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江不知道的是,凌英华被刘子枫骗了心,拖了好几年才离了婚,后来有点缺爱综合征,谁对她好点她就立马沦陷,又谈了几个嫁了两回,没一个靠谱的。到四十岁彻底对婚姻爱情伤了心,没孩子、事业也没了,远远地找了个没人认识她的地方租住,天天深居简出,连干爹干妈都不见。所以陈长江后来问起干爹凌英华在干嘛干爹都语焉不详,实在是乏善可陈。究其根本,就是这人生第一段恋情惹出来的祸,遇人不淑。
要是人偶在,陈长江肯定现在就过去把这俩收拾了挂路灯,就算没有人偶他也还有格斗宗师海苔,照样一个打一群。本来对于刘子枫这类人群,陈长江并无意见,但是骗婚就可耻了,耽误人家姑娘一辈子啊。喘了半天粗气陈长江才忍住动粗的冲动,毕竟没凭没据冲过去打人,终究不合法律,自己这监视器黑科技又不能拿来当证据,就连凌英华都不知道这东西是干嘛用的。
陈长江再回忆今天刘子枫的一举一动,他的一些眼神、动作、有意无意的身体接触,一下子找到答案了,好一阵恶寒!
过了好一会陈长江才压下以武力解决问题的冲动,罢了,还是先跟凌英华聊一聊,反正最终目标是让凌英华别被刘子枫骗了。要是说不服她,就把这一幕给她看,相信一切问题就都解决了。
晚上陈长江自己下了碗面吃,吃完看电视,等到八九点的时候干妈和凌英华回来了。
一回家,凌英华就把陈长江往他屋里拉,给干妈说了句:“妈,我跟长江说会话。”掩上房门。
干妈摇摇头,自去洗漱。
看着她兴冲冲的样子,陈长江问:“咋了这么高兴?”
“陈奶奶说你写的歌真好听,这次我很有希望拿冠军呢!”陈奶奶就是干妈的老师,也是这次比赛的评委之一,比赛唱新歌要提前报给比赛组织方审核,陈奶奶提前听了,觉得非常不错,凌英华她们去拜访,好一阵夸。
女孩的心思很跳跃,刚说了这头,又马上提到另一头:“我中午就就想问你,你哪学得跳舞?你不会是……”她忽然想到了什么,“你不会是小c吧?”。
“小c”是凌英华给人偶取的名字,陈的首字母,免得搞混了。
“说啥呢!”陈长江可不想被误会成机器人,“你自己看包里有没有遥控器,我留在玲玲那呢。”
“反正我会的多了。”陈长江敷衍过去,“不说这个了,下面你要听我说。”
凌英华眼睛忽闪忽闪的盯着他,仿佛想把眼前这个这半年老让她刮目相看的家伙彻底看穿喽。
“我也不绕圈子了。”陈长江说,“我知道你喜欢帅哥,刘子枫在冲你放电,不过我看这个人不行。”
凌英华噗嗤一下就笑了,捂着嘴,眉眼弯弯:“咋了?吃醋了你?你是我什么人啊管我这个?”
“严肃点!”陈长江绷着脸,“跟你说正事呢,反正这个问题你得听我的,你不是都知道我看人准吗?”
凌英华眼珠滴溜溜转了转:“那多可惜……你说一句我就拒绝人家,那你怎么补偿我?我以后嫁不出去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陈长江让她堵得一时无话可说。
“那你答应我……”凌英华说,“以后我嫁不出去,你负责!”
“我……”陈长江刚想说啥,忽然就被凌英华探身伸嘴亲在脸颊上,浅浅一啄。
“好了,我答应你,我也当你答应我了啊!”纤细的身影带着股香风蹦蹦跳跳地离开房间。
这妮子!胆肥了啊!陈长江心潮起伏,一夜都没睡好。
第二天调整了一天,第三天,比赛将正式开始。头天晚上,已是夜深人静,陈长江正躺床上看书,虚掩的房门忽然推开。
凌英华穿着很清凉的短裤小背心出现在门口,蹑手蹑脚走进来,走到他床前坐下。
“咋了?”陈长江坐起来。
“睡不着。”凌英华纤细的手指开始摆弄她的头发,捋过来捋过去,盯着陈长江的眼睛,仿佛有千言万语。
这倒是正常,毕竟是第一次参加这么大的比赛,而且直接关系到她以后的发展,按照干妈的计划,是想让凌英华通过比赛取得好名次,下一步就是进文工团,端铁饭碗,最重要的是演出机会多,复制前人军旅歌手——晚会常客——演艺圈明星的路径。
如果这第一步搞砸了,后面的计划就无从谈起。所以凌英华比赛前紧张睡不着完全可以理解。
台灯下看着这个和自己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陈长江一直绷着的那根“我有女朋友了”的心弦暂时松了松,说话语气柔和了很多:“你没问题的,放心吧,虽然我不怎么夸你,但其实你唱的真的挺好的。”
凌英华感受到了他语气里的微妙变化,眯着眼一笑,挪了挪身子,躬身,脸蛋离陈长江很近:“你还是挺关心我的,对吧?”
“看你说的。”陈长江往后躺让脸保持点距离,“那能不关心吗?”
这个往后躲的动作让凌英华瞪了他一眼,赌气似的又往前探,快变成一个扑到另一个身上了:“你要真对我好,就像小c一样,抱着我!”
说完不管不顾的伏在陈长江身上。
陈长江手僵硬的在空中停留,片刻后,终究是无力地垂下,好吧,抱就抱吧。
抱着方玲玲,如同抱着一团火炭,让人脸红气喘,很快就烧起来。而抱着凌英华,就好像抱着一团冰雪,不起绮思,倒是想起了很多往事。
“给我唱首歌吧。”凌英华说。
陈长江想了想,哼唱道:“跟我去爬山吧/山上有雪莲花跟我去采雪莲吧/用它装饰咱们的家/坎坎坷坷你不要怕/爬到山顶我摘到了花/山风拂起你的发/美貌仙子也会嫉妒你的家/山雨来风再去/雪莲花开白衣飘去/景再现物已归/雪莲花开白衣飘去。”
陈长江重点在“坎坎坷坷你不要怕,爬到山顶我摘到了花。”凌英华却很喜欢“用它装饰咱们的家”,反正彼此都以为把意思传递领悟到了,凌英华又在陈长江脸上啄了一口,推门离开。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先在家里化好了妆,干妈亲自动手。比赛场地在文工团礼堂,还没到门口,陈长江就看到了一簇簇的人流涌向同一个方向。往往是好几个人簇拥着一个化好了妆唇红齿白的青年男女,急匆匆的往前赶。这年头展示才艺的渠道比较少,又没有自媒体,这种文工团组织的比赛已经是非常难得的机会了吗,吸引了大量有志于从事文艺工作的人参赛。
但是这种比赛并非想参加就能报个名参加,文工团的比赛用的选送制,各地文工团有名额,选送几个人参赛,凌英华就是干妈去想办法弄来的选送名额。很多人光在这一关就被淘汰了。
比赛分三个阶段,预赛、半决赛、决赛。预赛就在小厅里,几个评委听一段清唱就打分,半决赛和决赛才在大厅面对观众评委唱整首歌。台底下除了评委还有各地文工团、其他歌舞团、演出团体、演艺公司的人,所以只要能进半决赛的多多少少都有机会崭露头角。很多时候,冠军未必能红,比如后世很著名的民歌天后当年就是第二名。
看着眼前的人流,陈长江倒想起来自己小时候,那时还在上幼儿园,就曾经和凌英华一起来这个礼堂演出过,当时是幼儿合唱比赛,研究院幼儿园也来参加过,坐了三天两夜的火车,一大堆孩子叽叽喳喳,把带队的老师家长给累的!后来得了个三等奖,奖品是个书包。那书包可真瓷实,陈长江下了课背着书包漫山遍野疯玩都没把书包造破,质量忒好。
凌英华也化了妆,陈长江、干妈陪着,还有个来凑热闹的自来熟张紫衣,俩姑娘外形上是同一款,走一起跟姐妹花似的。得知她是民族舞冠军,干妈很有亲切感,同是学跳舞出身,共同话题很多。
今天的陈长江有点心事重重,因为主线任务说明白了的:助她夺冠——说得再明白不过了,不接受除冠军以外的任何结果。而要在这么多人里夺得冠军,那恐怕不太容易。为此陈长江设想了不少场景,也拟定了不少方案,但是比赛结果不出来之前,谁能又能确保万无一失呢?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为此他把存档也存好了,做好了读几次档的准备。
幸好就目前看到的人里,还没有眼熟的后世明星,不然还真不太好办。
参赛歌手编了号,分别开始预赛。预赛在小厅没法进去,只能在外面等,礼堂的观众席现在成了休息区,全给陪同人员占满了。陈长江帮干妈和凌英华把包拎着,和张紫衣一起在观众席等待。
“长江哥你这么有才华,以后准备在哪发展?”张紫衣找话题跟他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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