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段志飞对答如流,说道:“不得勾结外敌,损伤本帮利益。”
张贵友又问道:“第十九条帮规是什么?”
段志飞道:“据弟子所知,本帮帮规只有十八条,没有第十九条。”
张贵友这才点点头。
刘伯康一颗悬着的心,这才落下来。
原来段志飞加入净衣派之后,傅玉书就把本帮的帮规告诉他了,段志飞记性力过人,听了三遍,就全部记住了。
张贵友没从段志飞和傅玉书身上找到破绽,又把目光转向伍国豪身后的三个佣人。
伍国豪笑道:“张副堂主,我家的佣人,可不懂你们丐帮的帮规。”
张贵友淡淡一笑,说道:“伍公子,你说笑了,我可不敢考查贵府的人。我只是想问问你,你刚才走的那几个朋友,他们是什么人,去了哪里?”
伍国豪笑道:“如果我不想告诉你呢?是不是你要把我赶走?嘿嘿,想不到参加你们丐帮的会议,却要被当成犯人一样盘查。张副堂主,不是我要来的,是贵帮邀请我们,我们才来的。”
张贵友脸色一沉,盯着伍国豪。
伍国豪就那样懒洋洋的躺着,脸上仍然带着笑容,但双目锐利,一点也不怕事的样子,一付狂妄的公子哥模样。
刘伯康连忙打圆场:“二位都消消气,不要伤了和气。”
低声对张贵友说道:“张副堂主,你这样让我很难做,伍家是凤阳城第一豪门,与凤阳城城主是亲戚,得罪了他们,以后在丐帮在凤阳城就是树了一个大敌,而且是我们邀请他们来的,如果传出去,别人也会指责咱们丐帮。”
陈树森也劝道:“张副堂主,现在的年轻人脾气都大,你这样审犯人的口吻,咱们本帮的弟子无所谓,但对外人就这样不妥了,人家不吃咱们这一套,闹将起来,别人都以为咱们丐帮欺负人。”
张贵友压抑了一下怒火,又望向伍国豪,伍国豪仍然一付不怕事的姿势,甚至还轻轻摇晃着二郎腿。
张贵友权衡了一下,压下压怒气,也不说话,转身就向外走。
伍国豪忽然说道:“且慢。”
张贵友霍地回过头来,冷冷说道:“怎么,还想让我给你道歉吗?”
伍国豪笑道:“那倒不必。你审问我,我偏不说,你不审问我,反而要告诉你。我那几个朋友是在鄱阳湖的强盗,他们并没有得到你们的邀请,混进来是要做一件大案。”
张贵友吃了一惊:“什么大案?”
伍国豪道:“你知道鄱阳城的胡塬吗?”
张贵友道:“胡塬是鄱阳城的城主,我自然知道。”
伍国豪道:“胡塬受到你们的邀请,他没来,他儿子代表他来参会了。胡塬抓了鄱阳湖的大首领水中龙,我那几个朋友这次过来,是要抓住胡塬的儿子胡逸之,用胡逸之逼迫胡塬,释放他们的大首领水中龙。”
“你要真担心有事发生,就派人好好去保护胡逸之,不然,胡逸之被抓走了,可不要怪我没提醒你们。”
张贵友道:“胡塬抓了鄱阳湖强盗大首领水中龙,此事我也略有所闻。不过,你为什么把这件事告诉我?”
伍国豪笑道:“胡逸之和我也算是朋友一场,我也不想他出事。”
张贵友道:“两边都是你的朋友,你到底帮哪一边?”
伍国豪一耸肩:“我两边都不帮,只是不想在大会前夕闹出人命,不然,明天的大会说不定就开不成了。”
张贵友冷笑道:“几个小小的毛贼,想阻碍我丐帮的接任大会,那是不可能的。多谢伍公子提醒。”
张贵友说完,转身而去。
陈树森向刘伯康打个招呼,也跟着张贵友离开了。
看到张贵友等人走远,阿青回过身来,望着伍国豪,埋怨道:“张贵友就要走了,你又怎么又给自己加戏呢?编出一个什么强盗救主的戏码。”
伍国豪笑道:“我这样做,一来是打消张贵友心中的疑问,免得他怀疑你们。二来嘛,也是要惩罚一下胡逸之这小子,让他担惊受怕,睡不安稳。”
阿青道:“胡逸之怎么得罪你了?”
伍国豪笑道:“三个月前,我去鄱阳城的万花楼找姑娘,胡逸之也去那里找姑娘,我们都看上了那个头牌如烟姑娘。”
“胡逸之那小子仗着是地主,如烟姑娘不敢得罪他,就去陪他了,本少爷没抢过他。这个仇,岂能不报?”
阿青啐道:“原来是争风吃醋,我呸!怪不得你爹天天打你,就你这样的纨绔子弟,不打你才怪。”
伍国豪哈哈笑道:“我这才是真性情,要玩就玩,要吃就吃,要睡就睡,人生苦短,何止苦了自己?”
众人也不由好笑。
段志飞忽然问道:“水中龙的真名叫什么?”
伍国豪摇摇头:“人人皆知他叫水中龙,至于真名叫什么,那就没人知道了。不过,此人的本领也好生了得,盘踞在鄱阳湖一带,称王称霸,鄱阳城主胡塬不敢招惹,从京城请了几位高手,才把水中龙擒住。”
“水中龙的几个手下,和我认识,我听他们说过,打算劫持胡逸之,交换水中龙。”
“我刚才告诉张贵友的话,倒并不全是谎言,只不过水中龙那几个手下,可不敢要丐帮的总舵这里动手。”
傅玉书望着段志飞:“段兄,你问水中龙的真名做什么?”
段志飞道:“二十年前,家师曾经收过一个徒弟,因为那个徒弟做错事,被家师逐出师门,听家师说,那徒弟就此沦落为水盗,在鄱阳一带活动。”
“所以我怀疑,水中龙是不是我那从来没见过面的师兄。”
转头望着伍国豪:“伍公子,你可认得水中龙?”
伍国豪道:“见过两次面,他大约四十五岁,长得颇有粗豪,左眉之上,有一个伤疤,极为吓人……”
段志飞道:“那不会错了,水中龙就是我那师兄。当年,他做错了事,家师本想一刀把他劈死,但又不忍心,所以那一刀劈下之后,又及时收回,在他眉头上留下一道极深的刀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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