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竟然好不掩饰地对我发出这般的战书,也真是好胆——哼,这份挑战我就接受下来了!”

    曾经的兔族,唯一擅长的就只有逃跑,但是如今站在这里的,是兔族的历史上最强大的战士。纵然是魔界,这位兔耳娘也敢亲自闯一闯,这被封印起来的黑魔法师,还没法让铃仙心生怯意。

    “铃仙你要如何解除这个大封印?”

    铃仙自己也说过,她不擅长法术——这已经不是想不想的问题了,而是兔族那要命的天赋,直接断绝了铃仙的念想。以她的专长,能破解得了这光看着就很不平凡的大封印吗?

    “我们这一族好歹也是有一点点能拿的出手的东西的……为了从那些觊觎我们一族的恶徒手中逃得一命,于逃跑功夫上我们很是有一番心得——其中,就有对付约束型的封印阵的方法。”

    当然了,就这些无害的兔族少女的力量,这些应对之法所能起到的效果其实相当有限。但对铃仙而言,也只需要一个行之有效的思路即可……

    铃仙咬破自己的手指,在右手掌心处涂抹了一个简陋的圆形,伸手按在了大封印阵上。

    “我们一族很难聚集魔力,但是借助血液这种媒介,也是可以完成一定程度上的魔力共振。嘛,在以前那段糟糕的岁月里,兔族的血液……呵呵,可还是高价难求的炼金素材呢。”

    少女不禁感到一阵不寒而栗——来自地球的她,当然清楚“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这样的道理。最可怕的是,在被杀害之前,这些外表可爱的兔族女孩,还要遭受到种种非人的折磨。

    铃仙丝毫不忌讳杀人,很大程度便是因为这样压抑的过去。不过比起她的族人,灵魂来自于另一个世界的铃仙,显然没有那么容易接受这个种族的命运——同样的,亲眼经历着身边的同族遭受到残酷的迫害,铃仙的情绪远比“习惯”了这般人生的族人。要激烈的多。

    毕竟,在铃仙看来,这些美丽可爱的兔族少女,放在自己过去的那个世界。铁定是会被当做掌上明珠,享受着快乐的人生……这些花一样的女孩,绝对不应该遭受这种命运。如果这就是世界的恶意,铃仙可不愿意就这么屈从。

    【这就是……传闻之中,能够极大促进魔力和灵子活性的。兔族之血吗?】

    安古勒因为自己没有那么多的自由空间,过去也没有机会见识这种天价的炼金素材,而后来,随着灵族的融合,有了狐族和猫族的庇护,这种“素材”便从此消失了。而爱莎,自然是不会去购置这种恶劣的炼金材料的。

    封印阵,基本都是用于镇压之功用,必须维持着严谨的平衡,才能保证不被无时无刻想要脱困的囚徒打破。而经过了铃仙这么一弄。封印阵之中的魔力流动之动态平衡,已然是被暴涨的魔力所破坏。如同潮汐一般冲击着封印阵的魔力,顷刻间就将其毁地七零八落——这可不是寻常的封印阵,能够在短短一分钟里,就摧毁它,说明铃仙的血液,也和一般的兔族族人有着质的区别。

    “你留在这一层,保护好自己,明白吗?”

    少女点了点头,她也明白。现在自己,即使跟下去,也不过就是给铃仙添乱。

    虽然……很想看看下面会是怎样的一场大战……

    “我很好奇呢,到底是什么样的‘黑魔法师’。能够受到这样空前绝后的待遇……”

    抱着这样的想法,铃仙踏入到了这个被大封印所镇压的最下层,以这个大封印的规模,怎么想都不太可能是那个没什么值得称道的领主,所能够驾驭的,背后肯定隐藏着某个庞然大物……嘛。反正这座城市,包括它的领主,充其量呢也不过就是个小棋子吧?用来看管一块“鸡肋”的棋子。

    鸡肋嘛,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显然被他们所捕获的那名黑魔法师,已经成为了一个尾大不掉的麻烦了。

    然而,铃仙最终进入到这个禁忌的最下层之后,也是不禁愣了下神。

    被封印的最下层,和上方的环境相比起来,根本就是一个天一个地——本来,上方的环境,对于常人而言已经基本和地狱没有什么区别了,可当铃仙来到了这最下层之后,她才明白,自己其实还是想的太过简单。

    铃仙不禁庆幸,自己刚才没有将整个封印完全破坏掉,只是破开了一个容纳自己通过的缝隙。下方的空间,已经让黑暗的力量侵蚀成了一个“异世界”,若没有上方的封印的镇压,这里恐怕已经侵蚀了整座城市……不,照这个势头,哪怕是淹没方圆十里也没有什么问题!

    “这火焰……真可怕。”

    即使是铃仙,在踏入到这个遍布着诡异的狱炎之火的领域后,也不禁产生了退避三舍的念头。她过去曾经面对过最为可怕的魔族,曾经亲历过那具有着无上威能的魔焰的威胁——那一次的战斗中所留下的痕迹,直到现在还留在狐族族长的右眼之中。而在铃仙面前所燃烧着的火焰,似乎比起记忆中的恐怖的魔焰,也不遑多让了。

    高温的火焰能瞬间焚烧掉人的躯体;位居顶点的强者,可以让火焰焚烧的物质范围扩大,从“有形”到“无形”;一些高位存在所使用的火焰,甚至还能够直接攻击灵魂……但这里的诡异的邪火,似乎连同思维,也能够一起焚烧掉。

    这是一个连思考也不被允许的禁区——只要存在着个体意识,在这个混乱的炎狱里,就会遭受到无穷无尽的攻击。铃仙虽然可以勉强抵抗住这种邪火的侵蚀,情况却也是不容乐观。

    “真要命,这家伙……自己都已经失去了控制的能力了啊。难为她了,这种情况下,还能有余力对外来的‘入侵者’发出敌意,不得不说,这个人的自我意识,还真的很顽强坚固呢。”

    在这种连思维也能毁灭的炎狱之中,那个依旧保持着相对完整的自我意识。就显得格外注目了。铃仙很顺利地就找到了自己此行的目标——这地牢的最后一层,已经被邪火侵蚀出了一个大空洞,在这地下大空洞的最中心处,那泛着炫目的热光的地方。一名沉睡着的“睡美人”,正安静地在那闭目。

    可以说,她就是这个“纯粹”的炎狱之中,除了刚进来的铃仙之外,唯一的“异物”。无数的邪火包围着那名少女。从那份杀气腾腾的状态来看,怎么也不像是在保护她,反倒是充斥着一种狩猎者围捕猎物的感觉。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这些邪火,正在试图侵蚀那名少女。奈何它们有心,可黑发少女的身上,始终被一层无形的力量所保护着,这些可怕的邪火,竟然也近不得身。

    是她自己的力量失控了吗?

    这个想法,很快就被铃仙给划掉。按照那只来自虚空的南瓜的说法。这名少女可不是什么庸手,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量而被反噬,这种可能性,当做笑话想想就好了。

    那么,换一个思路……这些暴走中的邪火,是被人为的触发了吧?

    也不太可能。

    铃仙虽然没有见过这名少女,但是她不认为,一名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成就的黑魔法师,会是一个粗心大意,能让敌人随随便便就切中自己的弱点的人。如果的确存在着不可控制的力量。那么她一定会确保,无论是自己还是别人,都无法在她尚有力量的时候,进行触发。对于其他人或许有点难度。但是这个人,可是一名强大的黑魔法师,处理这样的问题,不是什么难题。

    “……是她自己使用了超过自己极限的……黑暗力量了吧。”

    剩下的解释,只有这个了。

    这侵蚀了整个地下空间,并且熔出了一个地下大空洞的恐怖邪火。也一样只能够在这名黑魔法师丧失了力量,连意识都难以维持的现在,才能够试图进行反噬。以她此时此刻所表现出来的威势,拿这些邪火没有办法的那些人,决计不可能将她打落到这般凄惨的境地。只有她自己选择了透支力量和灵魂,才能使得这些黑暗力量钻到空子。

    铃仙忽然想到了什么,突然左顾右盼起来,试图在这个光热耀眼的大空洞之中找到些什么——很快,她就找到了自己预期之中的一些物事。

    “一、二、三……四……还有两个……找到了!果然,这里还有着六个人的‘尸体’。”

    或许将其称之为“尸体”也有点不恰当,因为这曾经拥有着人形的躯体,如今的形象,恐怕不会比一块黑乎乎的煤炭好多少。为了封印住这颗空前绝后的定时炸弹,足足有六名强大的封印师,在这里殒命,就连尸体都没能留下多少,被炽热的邪火席卷一空,仅剩下了“不可燃”的一点点残渣。

    也难怪在其他人的口径之中,这名黑魔法师的下落是被“俘虏”了——想必在做出了牺牲巨大的透支行为后,她也是知道自己余力不多,基本没有可能逃离,所以干脆压下了发作的时间,装出了一副虚弱无害的模样……直到被带到了这个“据点”,这才一并爆发出来,成功地让敌人付出了六名造诣高深的封印师的性命,才避免了一场灾难的降临。

    对于大多数的普通人来说,这样的灾难,显得过于遥远——因为即使降临在他们身边,只不过就是一瞬间的事情,他们就不会再为此感到惊慌和恐惧。但是,对于另外一些人而言,于公众的视线之中发生一些无法遮掩的“灾难”,是无法接受的事态……毕竟,有的时候,人们的喉舌的杀伤力,是空前强大的。

    “不纯粹的魔性……竟然也能够达到这样的强度吗?”铃仙努力地将眼前的火焰,和自己记忆中那空前的强敌作对比,发现如果单论魔性,似乎拍马也及不上……不,这已经不是能够作比较的程度了——一方是魔界的极强者,凌驾于万魔之上的可怕人物,他的火焰自然也是精纯地不能更多,称之为魔界之最也不为过;而这里的邪火,说不定,在魔性的方面。压根只能算是“杂种”,连那些善使火焰的寻常恶魔都不如。

    铃仙不是这方面的专家,她也没法就这种情况作出什么解释来。

    但是有一点倒是可以肯定——以她一个人的力量,是不足以将这名深陷困境的黑魔法师救出的。至少,在现在,不行。

    因为有一名不速之客来到了她的面前……而且是来者不善的样子。

    铃仙不做任何的停留,在她的耳朵捕捉到空气因为高速物体的压迫而发出的尖啸的同时,她的身体就自发地做出了回应。无数次从生死边缘还回来的经验。不需要多余的思考空间,便能够应对接受到的信息做出正确的回应。尽管对方使了一点障眼法,奈何对于一名本身听觉就敏锐,而且还是登峰造极的近战达人的的兔族族长,这点手段不够用。毫不客气的说,虽说来着实力很具有威胁性,可他的伎俩,很落伍呢。

    铃仙知道,至今很多人,都是抱有着“无招胜有招”的想法。认为“无招”必定高于“有招”的境界,借助于招数本身的力量就是落了下乘。许多习武之人,盲目地去追求所谓的“意境”,追逐那空乏的什么“剑意”一类的潇洒空灵,而不愿意去当一个勤勤恳恳的“莽夫”,苦练在他们看来繁琐又死板的招数。

    在他们看来,剑是杀人之器,最终结果都是要杀人,潇洒一剑就了结,岂不比生硬死板地用固定的招数去击败对手。来的简单明了?

    铃仙在成为苦逼的兔族少女之前,也有过这样的想法。

    但是,经历过寻常之人都无法体验过的沉重的人生的铃仙,并不认同这种观点。她甚至觉得,抱有着这种态度的人都是废柴——连最起码的“脚踏实地”四个字都不知道怎么写,就敢舞刀弄枪,根基不稳成这样,活该一个个都是架空楼台一样的花架子。

    固然,在这个世界上。因为魔力、灵气等因素的存在,人们可以更容易地就将自己的精神去贴近自然——“天人交感”的境界,在这个得天独厚的世界里,想要达成,并不是很难。一些人,也的确具备着不错的天赋和活络的心思,将自然之理、人生之理融入到武技之中,使得他们的出招,处处都显示出一种清丽脱俗的出尘之感……这自然属于高逼格的发展路线。且不说实际上成型后战力相当优秀,但就这份华丽丽的形象气质,就胜过那些招式“因循守旧”的莽夫一大截了。

    再加上一批批所谓的“年轻才俊”的亲身示范,以及如今如同流水线一般的学院造生方式,这些年来,这种追求着“意识流”的武技,隐隐成为了主流。至少,也是最能凸显逼格的那一流了。

    没办法,照着这条线发展的战士,的确有着碾压性的战斗……人们自然就趋之若鹜,觉得以往的那种习武理念太过落后。

    可问题是……那些真正立于武者顶点的剑圣之流,哪个教徒弟是按照着“学院派”的方式来传授的?自己的徒弟要是有这种好高骛远的狂妄心思,闭门思过都是轻的,搞不好惹怒了师傅,被扫地出门也不为过。

    没有人比他们更加清楚,习武之人的道路,是要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他们一朝的潇洒无敌,是建立在数十年的苦修之上的——“顿悟”的确存在,但是连挥剑的动作都不甚标准,就想着通过这种方式来提高自己的力量?这让那些花上大半生去参悟那临门一脚的前辈们,情何以堪?

    没有厚实的基础打底,这样的所谓的“顿悟”,其实都是在透支着自己的人生思想——一旦在某方面“顿悟”,将其中的理念融入到了自身的武技之中,在强大了自己的同时,也等于将这一条路的发展前景给封死了。因为自身的阅历、经历和性格,都尚且年轻的缘故,这种“领悟”往往都是片面的……说得难听点,理解为“误入歧途”也没什么不可以。

    这样的人,铃仙见过很多。

    其中,确实也有真正意义上的“天才”——能在这种揠苗助长一般的教学形式下,还能保证根正的好苗子,无独有偶,全部都是性格谦逊不自满,懂的反省和思考的人。

    骄傲会迎来偏执。偏执会导致迷失,迷失会引发停滞,停滞会催生嫉妒,嫉妒会唤醒懈怠……最终。懈怠会成为麻木。因为一时之成就而津津自得,并不可怕,毕竟年轻气盛,这样的情绪非常正常,可是若是从此生出高人一等的自负。那便完蛋了。

    问题是大部分人,都是很容易就骄傲自满,喜欢抬高自己贬低他人,来换取那可怜的自尊心的人。

    现在站在铃仙面前的人,便是这么一个典型的例子。

    大兔子这么多年下来,其他不说,辨人识人的眼力还是有的。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一名战士,对于自己战斗的“工具”,抱着近乎强迫症一般的执念也不为过……倒不如说。近乎偏执才是正常的吧?因为任何影响着战斗的因素,都可能由于一些细微的偏差而导致最终结果的变化,外界的因素改变不了,无能为力,但是自己这边的因素,可是能够由自己来掌控的吧?

    抱有着这样的态度的战士,并非是软弱,并非是无能——而是因为他们知道,每一场战斗,都需要自己全力以赴。敌人是危险的。局势是不可控的,变数是时常有的,即使是一场看起来“简单”的战斗,也可能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导致局面倒转。

    这是经常同强敌战斗,经常将自己陷入到苦战乃至于绝境之中的战士的心态。战斗是残酷的,同时也是神圣的,这是以双方的生命和荣耀进行的博弈,必须全力以赴才能无愧于心。任何将战斗视为儿戏的人,都将在这这些战士的厮杀中。品尝到酸涩和苦痛——无论他们是胜是败,是生是死。

    不乏其中,有一些看起来吊儿郎当,不拘边幅的战士,但说到底,这种姿态也不过是他们的“伪装”罢了。别人的伪装骗的是身边的人,而这类人的伪装,骗的是自己而已。

    然而,现在对铃仙露出了獠牙之人,脸上这幅令人不悦,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的愉悦的脸色,是发自“真心”,不做任何伪装的丑陋之态。

    不可否认,这个人很强,不管是以人类的标准,而是其他种族的标准,都可以说,是足以独当一面的顶尖强者——剑圣这个等级的强者,难道还不够吗?要知道曾经麻薯打生打死,最终也不过只能算得上是“半个”剑圣而已。

    毕竟能够在这种环境下行动自如,要说没点真本事也是不可能的不是?让铃仙好奇的是,究竟是何种组织,才能够将这种心性浮躁的家伙,给培养成剑圣这种等级的强者的?哪怕这家伙的真实实力可能掺了点水分,但铃仙想了想对方的年龄,也觉得这种效率未免太过可怕了一些。和自己这样只是外表是美少女的老奶奶不一样,铃仙看得出来,对方的外表年龄,的确就是他真实的年龄。

    “还真是么有想到,把这边搅得天翻地覆的人,居然是个稀有的兔族女人啊。”

    一开口,那种毫不掩饰的,已经将自己当做待价而沽的商品的口吻,让心中留有着不好回忆的铃仙,徒然生出了杀意来。而对方那肆无忌惮地打量着自己的的身体的目光,更是让铃仙蹙起了眉——她以为对方只是性格傲慢狂妄了一些,但现在看来,好像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剑圣等级的强者,哪怕只是目光的扫视,都能够让人产生被实际触碰的感觉,更何况,这个登徒子的眼光,基本就一直往铃仙身上敏感的部位上瞟——脸蛋、胸部、腰肢、翘臀、大腿,以及兔族那对特征明显的长耳朵。

    尽管已经在这个世界圣湖了很多年,但是铃仙还是下意识地在心中冒出了一个很难被时间磨灭掉的文学形象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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