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枫没想到凌英华直接来了这么一出,与其说是在给他解释,其实是凌英华在陈长江面前表明心迹,自己对别的人没兴趣。
也没等他回答,凌英华就转身拉着陈长江走了。
刘子枫实在想不明白,陈长江是怎么知道他的秘密的,这让他心底升起一股凉意,那些龌龊的念头一下子就给压到了地下十八层。
吃完这顿饭,陈长江计划回研究院了,过来跟姥爷道别。
“小子,以后来京城发展得了,”姥爷不知道为什么看陈长江特别顺眼,“姥爷这有吃有住,我给你腾间房,咱爷俩没事还能亲近亲近。”
“行嘞,谢您老!”陈长江说,“等我上完大学,说不定真来,到时候一定来看您!”
“别说不定啊,”姥爷说,“早点计划,就好早点安排,英华在这边,你来了不也多个照应不是?”
姥爷人老成精,很多事看得明明白白,唯一没想到的就是,陈长江心有所属,而那个人却不是他外孙女。
晚上回了家,陈长江才有机会看看自己的奖品:万能复制器。
这个玩意看起来就像个手机,有背板有屏幕,按照说明书试了一下,一个按键负责开机,开了以后全触摸屏操作,想复制什么东西就用机身上的摄像头拍下来,再点击复制,就能复制出一模一样的东西,在用摄像头对准复制物摆放的地方点确认,东西就凭空出现了。
挺神奇!不过说明上写了,一、复制物品是要消耗能量的,能量消耗值根据物品大小决定,机器是太阳能充能,使用时注意能量余值,不然可能复制不完;二、复制出的东西只能维持一小时,一小时后直接消失,注意使用寿命。
总之,陈长江的京城之行总算是圆满结束了,认识了一帮凌英华家的亲戚,把那个可能是上辈子导致凌英华一生痛苦的由头掐灭了(当然,还要继续观察);一个未来的影后成了他朋友,约好了保持联络;还发现了一个娱乐圈老混子的秘密,回去报告。最重要的,总算把主线任务完成了,这才是他安身立命所在。
临行前的晚上,凌英华表现得很难舍,眼睛都红了,这次分别,再见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那份毫不掩饰的离愁别绪让陈长江都有点顶不住了,心里也挺难受,他只能告诉自己朋友分别也会不舍,不必非得绷着。
不过,朋友分别哪有像现在这样,死死抱着的?
凌英华告诉陈长江,他现在选择和方玲玲在一起,随便,但她不信陈长江和方玲玲真就这么一辈子琴瑟和谐的走下去,她会一直等着,除非哪天她自己累了。
陈长江劝她别钻牛角尖,人年轻的时候都爱山盟海誓,恨不得逮着个看得顺眼的就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其实哪有那么多从一而终的爱情?就更别提当备胎的话了,过十年回头一想自己都啐自己傻叉。
凌英华说你管不着,反正我现在就是这么想的。
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剩下的只有无声的拥抱,陈长江想了很多心事,他也不知道自己人生和凌英华还会有什么样的交集。人生无常,未来的事,谁又能知道呢?
回到研究院,回到这座十岁从山里搬出来、开始体验城市生活的小城,陈长江感觉自在多了。
京城太大,他一时半会适应不了,还是回家,和玲玲在一起,陈长江才感觉回到了舒适区。
录取结果没出幺蛾子,方玲玲考上了她理想的益州联大新闻系,陈长江则被益州师范大学经济系录取,这下一块大石也算落了地。
陈长江父母很高兴,虽说只是个一般本科院校,但和技校比说出去还是好听不少,为此还专门摆了几桌,请亲朋好友们吃了顿。干爹自然也到场,陈长江给他说了罗老师的事,当然,没说是蚊子监视器发现的,换了个说法说是他在礼堂时无意中听到罗老师和人吹牛说的这个,也不知是真是假。干爹听完也没表态,只说知道了,陈长江也没在意,反正有枣没枣打三竿子,他已经把自己该做的做了。
方玲玲现在以美容院为家,方洪军专门找人在旁边平房给她隔了一间出来供她起居。她爸经常来看她,得知她考上了大学,老方流了眼泪,第二天过来递上用手帕包起来的一沓钱,说这是他到处去凑的,不管方玲玲需不需要,反正他这个当父亲的必须要给。
方玲玲为此也红了眼眶,从这一刻起,至少对于父亲她是从心底里原谅了过去的种种不如意。
阳光广场的生意始终爆火,郑武带着大家经营,应付面上的事。方洪军则带着大棒二棒以及强娃应对各路城狐社鼠。有陈长江之前的铺垫,有马大胆时不时过来帮衬,一切都很顺利。
郑武跟陈长江商量,要不找银行贷笔款子,把阳光广场二期搞起来,修个楼房,到时候不用自己经营,光出租铺面都赚翻了。陈长江建议等自有资金再宽裕点再说,不能全靠贷款,反正实体店铺至少还有几十年的发展前景,不在乎这半年一年。他自己的钱是不打算拿出来的,那样性质就变了,一个人出大头,郑武、方洪军这帮兄弟全变成给他打工的了,那干起来还有什么意思。
唯一萦绕于怀的还是间谍组织的问题,陈长江问老陈查的怎么样了,老陈却不跟他说明白,让他小孩别管那么多,老老实实上学去。
陈长江心里明白,老陈这是不想让他吃这碗饭,对于父母来说,孩子能离危险多远就尽量多远,老陈肯定希望陈长江无灾无难平平安安过一辈子。
陈长江只有在心里暗暗准备,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自己的黑科技能做到多少事。
有空的时候,陈长江联系了刘雁南,临江阁的事,差不多也该解决了。
要依着陈长江重生以前的想法,和李家这样的能不打交道就不打交道,老死不相往来谁也别惦记谁最好,但是现在他的想法不一样了。
因为有存档系统的存在,李家不管对他和他的亲朋好友做了什么他都有回旋余地,再加上人偶这个终极大杀器,陈长江不管黑的白的都不怕李家,他不但不用躲着他们,还要主动出现在他们眼前,给他们报复的机会。
说白了,陈长江就是要跳出来充当那个矛盾的集中点,李家不报复也就罢了,一旦真有什么歹毒计划,陈长江希望全往他身上招呼,别拿他身边人撒气——虽说有系统,但是陈长江希望能不动用就不动用,原因还是那个关于世界是什么的猜想——人不可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他不希望老是跳河,能在一条河里解决的问题就不带到另一条河里去。
所以临江阁的股份他得要,不是钱的事,当初动刀的那一刻,他就已经踏上了这条路,注定要直面李家,既然如此,那就来吧,我直接走到明处,有什么暗箭只管招呼。
股东变更手续办完那天,刘雁南邀请陈长江去小城边的西山喝茶。
西山有大树,树荫如冠,即便八月的阳光很毒,树冠下的茶室里依然有宜人的凉意。
陈长江看了看变更股东备案后的新章程,随意放到一边,喝了口刘雁南忙活半天端过来的一小碗茶。
“老板请喝茶。”刘雁南戏谑地说了句。
可不老板么,现在陈长江的股份仅次于大股东李裕民,刘雁南这个叫法没错。
“嗯,小刘手艺不错,得加钱。”陈长江反逗回去。
“嗬嗬……”刘雁南抿着嘴笑,笑容明媚,“那我就等陈老板给我加薪了?”
“你怎么看怎么都不像靠打工挣钱养家的人。”陈长江摇了摇头。
“那我像是什么人?”刘雁南用略带挑战性的目光同陈长江视线交锋。
“女王。”陈长江用了一个词,“比如蚂蚁群里的蚁后,蜜蜂群里的蜂后,总之就是不愁吃穿一帮手下围着你打工的那种。”
“你是说我像一个生育机器?”刘雁南跟他抬杠。
“你当然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陈长江不接招,“那要不换个说法,你就像个特工组织女头目,007那种。”
“你猜对了。”刘雁南笑起来,“那我先发展你好不好?”
“我?”陈长江也不示弱,“发展我只怕没个五亿八亿的我可动不了心。”
“钱不够再加个人呢?”刘雁南又递了杯茶过来,“比如……我?”
陈长江面无表情接过茶,一口喝下:“那我不亏大了?钱没挣着还得搭出去,你看看你一个包都是多少钱。”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攻防战,陈长江虽然一直在告诫自己不要东想西想的,但是和刘雁南相处真的让他感觉到如沐春风,什么话题都接得住,以至于本来打算随便聊聊就走,愣是拖了一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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