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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九幽跟着灼瑶与无衣,刚与冷焰分开,便闪进了一个侧巷,三人从马上直接滚进他们安排好的一辆马车,从另外一条窄巷走回了大道。从月九幽进城起,便有人跟着,那些人见到他们三人进了侧巷,因为巷中无法近身跟,于是很快分工,有一人在巷口外等,有一人绕到出口先去等,有一人则等他们进巷后才上了屋顶。
此时,月九幽三人已经滚进了马车里。那些人只见到马进了其中一个院子,还以为三人都在院中了,便隐下来等。
“一切可顺利?”月九幽问。
“顺利,小汜公子安排得妥当,没费什么力气。正等您去呢!”无衣回答。有时候,灼瑶说事情不如无衣说得好,慢慢地,现在都是由无衣来讲了。灼瑶觉得他说得好,便点头,若是还有没有说到的,便皱皱眉,无衣便会再想一想有什么没有说好的,补充一下。
“主人,那人……”灼瑶想了想还是问道。
“他不是敌人,你放心。”月九幽拍拍她的手,让她安心。
无衣确认了三次后面没有人跟,这才将马车驶进了一个院子。这个院子虽在王城,却很偏僻。附近宅子都没有住人,被小汜分别用不同的身份、在不同的时间买了下来。
在这间宅子里有“赤影”的私牢。
月九幽大步走进了院子,小汜、月冷渊正在院中等着。
“你也来了,月家人不知道吧?!”月九幽皱皱眉。
“你的事,哪里能让月家人知道,我懂。”月冷渊答道。五兄弟虽都不会伤害月九幽,但是对她最好的,还是月冷河与月冷渊。
“用的谁的人?”月九幽边跟上小汜边问。
“高手还是他多,用的是他的高手。”小汜回头答道,“放心,用的是你专留给他的那支,以前都未动过。本来也想用渊公子的,但还是怕月家人知道,便弃了,那批人是真不错。”
月九幽略一点头,这确是最好的选择。
“他来了吗?”月九幽想起萧璀要参与此事。
“我不让他来,他来了也没有什么用,你问不出难道他能问出吗?”小汜回答。
“做得好,这地方就别让他来了,我们问出了结果,让渊进宫时带给他便是。”月九幽一直很少参与小汜的行动,看他做事已经滴水不漏、非常成熟,再不是那个需要她保护的孩子,而是反过来可以保护她了。
小汜将月九幽领到一间普通的房间,打开密道。密道是向下的,这个宅子下方全是牢房、刑房以及处理尸体的地方。小汜一般不沾这些,都是交由手下一位长老完成,连月九幽都是第一次到这里。
当白荼再醒过来时已是第二日上午。她躺在黑暗地牢的床上,并不知道时辰。打量四周,床是块整的石头,固定不能移动,也没有铺任何的被褥。整个房间倒是干干净净的,没有任何异味,更没有看到跳蚤、老鼠,这可并不是好事,只能证明墙厚、地厚给阻了,而且没有留下什么水道、通道,所以这些东西才进不来。
自己仍是全身无力、连嘴都张不了的状态。这些人也不知是给她下了什么药。所以眼目所及之处并没有看到任何的守卫,但是她知道,若她能动一动,这些守卫便会出现。
昨日看他们对战,其实心已凉了。拥有这么一批高武功的人,定不是什么普通人,看来自己想要逃脱已是不可能了。
正在这里,来了两个守卫,打开铁门,将她抬到了另外一个房间。这个房间一看便是刑房,却同样收拾得干干净净。刑台上都一丝血迹都没有,刑具台上摆着了几十样刑具,个个都如新的一般干净。
守卫刚将她锁在刑架上,月九幽一行便到了。
白荼顿时睁大了眼,看着来人。
“识得我?”房间虽然在地下,灯却燃得亮,亮到月九幽看到白荼睁眼的样子,“当然识得我。”
小汜朝主管这私牢的孟长老抬了抬下巴。孟长老便走上前去,拿出银针扎在她几处穴位。这时,白荼便可以说话了,也仅是能说话。孟长老守在她身边,一旦看到她有想咬舌自断的想法,便除去其中任何一根针她便会恢复到舌头都动不了的状态。
“想试试我月家的刑再说呢?还是现在就说。”月九幽从刑台上随意拾起一个刑具在手中把玩。
“只管来,我受得住。”白荼可以说话了。
“那他呢?可受得住?”月九幽坐回椅子上,椅子不太舒服,她左右不太得势,“这椅子,下回换换,时间长了背疼。”这后面这句话是说给小汜听的。
“是。”小汜忙答。
这时,门外又有两个守卫拖进来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已经只剩半条命。白荼一看,正是石嶷,心里一紧,表情也有些变化。
石嶷已经从昨晚开始被行刑直到今日午时,由孟长老亲自进行审问。至今还没有一人能在他面前不开口的,时间而已。这石嶷算是厉害的,坚持了四个多时辰,这才说了几句,不过已然是够了。
“你的男人吧。”月九幽是什么人,这表情一下就被她捕捉到了。
“男人而已。”白荼笑笑。
“是没有什么用了,已经招了不少了,白荼,白老板。去抓白雅、白芷的人也已经在路上了,不久,你们可以在烨都团聚。”月九幽也笑笑。
白荼闭着眼叹了口气。这知道白雅、白芷的人只有几人,而这石嶷正好是其中之一。
“其实你不过为了钱,钱我也照给,而且我再加一倍,你只需告诉我想杀我的人是谁,人都不用你杀,我自己会去。”月九幽知道只要说出这两人的名字,她便不得不妥协了。做这样的生意,还有家人,便是最大的忌讳。
“我并不知道金主是谁。”白荼绝望地回答。
“没见过?”月九幽问。
“见过,只听到声音,没有见到人。”白荼一五一十地答道。
“在哪里见的?何时见的?有何特别之处?”月九幽又问。
“不要伤害她们,你应我,我便告诉你。”白荼知道自己已无法再走出这里,于是想讨价还价。
“你哪里还有资格和我谈条件。”月九幽随手将一把剑掷进了她的身体,“你既不知道是谁,我留你何用?”
“唔……”白荼忍不住轻哼一声,“你可以和冷焰合作,诈死,然后由我去收尾银,便可以找到金主了。只有我……只有我能去收尾银。”
“所以冷焰是你派的人。”月九幽点点头。
“就知道他见了女人会走不动路,没出息的东西。”白荼低声骂道。
月九幽听到她说没见过金主,这本也在她意料之中,要杀她的人哪里会这么轻易被人看到。所以白荼这个主意本也是她的主意。
“好,应你,我不动她们,你说说看在哪里见的?何时见的?有何特别之处?”月九幽同意了白荼的条件,这些人对于月九幽来说本来就是无所谓的人。
“昨日你们抓到我之前,才刚刚与他见了一面。”白荼听月九幽答应了,也放下心来,于是告知实情。
月九幽眼神一凛,飞身上前,到了她的面前去。
到她身前时,月九幽感觉心被狠狠地撞击了一下,不由得双眼充血,左手捂住胸口,右手扼住了白荼的咽喉。
“将你去的事情,全说出来,不能有任何遗漏。”月九幽一字一句地说,表情已有些失控。
然而,小汜与月冷渊并不知道是为何,因为他们觉得白荼并没有说什么。
白荼于是将金主派人来寻,用马车拉到郊外宅子里见面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你若再听到他的声音,是否能认出?”月九幽咬着牙问。
“当然,那是我的本事。”白荼十分笃定地答。
“你可接触他们?身体触碰?”月九幽眼越来越红,恨意已写在脸上。
“他……他的侍从,怕我伤害他的主人,便……便从身后扼住我,拿剑横在我脖子上,直到谈话结束。”白荼答道。
“侍从身量几何?”月九幽追问道。
“不算高,约高我一头,瘦,身上有马革的味道,武功不低。”白荼将自己知道全说了出来。
月九幽感觉自己无法呼吸,她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怒吼!
“姐,怎么了?”小汜仍有些不明白,拦住正要冲出门去的月九幽。
“我……已经知道是谁了……”月九幽从牙中挤出这几个字,同时,用力地推开小汜。
“你给我把她看好了!我一会让她来听听这位金主的声音。”月九幽脸上全是悲色,说完,便冲出了房间。
“这是……怎么就知道了?”月冷渊有些愣,一直在回忆白荼所交代的这些话,并不觉得里面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小汜也是一脸茫然,他与月冷渊是同样的感觉。
“我还是跟着她去看看,若是就这样找上门去,别出事了。这是你的地方,你守好她。”月冷渊说着便起身跟了出去。
“昨天那批人带上几个!”小汜在他身后叫道。
“知道了!”月冷渊头也不回,走到院子中已不见了月九幽的人影。
昨天那批人里面有一人留在院中,见月冷渊来便说:“有两人跟去了,您是要跟吗?”
月冷渊点点头,便同这人一起接着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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