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时间,皇宫内除了上朝,不许任何人出入,就连白汐柠给淑贤妃复诊都被拦住。
各个宫殿都搜了一遍,淑贤妃这里也不例外,好在暗道隐蔽,没有人发现。
送到暗道的饭菜也是淑贤妃偷偷从自己的膳食里留的,还时不时吩咐人做些补品,称自己需要补身子。
就这样一直到了第三日,搜寻无果,景御开始把注意力放到了宫外。
好巧不巧这日淑贤妃的病再次复发,宫女急匆匆禀告皇上。
因为隐疾的缘故,太医不方便看诊,景御便准人传唤白汐柠进宫,同样得知消息的还有景骁,二人一同入宫。
到了宫门口,按照规矩需要下马车,步行入宫,但景骁沉着脸掀开帘子。
“滚开!本殿奉旨带人进宫给母妃诊病,耽误了,本殿要你脑袋!”
景骁这个人本身就带着威慑力,加上他在外人眼中,还是北陵最受宠,最尊贵的皇子。
于是守卫互看一眼,就放马车进去了,一路到了淑贤妃寝宫门口,宽大的马车行驶在宫里,也是一大奇景。
“殿下,白姑娘,娘娘在里面呢。”
白汐柠看了景骁一眼,独自进去,然后在看到淑贤妃的那一刻,白汐柠就明白了。
躺在床上的人面色红润,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哪有一点被病痛折磨的样子。
“去把骁儿叫进来。”
小姑娘点头,出门称自己需要殿下帮忙,把宫女拦在外面。
“如今宫里已经没那么紧了,你们趁机会抓紧把人带走,她们的身子都很虚弱,长期躲在这儿也不是办法。
一会儿给她们换身衣裳,就说是本宫派人送你们出宫,走了就再也别回来了。”
“不必,马车就在外面,里面有地方可以藏。”
这确实是淑贤妃没想到的,看着景骁露出一抹温柔的笑。
“也好,那本宫一会儿把人支开,对了,本宫听说这几日城内戒严,想要出城不容易,你们找好落脚的地方了么?”
白汐柠这几日都在找,但城内如今到处都是官兵,只要多出来一处可疑的地方肯定会被查,城外又出不去,正为难时,景骁点了头。
“已经找好了,到时候把两个人都送过去养伤,有信得过的人伺候,不用担心。”
这话虽然是对着淑贤妃说得,但明显是说给白汐柠听的。
“多谢殿下,等有机会出城,我就会带着我娘离开的。”
“准备去哪?”
“还不知道,事不宜迟,先带人出宫吧。”
打开暗道,唐鸢的伤势要比周莹好些,两人相互搀扶着,看上去很融洽。
换上了宫女的衣裳,脸也都擦洗干净。
这是淑贤妃第一次见到周莹,眼前的女人虽然伤痕累累,沧桑狼狈,但还是能看出眉眼间的美和温婉。
她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周莹也同样在看着她,随即屈膝行了个隆重的礼。
“诶,这是做什么?”
“这一拜,是感谢,感谢你将骁儿养大。”
说完,又是一拜,“这一拜,感谢你愿意救我们于水火。”
淑贤妃忙把人扶起,
“你应该是贤妃娘娘吧,说起来,我能养骁儿,还有这淑贤妃的封号都和你有关。而且就算拜,也应该是我拜你。
若不是当年,如今你也不会如此……”
“什么贤妃不贤妃的,都过去了。北陵的事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倒是你照顾骁儿是真,救我们也是真。”
“好了,不多说了,时间紧迫,你们抓紧离开,若是以后有机会,咱们再聚。”
话虽这么说,但几个人都知道,再聚怕是不可能了。
白汐柠扶着唐鸢,看着两朝嫔妃寒暄,这应该也是一大奇观。
同时白汐柠也终于明白,景骁是前朝的皇子,之所以受如今皇上控制,是因为她的母妃在当今皇帝手里。
可她还是想不明白,都说养虎为患,当初北陵灭大庆,血洗皇城,为什么单单留下了景骁?
旁边的唐鸢并没有任何惊讶,好像早就知道了一切。
几个人没说太多,很快淑贤妃又躺回床上,装作生病的模样。
白汐柠开门让人把院子里的宫女都叫进来,又让公公去准备热水,总之就是院子里不留下一个人。
唐鸢和周莹垂着头站在景骁身后,清一色的宫女装扮,在一屋子人当中毫不显眼。
“你们几个,去把窗户开个缝隙,屋内需要通风。你们俩,去倒杯水来。还有你也别闲着,洗个干净的帕子。”
白汐柠指挥着屋里的宫女,景骁则趁着大家都忙,带着唐鸢和周莹离开,匆忙送上马车,给两人藏在马车下的暗格内。
看见景骁回来,白汐柠知道事情完成了,如今就是找机会脱身离开。
又装模作样诊脉开药,把人打发出去,淑贤妃也跟着帮腔,称不想这么多人围着伺候。
最后白汐柠开了药,走前她也郑重的对淑贤妃行了个大礼。
“多谢娘娘慷慨解救,小女无以为报,这几张药方请娘娘收下,只要按照上面所写服用,不出半年,娘娘的身子定能健康无虞。”
“好。白姑娘,我虽然并非骁儿生母,但也看得出他待你是真心。只是这孩子吃了太多苦,越是在意的人,他便越想远离。
本宫只希望日后你二人能好好的。”
白汐柠没有答应下来,眼底有淡淡的落寞。
“娘娘,有些事我主动过了,但……结果并不如意。”
“傻孩子,人生哪有如意的,本宫不会看错,你们二人,不会走散的。”
“借娘娘吉言。”
景骁站在外面并不知道二人在说什么,但看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催促到,
“时候不早了,该走了。”
淑贤妃拍了拍白汐柠的手,“快走吧。”
看着两个人离开,淑贤妃眼底的情绪从欣慰逐渐变成落寞,不舍。这一别,有可能就是再也不见。
出宫的过程并没什么以外,到了宫门口例行检查,守卫壮着胆子掀开车帘,只看了一眼便放行。
生怕多看一眼自己的脑袋就和脖子分家了。
就这样一路出宫,最后马车停在了一个胡同里。
“咱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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