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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这么说呢?你从文哥刚才又没有怪罪你的意思。”俞悦悦见叶从文迟迟不回答,连忙出声安慰道。
“我知道自己读书不多,头脑愚笨,做事又冲动,从小到大总是惹事生非,经常把我爸妈气得浑身发抖。
可是我又不像悦悦姐那么聪明,认识那么多字,懂那么多道理,你肯定嫌弃我是个粗鲁顽皮的调皮女孩。”
蔺小鱼也不接俞悦悦的话,仿佛没有听见一般,一双噙满泪水的眼睛哀怨地看着叶从文,大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意图。
叶从文见俞悦悦在蔺小鱼身后朝自己使眼色,只好甜言蜜语地哄道:
“你想多了。我小鱼妹妹就是因为天真无邪心思单纯才让人心生怜惜疼爱呀,若是世上的人都跟你悦悦姐一样,成天一副心事重重老成持重的模样,哪有半点可爱的少女样?”
叶从文深情款款地赞扬道,顺带贬损俞悦悦两句,反正这是你让我说的。
果然俞悦悦闻言脸色顿时就变得难堪起来,心中气呼呼地骂道:让你适当安慰安慰蔺小鱼,没让你在这里夹枪带棍攻击我,还这么深情款款!
“你说得不全对,悦悦姐那叫成熟稳重,端庄大方,目光长远,深思熟虑,女人年纪大了肯定想法就多了。要是还跟我这个不懂事的小女孩一样,又怎么吸引家有千斤金条的锻体术士的注意呢?
听说澧州三大武侯世家都很注重礼仪家教个人修养什么的,悦悦姐既然有志于此,肯定要在这些方面好好下一番功夫。
小鱼妹妹不想嫁入豪门,也不想受那些条条框框管束,你不会怪我不思进取不长进吧?”
哟哟哟!蔺小鱼这鬼丫头虽然没什么文化,头脑却转得跟陀螺一样快!我稍微流露出一点点对俞悦悦的不满,这丫头立马就开始拿俞悦悦做起文章来了。
啧啧!夹枪带棍,明褒暗损,还要敲打敲打我不要对俞悦悦这种款式的女人有非分之想。
因为这女人不仅年纪大,心思重,最主要是别人的理想对象是拿得出千斤金条的锻体术士,你这个小小宗师不要抱有非分之想。
叶从文笑呵呵地看向俞悦悦,果然这女人脸色已经相当难看,不过那些话都是从她自己嘴里说出来的,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吞。
“你说得很有道理,怎么突然就想到这些了呢,我开朗活泼的小鱼妹妹不像这么多愁善感的人呀?”
“哼!谁让你不理人家,只顾着和早晚都要嫁入豪门的悦悦姐说话,那么聊的来,不知情的还以为你们两个是一对呢?”
蔺小鱼嘴巴一撅,心中老不乐意了,俞悦悦眼里可还有我这个嫂嫂?当我是透明的吗?这大龄小姑子就是烦人,找机会得给她介绍个对象,省得在跟前碍事。
“这可是你的不对了,哪有吃自己小姑子醋的?赶紧收拾东西,等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们就偷偷摸摸回去,很久没洗澡了,一身痒的难受。”
叶从文见俞悦悦有发飙的迹象,还是适可而止吧,否则惹毛了她,今晚别想有好觉睡。
此话一出,蔺小鱼倒没什么反应,俞悦悦顿时觉得全身瘙痒难耐,仿佛有无数的蚂蚁在身上啃噬。大步走到藤蔓处,把绳索挽成一捆,塞进储玉中,收拾收拾地面上的棉被,就要匆忙往家里赶去,连蔺小鱼的埋汰都懒得搭理。
三人爬出石洞,叶从文估摸着已是晚上九点左右,趁着皎洁的月光,不急不慢地往山下走去。
一路上树影婆娑,月光迷离,走了足有一个小时,半个人影都没有看到。三人快步来到学徒营内,广场石阶上树荫下三三两两坐着一些情侣,在那私语呢喃卿卿我我,看得蔺小鱼艳羡不已,悄悄拉住叶从文的胳膊故意问道:
“从文哥,他们这么晚了还坐在台阶上修炼功法吗?这个姿势很奇怪,秦诚导师从来没有教过我呀?”
叶从文顺着蔺小鱼的目光看去,原来是一个姿色过人穿着性感的女学徒坐在男学徒身上撒娇亲吻。
暗骂一声,这个姿势秦诚导师怕是教不了你,一时来了兴致,正想调侃几句,突然看见俞悦悦羞红着脸责备道:
“你们两个不怕长针眼吗!这么羞人的东西还敢盯着看个不停!赶紧回家洗澡睡觉。”
“悦悦姐说得对,小孩子是不能看这些。从文哥,你赶紧吩咐你妹妹回家洗澡睡觉吧,她洗澡向来要好几个小时,一时半会儿也腾不出浴室来,不如我先陪你在这广场上看看月色吧?”
“我让我哥洗前面总可以了吧?我的小嫂嫂,你也闻闻自己身上的怪味道,七八天没洗澡了,大晚上的还想月下散步秀恩爱,你就不怕熏到我哥哥?”
俞悦悦忍了蔺小鱼很久了,竟然敢夹枪带棍地贬损我,真当我好脾气?
“走走走,赶紧回家,咱们这身打扮别让人看出什么端倪来。”
叶从文见这两人又要斗起来,这个时候已经不需要引蔺抗俞了,没必要帮着外人欺负自己未过门的媳妇,真惹生气了,还得自己晚上花时间去哄,那不是自讨苦吃?
悄无声息地挣脱蔺小鱼的手臂,快速往前走去。来到自家房屋门前的大道时,一片安静凄冷的样子。
叶从文估摸着这些学徒都是一些富家子弟,趁着半个月的小长假,大概都出去游山玩水了。所以晚上漆黑一片,路边的房屋连烛光都没点。
三人都穿着乌黑的夜行衣,一旦没入黑暗中,就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若是不说话,旁人根本就察觉不出来。
没过多久,三人终于回到房屋里,蔺小鱼见大门上锁着一把亮堂堂的铜锁,就知道自己那两个同父异母的哥哥不在家,灵机一动,拉住叶从文楚楚可怜地说道:
“从文哥,我两个哥哥都不在家,小鱼妹妹最怕一个人独守空房了,你洗完澡就过来陪我好不好?”
叶从文正准备回家洗澡睡觉,突然被蔺小鱼给拉住,整个人挂在自己手臂上,大有不答应就不放自己走的架势。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好吧?若是让外人知道了,大家会笑话你的。”
叶从文苍白无力地推辞道,连自己都无法说服。
“谁敢笑话我!我们迟早要拜天地的,又不是睡在一张床上有什么好怕的?”
蔺小鱼满不在乎地说道,转头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俞悦悦,又接着说道:
“再说,今天俞笨笨也不在家,你跟悦悦姐睡在一个屋子里不也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吗?
从文哥,你是个大大咧咧的男人,哪里会注意这些细节,跟我同住一个屋子里,别人只会说你少年男儿血气方刚把持不住。
若是你跟悦悦姐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一旦被人发现,你就不怕练彩虹阿姨带着练家高手过来找你算账?”
蔺小鱼见叶从文闷不吭声,又对着俞悦悦劝解道:
“悦悦姐,你可是要嫁入豪门的人,万事要谨慎,这种捕风捉影的坏事要是传到武侯世家耳朵里去,还不定让他们误解成啥样。嫂嫂我也是为了你的将来着想,你跟我从文哥又不是亲兄妹,该避讳的还是要避讳。”
叶从文知道俞悦悦这人外冷内热,一旦动了真心,连看自己的眼神都充满了柔情蜜意,跟自己在一起会显得特别依恋和喜悦。
跟平时对待别的男人那种冷若冰霜漠不关心的态度截然相反,蔺小鱼肯定是看出一些端倪,才起了疑心,以这鬼丫头的性子,估计以后会想尽办法使绊子。
略微思索片刻,叶从文只好选个两全其美的方法:
“小鱼妹妹说得很有道理,我这个旁支堂哥可不能毁了嫡系堂妹的大好前程。
这样吧,反正你两个哥哥不在家,等你洗完澡换了衣服就跟你悦悦姐共睡一床吧,两个人正好做个伴。”
叶从文说完话就往自家走去,果然大门上锁着一把铜锁,估计俞笨笨跟蔺家两兄弟一块出去了。叶从文向来不带钥匙,习惯一切的东西都扔给俞悦悦,虽然走的快,无奈手上没有钥匙,只好站在门口等着俞悦悦开锁。
俞悦悦安慰了蔺小鱼几句,好说歹说才把这丫头哄得开开心心去洗澡换衣。待得蔺小鱼的身影消失在房屋里,俞悦悦才略带担忧地看向叶从文,无奈地嘀咕道:
“叶从文,我的计谋是不是漏洞百出呀?这才几天啊,我感觉快要被蔺小鱼识破了。”
叶从文翻了翻白眼,看着那双含情脉脉的眸子,只好狠心地提醒道:
“我的俞美人呀,你是当局者迷啊,自己掏出镜子好好看看你那双柔情似水的眼神,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瞧出其中的端倪来。”
俞悦悦闻言立马掏出镜子,点上烛光,盯着镜子里面的俏脸看了很久,一双剪水秋眸氤氲迷蒙,犹如含苞待放的花朵,内孕无穷的情意,绵绵不绝生生不息。难道这就是真情流露?
也太不矜持了!俞悦悦突然想到自己还有一张画卷,里面叶从文的眼神比自己还要热烈,顿时就不满地反驳道:
“光知道说我,老鸦别笑猪背黑,你的眼神更夸张,里面全是占有欲———你跟我来,我给你看样东西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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