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外还能听到何炯和刘华的声音,看来他们也回来了。
“别愣着了!”
王磊猛地拍了下冯浩:“来度假的你啊?”
“唉哟!”冯浩摸了摸肩膀:“师傅你就不能温柔一点。”
王磊喊道:“快去端菜!”
“好嘛。”冯浩麻溜儿地跑向厨房:“哦,今天师傅速度很快啊。”
“哇!今天的菜很丰盛嘛。”
冯浩瞧了一眼,有冬笋蘑菇、茭白牛肉、小炒肉、三杯鸭、肉末冬瓜等等...
余震云:“哟,何老师回来啦,回来的真准时。”
刘华:“你就在这一下午哪都没去?”
余震云:“跟王老师聊了一下午呢。”
子枫掰着小手指:“余老师和王老师,刘老师和何老师,我和冯浩就没事干啦~”
“想什么呢?”冯浩敲了敲子枫的小脑瓜:“等下洗碗就全交给你了。”
子枫皱了皱眉:“什么嘛,你又欺负人!”
余震云:“其实我和何老师认识时间还是很长的,起码有十几年了。”
何炯点了点头:“是啊,我们之前有一些读书的节目。”
余震云笑道:“何炯在主持,大家就去了。”
王磊夹了一块冬瓜放到碗里,“其实我很期盼来一些老朋友,为什么呢?有话可说。”
“余震云老师有本书叫一句顶一万句,就两人能说上一万句,说出来还都是一句,这是最幸福的。”
刘华也颇为赞同:“这个愿意说,那个愿意听。”
王磊点了点头:“是的,这感觉特别好,特别幸福。”
余震云放下手中的筷子,缓缓道:“真正的好朋友,好像在一块儿说了很多话,又好像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还有一个呢,就是他的只会达到一定程度,就经得起玩笑,是吧。
幽默是智慧的体现嘛。”
“就是包括你,和王老师开玩笑,你虽然背后说他那么多坏话。”
余震云突然望向了何炯。
何炯咬牙切齿道:“我忍了他很久了。”
王磊咬下一块鸭肉:“我可真往心里去了。”
余震云笑道:“他真在意,但你也不在乎。”
哈哈哈哈!何炯也笑了出来。
王磊突然道:“我今天还挺感动的。”
“早上起来我看到日出,才一瞬间,就感觉到晌午了,那个光就开始晒脖子,特别像我们的少年时光,就觉得自己长大,突然一瞬间就成年人了,经历的时候你觉得很漫长,但是突然有一天你回头一想,已经有太多的瞬间了。”
“然后今天黄昏的时候,我在那里做饭,早早地就看到太阳到我那窗户那个框的上端了,我就知道到了黄昏的时候,过了好久好久,我看到冯浩和子枫坐在那看着晚霞,直到夕阳渐渐落下;我就在想,一个人到了后半段的时候,是在慢慢地反刍这个过程。”
余震云:“法国有个作家叫普鲁斯特....”
《追忆似水年华》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
“对,”王磊突然伸出了手,两人紧握了下。
“我的处女作《似水年华》,用这个名字就是因为我喜欢这本书。”
奇怪,这本书,我怎么好像很耳熟?
冯浩突然想起来曾经宿舍的一幕,那是当时他的其中一个舍友顾枫为了追女孩而向另一个舍友余潇请教的一幕。
顾枫道:“你看过《追忆似水年华》这本书吗?”
余潇点了点头:“文学社上次推荐了这本书,我就买了一本。”
他指着床头,道:“你看,书还在那儿呢。”
顾枫点了点头:“我就知道你看过,这本书太催眠了;你给我讲讲呗。”
余潇瞥了顾枫一眼,不知道他哪根筋不对,突然要看这类的书,不过顾枫不说,他也没那么八卦。
“《追忆似水年华》跟一般的传统小说不同,小说里其实没有中心人物,也没有完整的故事;更没有读者想要的波澜起伏,只有贯穿始终的情结线索。”
顾枫摇了摇头:“怪不得我读的有些乏味,听起来有些意识流?”
余潇摆了摆手:“准确来说,时间才是这部小说的主人公,普鲁斯特通过回忆对往事做了整理。里面就写到了童年的回忆、家庭生活、初恋与失恋、以及对艺术的见解和对时空的认识等等。”
顾枫有些迷惑了:“这些内容听起来还好啊,不至于让人犯困啊,可我一点都看不下去啊。”
余潇接着说:“这本小说以叙述者的生活经历和内心世界为轴心,穿插描写了大量的人物事件。有人形容它犹如一棵枝桠交错的大树,在一部主要小说上派生出许多独立成篇的其他小说,也有人说是它仿佛是一部交织着好几个主题曲的巨大交响乐。”
顾枫打了个哈欠,神情有些恍惚,他突然感觉听得也好累,不比看起来有多大差别。
余潇继续侃侃而谈:“普鲁斯特凭着他那非凡的智慧和无限的想象力,让时间变得具体而生动。你想想看,爱情、嫉妒、死亡、时光,时而交叉重叠在一起,时而又游离开来,多么像一首由多种主题构成的交响乐啊?”
哈啊...顾枫活动了肩膀:“不行了不行了,这也太困了,我先去眯一会儿。”
“所以《追忆似水年华》被公认为文学创作的一次新的尝试,开意识流小说之先河。”余潇满意的点了点头。
“我靠,你怎么睡着了?”
......
余震云:“时光是个特别好的东西啊。”
余震云的这声感慨倒是把冯浩带回了现实世界。
哦不,这个世界真的是现实世界吗?
冯浩突然问道:“一个人对一个社会,对人的一种看法,他的思考是不是根据你本身自己的年龄,比如说40多岁思考的东西和60多岁思考的,他会有很大的不一样是吗?”
刘华道;“这个他有影响,但是不根本,根本的话就是一开始起步的时候,他是往哪个道路走。你不能说孔子说四十不惑,你以为他40之前都不行,其实他一开始就行,只不过40岁悟到了这个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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