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地一共有十六顶帐篷,每一个帐篷可以睡三个人,当我们把所有的帐篷都翻找了一遍后,一共才找到了40具尸体,其中就包括李佐权的。
李佐权的尸体已经高度腐烂,脑袋更是不知道被什么给砸了一个稀烂,脑壳里布满了蛆虫,已经将脑浆啃食了一个干净。
在李佐权周围,大概还分布着二十几各人的尸体,这些人的死法各不相同,有的被撕裂了身体流血而亡,有的则是面部扭曲,看起来似乎是被吓死的。
但死法最多的则是被一跟手腕粗细的木棍贯穿身体流血而死,光这样的尸体就占了大多数,寻找了一圈后,并没有找到方牛鼻子、康胖子还有赵得富的尸体,这让我怀疑他们很有可能还没有死。
将心中的想法告诉张大彪后,他也认可的点点头,“有这个可能,不过得检查完山洞再说。如果他们要是没有死的话,就可以证明不是咱们杀的李佐权,也可以从他们口中得知最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随后我们绕过李佐权尸体,也没有与方慧芯说我们要干什么,直接奔向了山洞,可是还没有等进洞,就被从后面追上来的方慧芯给叫住的。
我疑惑的看着她,刚才还吐的昏天暗地的她,此时竟然恢复了正常之色,仿佛刚才那些事儿都是别人做的一样,与她无关。
“你们两个干什么去?”
“准备进山洞看看有没有活口,你也要跟着去吗?”我似笑非笑的回道。
“你…”方慧芯显然明白了我话中的意思,脸色一白厉声道:“据我所知,除了你们两个加上李睿外就没有其他活口,你们两个趁着我不注意进去,莫不是里面藏着什么见不人的东西吧?”
我一阵气结,这里到处都是死人,里面能够藏什么,这红口白牙的还真是想什么说什么。
“方老板,你要是不相信可以跟着进去看看,只不过可不要像刚才那样就好。”
张大彪见场面又要僵起来,连忙出口道:“方老板,刚才我们找到了李佐权的尸体,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个线索?”
听到李佐权死了,方慧芯的眼睛一亮,急忙问道:“在那儿呢?”
为了恶心方慧芯,我把李佐权死的惨烈模样说了出来。
“就在那边的空地上,有一个脑袋被砸的稀烂的人就是他,我记得他的衣服。”
果然方慧芯听完脸色微变,但也只是瞪了我一眼,然后就急匆匆的带着扎纸匠跑了过去,这让我一时间有脑袋有些转不过弯来,一个死人有什么好看的?难道李佐权还能告诉她什么秘密不成?
虽然知道这不太可能,但还是好奇的跟了上去,想要看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过去的时候,方慧芯正拿着手帕捂着鼻子,脸色惨白的站在远处,扎纸匠则是面不改色的留在了李佐权尸体旁。
只见扎纸匠从随身携带的小包中一张黄纸,又拿出朱砂笔在上面写了点什么,之后拿出剪刀“咔嚓咔嚓”的剪了起来。
他的速度很快,还没有等我问张大彪他在做什么的时候,一张惟妙惟肖的纸人出现在了他的手中,纸人有胳膊有腿,只是眼睛的位置一片空白。
“张哥,他怎么不给纸人剪一双眼睛?”
张大彪想了一下回道:“你听说过画龙点睛吗?”
“这个自然听说过,你的意思是说纸人开眼与画龙点睛有异曲同工之妙?”
“应该是这样的,我曾经听村中老人讲过一个故事,曾有一个赌鬼因为烂赌,把家里能输的东西都输了一个精光,最后连父母都给气死了,亲戚更是拿他当瘟神见到他都躲的远远的,恐怕他借钱。
有天这家伙不知道脑子怎么想的,突然想出来一个办法能从亲戚那里片骗点钱,那就是用结婚的名义办喜酒,这样就算是亲戚看他不顺眼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想法虽然好但这家伙的臭名声却是在外面流传甚久,好在这家伙能说会道,又搬出来他故去的父母,才把这些亲戚给骗去。
可是结婚不是一个人的事儿,这得有另外一个人才行,这家伙也算是一个人才,竟然被他想到了一个主意那就是用纸人来替代。
他找到了十里八村最好的扎纸匠,给他扎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假装是老婆。正常来说结婚应该是白天进行的,但这家伙骗亲戚说媳妇家远,来的路上染了风寒出不了门,只能晚上请大家过来热闹热闹个洞房。
虽然有人心里感觉这事儿不太对劲,但透过窗户看着躺在炕上盖着被的大活人,也就相信了他鬼话。
这家伙不仅好赌还贪杯,彩礼收上来以后,嘴就没有把门的了,几杯黄汤进肚一吐露嘴,就把纸人的事儿给说了出来,
众多亲戚听完更是气的不打一处来,有脾气爆的更是要揍他,但都被年龄大给拦了下来,看在他死去父母的面上就算是帮他最后一次,以后老死不相往来。
亲戚走后,赌鬼借着酒劲就回了屋,看着躺在炕上的大姑娘,心头是一阵活火热,心中埋怨要是真人该多好,见到纸人没有眼睛就随手沾了点炕上的泥土给它画了一个眼睛,然后不胜酒力就睡的过。
半夜酒醒来口渴的厉害,但也因为酒喝的太多头疼的里厉害一时半会儿的起不来身,正在他哼唧的时候竟然有人端了一水瓢水过来让他喝,酒鬼也没有多想三两口就把睡给喝光了。
冷水进肚后,他才想起来,自己房间就他一个活人,再一个就是躺在炕上的纸人,怎么突然多出来一个人给自己倒水?
他连忙往旁边一看,果然纸人已经消失不见,这吓得他不由开口大叫,可是无论他怎么叫都发不出来一丝声响。
一连过了好几天也没有人看到赌鬼从屋内出来,有好奇的心的进去一看,发现他已经被活活吓死了,而炕上的那个纸人也不见了。”
张大彪本来就是一个大嗓门,虽然尽量压低了声音说,但声音依旧能够让方慧芯和扎纸匠听到。
他这边声音刚落,那么扎纸匠就将目光投了过来,“扎纸匠不会做给人扎老婆的事儿,不要诬蔑这一行当,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这是从见扎纸匠到现在第一次听到他说话,他的声音有一些细,听还是好像是女人在说话,若不是看他脖子上有喉结,胸部又是扁平的,我都怀疑是男扮女装。
面对扎纸匠的威胁,张大彪嘿嘿一笑,“原来会说话啊,我还以为你是哑巴呢。我这不是看我兄弟没见过扎纸匠,给他讲解一下,至于内容你别介意哈!抱歉…”
“哼!”
扎纸匠冷哼一声,转头看向李佐权的尸体,只见他吹了一口气,手中的纸人随风见长,本来只有巴掌大小的纸人,落地让时已经有了半米之高,走起路来一摇一晃的如同刚刚学步的幼童,当它靠近李佐权的尸体时,走路已经趋于平稳。
纸人一个跃步跳上李佐权的尸体,小脑四处寻找着什么,随后脑袋往下一低,看起来如同小狗一样,顺着李佐权的腿往上爬,直到头顶才停了下来,然后就在上面转起了圈子,最后它面朝向山洞的位置走了过去,还没有走几步身体就燃烧了起来,眨眼间就化成了黑灰。
见此,扎纸匠眉头不由的深深蹙了起来,若有所思的望着山洞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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