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娇这个午觉睡得不短,醒来的那一刹那她有点儿懵,甚至有一种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觉。
当她的目光落在土炕上和具有年代感的金鱼洗脸盆上的时候,她想起来自己这是穿书了。院子里静悄悄的,偶尔能听到几声咕咕的鸡叫声。
秦玉娇下地,端着洗脸盆去了外头。
院子靠西厢房房檐下放了个边沿破了两个窟窿的水缸,是平时晒水用的。经过一个中午,水温正好,秦玉娇往水盆舀好水,洗了一把脸。
她也不用毛巾擦,让脸上的水珠自然风干。
干了以后,皮肤一阵紧绷,有些不舒服。
秦玉娇想:要是有护肤品就好了。
她现在所住的屋子里倒是有一瓶,可是已经开封,肯定被秦红杏用过了。
秦玉娇可不想往自己脸上抹,用来抹手倒是可以接受。
她把盆里的水往地上一泼,估计有几点洒在了在院子里溜达的母鸡身上。母鸡咯咯地叫了两声。
秦玉娇眼前一亮,“你下蛋了没?”
母鸡:咯咯咯。
秦玉娇去鸡窝里掏了一会儿,手碰到一个东西拿出来一看,果然是鸡蛋,还有点儿温乎呢。
她拿着上鸡蛋去了隔壁。
今天下午陈婶没下地,正坐在炕上缝被子呢。听见院子里有人喊自己,她伸长了脖子往外看。
“是玉娇啊!”
陈婶从炕下下来,迎出去,冲秦玉娇笑,“快进来吧!”
秦玉娇紧走几步,把鸡蛋递过去,“婶子,我是来还鸡蛋的。”
陈婶子却没接,“婶子不要了,拿回去给你补身体吧。”
她今天可是亲眼见到秦玉娇怎么受气的,估计这孩子这些年都没吃过几回鸡蛋。
虽说这几年谁家都不富裕,可陈婶男人是村长,儿子在部队有补助,家境在村里是拔尖的那一批。她也不差这一颗两颗鸡蛋的。
秦玉娇也知道这一点,但她却摇头,“婶子,有借有还这是做人的本分。”
见秦玉娇坚持,陈婶子也不强求了,但她看着秦玉娇眼神明显多了些笑意。
“那行,婶子就收下了,你快进来坐。”
秦玉娇跨进门槛进入外屋,一面不动声色地打量。摆设很普通,甚至还比不上秦红杏屋里的摆设新,但胜在干净整洁,让人进来就觉得清爽。
进了里屋,发现炕上铺着缝了一半的被子。
跟在身后进来的陈婶解释道:“正缝被子呢,你看看乱的。”
说着,她上前一步把被子卷吧卷吧放在炕头,让出炕稍的位置让秦玉娇坐。
秦玉娇坐了,郑重其事地跟陈婶道谢,“今天如果不是您帮我说话,我还不知道会咋样的。”
陈婶摆摆手,“哎,都是小事。说起来,我还觉得愧疚,隔壁住着,我竟然不知道你过得那样难。”
其实还是稍微知道些的,毕竟王菊香以前压根不会掩饰什么,而且还动不动在外面炫耀秦玉娇是自家的免费劳动力。
陈婶也私下问过原身,可后者只是低头不语。
后来她也就不好再问了。
人家是一家子,也许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呢。她这个外人也不好说啥。
现在却不同了。
她晌午去的时候发现秦玉娇有了变化,虽然说依旧是瘦瘦弱弱的,但眼睛里有了神采,而且,就那教育秦小杰的两巴掌还真打得好。
陈婶自己也是有儿子的人,知道教育孩子有时候就得心狠。
尤其是小男孩。
再拿还鸡蛋这事来说,以前的秦玉娇可想不到这个。
虽然两颗鸡蛋在陈婶这里不算啥,但谁不喜欢知恩图报的人呢!
至于秦玉娇呢,也是想和陈婶好好相处的。
原身的娘死得早,爹虽然健在,也跟死了没两样。她得给自己找个靠山。
陈婶无论人品还是在村子里威信都是数一数二的,正好适合这个角色。
两人这叫两好合一好。
于是越说就越是投缘。
临走的时候,陈婶专门从柜子里拿了两块鸡蛋糕,塞到秦玉娇手里。
秦玉娇推拒,却被陈婶不由分说地推出院子,“看看你瘦的,快好好补补。”
见对方真心给,秦玉娇也不矫情,“那行,我就收下了,谢谢陈婶。”
“谢啥,不用那么客气。”
陈婶笑眯眯地看着秦玉娇,越看越爱:这姑娘咋这么好看呢!
她要有这么个闺女就好了。
秦玉娇走了几步,回转身来,状似无意地问:“婶子你做的被子着急用吗?”
陈婶子一愣,“不着急啊,就想着八月节儿子要回来,提前给他准备着。”
八月节就是中秋,现在才农历三月底,四个多月呢。
秦玉娇心里有数了,“那婶子我跟你买下被子行不行?”
陈婶:“咋,你着急用啊?\"
秦玉娇点点头,神色间有一瞬间的落寞,“我那床被子——都烂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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