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原道造的手松开了枪柄, 他把手从怀里拿了出来,疑惑地问:“太宰先生这么晚来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他跟太宰治只见过几次,还都是有中也先生在场的时候,实际跟太宰治一点儿都不熟。
尊称一句太宰治一句‘太宰先生’也是因为中原中也和太宰治的关系的缘故, 立原道造就跟着芥川龙之介叫了。
太宰治双手插兜, 站在路灯照不到的阴影里, 慢条斯理地说:“我有点事想请立原君帮忙。”
“请我帮忙?”立原道造更疑惑了,“太宰先生有什么需要我帮忙?”他想起某种可能性,打趣地问, “难道是太宰先生跟中也先生吵架了?找我帮你去跟中也先生说好话吗?”
上次中也先生跟太宰治吵架就来找他们喝酒来的。如果只是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吵架, 他也不是不能帮忙说几句好话。
——毕竟中也先生和太宰治的关系看起来真的很好。他们在一起之后,中也先生笑起来的感觉都不一样了。
但如果是什么大事的话, 他还是会站在中也先生这边的。立原道造认真地想。
太宰治语气淡淡地说:“就算是我想要找中也吵架也要能找到人才行。”
立原道造皱起眉, “中也先生的任务不是我能够知道的。”太宰治曾经也是港口fia的干部,对内部的规矩应该知道的很清楚才对。
意识到不对的立原道造试探着问:“也许您可以去找芥川先生问问?”
芥川龙之介对太宰治的崇拜溢于言表。现在太宰治跟港口fia的关系又因为中原中也有所缓和,除了港口fia的机密之外, 芥川龙之介想必知无不言。
太宰治注视着立原道造,鸢色眼眸像是能够看透人心,“这件事芥川也不知道, 所以我只好来找你帮忙了,立原君。”
“……芥川先生都不知道的事, 我怎么会知道?”立原道造干笑着说, “都已经这么晚了, 太宰先生很着急吗?”
太宰治弯唇一笑, “只是觉得这个时间来找立原君对我们两个人都比较方便。”
为什么这个时间对于他们两个会比较方便?
立原道造警惕地盯着太宰治, 脱口而出, “我是不会出卖港口fia和中也先生的!”
太宰治眨了眨眼睛, “这种话听起来还真是……”他的语气听起来有些意兴阑珊。
“我现在相信立原君对中也的下落并不知情了。”
“什么意思?”立原道造困惑地看着太宰治,“中也先生他……”
立原道造的心中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他前两天好像刚刚跟接应人例行汇报了港口fia的相关情报。
太宰治看着立原道造,开口道:“猎犬第五人,立原道造君。”
立原道造呼吸一窒。
他挠了挠头,“太宰先生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可能是猎犬的人呢?”
太宰治反问:“不是吗?”
“当然不是了,我可是个fia啊!”立原道造说得那叫一个顺口,“我怎么可能跟猎犬有关系呢?!”
太宰治看着坚决否认的立原道造,话锋一转,突然开启了别的话题。
“之前中也中毒的事情,我一直很困惑。”太宰治说,“中也的警惕性其实很强,如果不是因为那天喝醉了头脑发昏,再加上有「完美犯罪」的异能掩护。中也不可能中招的。”
立原道造不明白太宰治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说起这件事,但听到他说的话还是点点头,“是这样没错。”
中原中也的亲和力很高,但这不代表他的警惕心低。只是大多数人的实力不值得他警惕。
中原中也的酒友只有他们几个固定的对象其实就是他警惕心强的表现。
太宰治继续说:“只能是因为有人把中也那天喝醉的事告诉了下毒的人。”
立原道造说:“首领已经查出了那个奸细进行处刑了。”
“那的确是个奸细,但他跟中也并不熟悉,根本不能近中也的身。”太宰治问,“他是怎么知道那天中也会喝醉的?”
“也许是他看到的或者听说的。”立原道造这么说着,心中却已经有所动摇。
下班后一起休闲一下而已,他们虽然不会特意保密,但也不会特意告诉谁。如果说是跟踪中原中也就更离谱了,谁能跟踪中也先生还不被发现?
立原道造当然不会把跟中原中也喝酒这种事汇报到猎犬去,但是如果只是他随口一句,“不了,我跟中也先生他们约了一会儿喝酒。”那是很有可能的。
他内心挣扎着说:“可是,那件事跟猎犬没有关系。”
给中也先生下毒的又不是猎犬,他特地去找福地队长求证过的。福地队长当时很明确的告诉他,猎犬目前没有跟港口fia为敌的意思。
“真的没有关系吗?”太宰治问,“aptx4869,这种药物与猎犬中的一员大仓烨子的异能力效果相似只是个巧合吗?异能实验不是猎犬的拿手好戏吗?”
立原道造心乱如麻,“那个组织不是已经被条子剿灭了吗?”
“当初非时院的异能力研究机构「中心」暗地里用异能力者做违法实验。猎犬的异能实验又是怎么样的呢?”太宰治步步紧逼,“中也有没有落入猎犬手中,立原君应该比我更容易搞清楚。”
四面皆白的房间中,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基坐在棋局前,手中拿着一枚黑色的棋子。
“费佳。”一个人在房间中凭空出现,他背后的斗篷在无风的房间中缓缓垂落在他身侧。他语气欢快地说:“提问,小丑刚刚去做什么了呢?”
“欢迎回来,果戈里。”陀思妥耶夫斯基没有对房间中突然多了一个人的事表现出一点儿意外,从容地说,“我们的盟友和敌人都是谨慎的人,如果被发现的话会有点麻烦呢。”
果戈里凑到陀思妥耶夫斯基面前,“费佳,你确定太宰治真的会那么做吗?”
陀思妥耶夫斯基肯定地说:“当然,因为如果是我就会那么做。”
“你别忘记上次的事。”果戈里‘好心’地提醒道,“费佳,我的挚友,能杀死你的只有我。”
陀思妥耶夫斯基将手中的棋子放到棋盘上,胜负已分。
他略带叹息地说:“已经不一样了,果戈里。”
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基脸上带着笃定的笑容。
智者不入爱河啊,太宰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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