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娇在陈家呆了半下午,太阳偏西才回。
秦红杏正在院子里坐着,见她进来,倒是没有再闹腾,估计是被王菊香劝服了。
秦玉娇知道,这两个人一定在酝酿更大的图谋,不过她不带怕的。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能让她们吃不了兜着走。
日子飞快地过去了两天,第三天头上,秦玉娇又睡到了日上三竿。
刚一睁眼,就见地上站了个人。
她先是吓一跳,继而皱起眉头,“大伯母你这是干啥呢?”
看来有必要给屋门安个插销了。
王菊香却不回答,只是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巴掌,转身跑出门去。
很快,院子里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
“快来人啊,来看看秦玉娇这个小白眼狼啊!我一把屎一把尿给她拉扯大,她居然打我,她打我啊!”
秦玉娇掀开窗帘的一角,见王菊香坐在地上,哭得满脸都是泪痕。
这一系列的操作简直把她给弄懵了。
就很服气,王菊香居然舍得自己打自己,还下那么大的狠手。
瞧瞧她那半边儿脸,都肿起来了。
这要是没有险恶目的,搁谁谁都不信。
但秦玉娇虽然猜到了这一点,却并不以为意。
她穿好衣服下地拿着洗脸盆到院子里舀水。
王菊香的哭声震天,有村民被声音吸引过来,站在院门口探头探脑。
有人还好奇地问两声。
“菊香,玉娇真的打你了?”
王菊香脸上的泪痕未散,“可不是嘛!我这日子没法过了呀!”
她嚎叫的时候,秦玉娇正施施然从她身边走过,全程都没有给王菊香半个眼神。就好像后者提到的那个人不是她。
村民们原本就不太相信王菊香的话,见到秦玉娇这幅气定神闲的样子就更怀疑了。
“我看不能是玉娇打的。”
“对,我也这么想的。人玉娇多老实,而且,如同她打了人,还能跟没事儿人一样吗?”
……
听到这样的议论,王菊香肺都要气炸了。
这些人是瞎了眼吗,难道看不到她脸上的手指印?
再说了,谁告诉他们秦玉娇是个老实人的?
就这个死丫头这两天干的事,跟“老实”两个字沾不上一丁点儿边。
可王菊香今天扮演的是受害者的角色,不方便站起来为自己辩解。
只好一面继续哭诉,一面望着院门。
红杏咋还没带着刘家人回来呢?她嗓子都要哭哑了。
秦玉娇对院子里的闹剧视而不见、充耳不闻,她回到自己屋子后慢悠悠地洗脸、抹雪花膏。
刚收拾完,就听见院子里一身喊叫,“娘,你这是咋啦?”
秦玉娇十分随意地抬头,透过窗玻璃看到了秦红杏。
此时,秦红杏正满脸惊愕地看着王菊香。
而在秦红杏的身旁还站了两个人,像是一对母子。
再联系剧情一想,秦玉娇就知道这两人的身份了。
他们是刘家母子。
与此同时,秦玉娇突然明白王菊香一大早发疯是为什么了。
这是想让刘家母子“亲眼”见到她是个对长辈大打出手的情景。
正常人家谁能接受这么一个女人当自己家媳妇。
王菊香正好借此机会让秦红杏上位。
只不过,在原书里,王菊香只是私底下跟刘母说了原身的坏话,后者就做主退婚了。
并没有眼下这种激烈的闹剧。
秦玉娇猜测,是自己的出现让王菊香有了危机感,所以对方才使出了苦肉计。
原身看重刘家,期待嫁过去,她可不期待。
所以,她抱着一种看戏的心态看着这一切,甚至还搬着个板凳坐到房檐底下,安安稳稳地看。
院子里。
秦红杏痛心地扶起王菊香,替她擦去脸上的泪痕。
“娘,你这是咋了?谁打你了?”
“刘家阿姨和迎忠哥都在呢……”
秦红杏说着,十分歉意地对刘家母子笑了笑。目光在刘迎忠的脸上停留了好几秒。
王菊香拉住刘母的手一个劲儿地哭诉,“亲家母让你看笑话了,唉,玉娇这孩子……”
话说到一半儿,她像是承受不住伤心失望似的,又呜呜呜地哭起来。
刘母不动声色地抽回自己的胳膊,指着王菊香脸上的巴掌印猜测道:“这是秦玉娇打的?”
王菊香含泪点点头。
“我一把屎一把尿地把她拉扯大,没想到她这么对我!”
刘母仔细端详着王菊香的脸。
后者脸上的指印十分清晰,可以猜出当时确实打得挺狠。
如果这一巴掌真的是秦玉娇打的,那么这姑娘的性格和温顺差着十万八千里,她刘家可要不起。
“她婶子,”刘母轻咳一声,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我看咱们两家的婚事倒是可以先放一放。”
虽说她和秦玉娇的娘曾经是好姐妹,可毕竟后者已经去世了。
而且,听说秦玉娇的爹好几年都不回来一回,可见压根就不喜欢这个女儿。
刘家娶了秦玉娇不仅得不到助力,反而有可能被拖后腿。
这门婚事太不划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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