
许是外面天冷,腿脚不舒服的原因,他一只手来回轻揉两个膝盖,一手拿着丹药盒仔细看。
他看的专注,看的出神,除了轻柔膝盖的那只手外,全身其他部位没动一下,一直保持一个姿势许久。
“上云宗府……”
好一会儿后,他终于抬头,平静到毫无情绪的双眼,带着些许亮光看向半开的窗外。
而窗外不远处的墙角,一丛翠绿的青竹挺拔而立,在寒冷的冬日显得格外生机勃勃。
看着青竹,简屹恒莫名露出一个笑容,而后小心收好剩下的一枚丹药。
……
“主子,京城的瘟疫已经彻底清理,我们下一步该如何行事?”
京城南,万象街一个非常不起眼的小客栈后院,一紫袍男子临窗而立看着窗外,身后一黑袍男子躬身小心问话。
冬日的小院子里没有任何美景可言,也不知紫袍男子在看什么,竟看的这般出神,以至于半天都没有回话。
大约十几个呼吸后,紫袍男子这才漫不经心的转身。
转身,一双细长略带邪笑的凤眼,以及嫣红而又凉薄的双唇最为惹眼。
一头黑发一半用一根血玉直簪束起,一半直垂于脑后,白到隐隐看到青筋的额头,横着一条紫带血玉抹额,配上弦乐眉,加之细长上扬的凤眼,以及略带秀气的挺鼻,还有那比女子还要好看嫣红薄唇,让男子如妖精般诱人好看。
好看归好看,可一点也不女气!
甚至,这男子给人一种莫名惧怕的感觉。
后边躬身低头,战战兢兢的黑衣男子,就很好的说明了这一点!
还有那邪笑,加上漫不经心的举动,以及狂妄的气势,让人有些不敢直视!
总之一句话,这男子美则美矣,可不是一般人能消受的起的!
紫袍男子转身,凤眼轻挑,看了眼面前的黑衣男子,嫣红薄唇露出邪笑,而后过去坐在窗户对面的椅子上,端起一杯血色液体慢慢品尝起来。
“瘟疫清理干净极好!”
他放下手里的茶盅,伸出舌头舔了舔上唇的血色液体,一脸满足享受。
“说明这大昭国人才辈出!”
紫袍男子一脸享受坐在那里把玩的一节玉骨,可说出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
他面前的黑衣男子,也忍不住轻轻颤抖几下。
“人才多,才好玩呐!”
“本主倒是想跟他们好好玩一玩儿!”
说着,他收起一脸享受的表情,继而满脸邪笑。
“这上云宗府就是个极好的玩伴!”
说完,他又无声邪笑起来,细长的凤眼里满是好奇和算计。
“今儿个是何日子?”
他换了个舒适的姿势,窝在椅子里抬头问立在面前的黑衣手下。
“回主子,今日乃腊月二十八。”
“二十八了!”
听了手下的回答,紫袍男子表情一愣,继而又无声冷笑起来。
“要过年节了!”
说着,他便闭上眼,像是在隐忍什么。
“魑——”
闭眼静静坐了一会儿,紫袍男子突然开口。
“魑在,主子请吩咐!”
黑衣手下抱拳开口,声音没有任何情绪,好像被人控制的木偶一般。
“你多久未曾过这年节了?”
紫袍男子问这话的时候突然睁开双眼,眼里带着莫名的回忆,瞬间又被邪笑取代。
许是这个问题有点儿难,魑略微愣了一下,便摇摇头。
“魑从未过过年节!”
魑冷漠的说着,棱角分明的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
就好像,过节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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