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什么不敢的?这儿里里外外全都是我的人,你今天死在这儿了,你觉得我会让老爷子知道确切消息吗?我想瞒着总能瞒住。”郁冥行语气随意,仿佛郁芸的生死他完全不在乎。
“就像你当初对我下毒一样。”
“我……我不相信你能这样手眼通天!”郁芸说话的声音低了不少,她总觉得,郁冥行现在说的,才是他心里面真正想的。
“你真当我是傻子吗……”林秀转头看了郁芸一眼,天色太黑了,没人看见他眼眸中那一丝压抑的担忧,郁芸也没看见。
郁冥行挑挑眉,这对狗男女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啊啊啊啊啊——放开我!”就在林秀思考的时候,突然郁芸的尖叫传来,他猛地看过去,就见原本一直躲在屋子门边的郁芸,被借着夜色无声无息突然窜出来的保镖钳制住了手脚。
保镖没有一点顾忌,直接扭送着她到了郁冥行的身边。
“住手!你想怎么样!”林秀的脸色第一次出现了紧张的情绪,一个破绽露出来了,接下来就没办法再变回原来的样子了。
“既然没办法好好说话,那就先让你见识见识我的手段,再考虑要不要换一种和我交流的方式。”郁冥行点点头。
保镖将郁芸提到了林秀的面前,手中一把锋利的薄刀在微弱的月光下,反射着幽幽的寒光,让人背后汗毛立起。
“我的这个保镖手艺很好,又准又稳,他可以庖丁解牛般在流血最少的情况下,将人身体里的骨头一块一块剔出来。”
“不知道你有多了解你面前这个女人,我今天可以帮你好好了解一下……你想先看到哪一块骨头?”郁冥行好声好气的同林秀商量。
在听到郁冥行的话后,保镖的刀便放在了郁芸的身上。
“腕骨怎么样?还是肋骨……”随着郁冥行的声音,保镖的刀也慢慢的开始移动,郁芸无法挣扎,看着那刀刃,吓得连连喊叫。
秦书彦蹙眉,别过头去咬紧了牙关。
“林秀!林秀你想想办法啊!你就这么看着我被人折磨?”郁芸此时相信了郁冥行是真的能做出他说的话来,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林秀身上了。
“你别伤害她!我给你想要的,你别动她!”听着郁芸的求救,林秀的心都揪起来了。
他刚刚盘算好的计谋也全都顾不上了,他总不能真的看着郁芸受伤吧!
“很好,识时务者为俊杰。”郁冥行抬手为他轻轻的鼓掌,脸上的神色是显而易见的嘲弄:没想到林秀对自己这个姑姑,不仅仅是狼狈为奸,还是真有感情在的。
那就更好办了。
只要人有可以被利用的弱点,那他最后就一定会妥协的……
“我给你柏夫人身上毒的解药,你不许伤害她分毫!”林秀看了郁芸一眼,却发现郁芸的眼神中一点感动也没有,只有愤怒和怨毒,好像在埋怨他为什么没办法反将军郁冥行。
“行,放弃抵抗走过来。”郁冥行盯着他。
林秀最终慢慢的举起双手,任由冲过去的保镖将他浑身上下搜了一遍,然后将他压了过来。
“啪——”林秀走过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狠狠的给了秦书彦一个耳光,他用力很大,秦书彦的鼻子和嘴角一下子就渗出血来了。
“废物!我怎么有你这么个废物儿子,你看着你母亲受辱怎么能无动于衷?”林秀看着秦书彦仿佛在看着仇人。
“你有拿我当过儿子吗?”秦书彦用拇指擦去嘴角的血迹,一步未动,硬邦邦的反问道。
“也对,你对我来说唯一的意义,只有你是她怀胎十月生出来的,其他的什么都不是,你是我生物学上的儿子,你就应该听我的差遣……”林秀承认的很痛快,他对秦书彦并没有感情。
“呵,你是制毒制傻了还是活的太自负了,我是独立的个体,我有自己的思想,你们永远也不可能控制我的头脑我的感情。”秦书彦一字一句的回应。
“我要是早想到你这么没有用!我早就弄死你了!”郁芸咬牙切齿的吼叫从秦书彦身后传来。
她冲过来,疯狂的用尽力气打在秦书彦身上,发泄着自己的怒气……
“我应该在你出生的时候就掐死你!我恨不得用开水灌进你嗓子里,把你的四肢打断,让你去做试药人!”
“你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从我身体里掉出来的一块肉罢了,你居然敢背叛我!”郁芸口不择言,一句一句恶狠狠的诅咒着秦书彦,那样子根本就不像一个母亲,而像是一个女鬼!
秦书彦脸色惨白,冰冷:“你也不够资格成为母亲,我没有选择成为你的孩子,你是有选择不把我生出来,但你在我生出来之后才把我像扔垃圾一样扔掉了。”
“等我长大了后,你又开始盘算着利用我,你有什么资格决定我怎么做?你现在遭遇的这一切,也都是你应得的。”秦书彦的声音有些颤抖……
从刚才他旁观了所有的一切,将郁芸和林秀的举动都看在眼里,就已经彻彻底底明白了他们做了什么,他们是什么样的人。
他们自私自利,冷血狠毒,心里面只有自己,他们从来不知道亲情是什么东西,眼里心里没有半点自己这个儿子的位置。
林秀对郁芸还有着真爱。
而郁芸则是彻头彻尾的冷血动物,不知道是天生的坏种还是后来成长成这样子的,完完全全的利己主义者,而且她的利己,是践踏在其他人的人生上的,充满了数不清的罪恶。
保镖冲过来,将他们几个人隔离开来,看了一眼秦书彦,示意他离开。
秦书彦却没有动,他和林秀郁芸那两双充满了仇恨的眼睛对视,退开一步,慢慢的屈膝,然后跪在了地上,实实在在非常郑重的磕了三个头。
“因为你们是我的生身父母,即使知道你们只是利用我,我也闭上眼睛捂住耳朵做了你们的走狗,自觉已经偿还过你们把我生下来的恩情。”
“我不愿意以恶人为伍,不愿意伤害别人,我想堂堂正正的生活在阳关下,而不是和你们一样成为阴沟里的老鼠……”秦书彦扬声。
“今天拜别,从此,我们就恩断义绝!”言罢,秦书彦站起身,毫不犹豫转身离开,没有再理会从身后传来的一阵一阵难听的咒骂。
他越走越快,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
秦书彦抬头看着天上从云层中慢慢露出半张脸的月亮,觉得自己脚下的步伐越来越轻快,肩上的担子一下子就消散了,不再压得他直不起脊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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