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吃饭的过程,米伯父的女伴不多言不多语,别人说话她听着,杯子里没茶了她第一时间满上,米兰虽然不怎么主动跟她说话,但是基本的礼貌还是在线的。陈长江心想与狗血剧里那些掐出狗脑子的闹剧比,还是这样的场景比较体面。
快吃完的时候,米伯父也提出来要具体感谢下陈长江,陈长江也没问他要怎么个感谢法,只是立马推辞表示和米兰是朋友救她是应该的,但是米伯父还是不由分说地塞了张卡给他说一定要接受这个父亲的谢意,推让了一番还是米兰把卡拿着硬塞进陈长江兜里。
罢了,陈长江不善于拒绝好意,推不过就拿着吧,也不是多大事。转念一想这样也算了结了,不要人家经济感谢,莫非图人家女儿不成?
这顿饭吃下来,陈长江感觉还不错,见过了米伯父,就知道米兰性格里让他很欣赏的部分是打哪来的了。
转天陈长江上完课路过学校派出所,看见围了一圈人,其中有几个人肢体语言很激烈,在跟几个警员大声争吵且拉拉扯扯,秦大爷也在其中。
这老胳膊老腿的,可千万别磕着碰着了,陈长江对秦大爷还是很尊重,怕他吃亏,赶紧挤进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这一看倒还认出几个那天被小c教训过的人,怎么了?混混围攻派出所?
陈长江也不犹豫,闭眼存个档,要是搞不定或者吃了亏就读档,要么吃海苔要么叫小c。
“干什么干什么?!”陈长江直接走上去,一边吼一边扒拉抓着秦大爷衣袖的手,“冲击派出所?谁给你们的胆子?”
一群人没想到来了个敢管事的愣头青,好几个人扭头一看,倒吸一口凉气。
陈长江一瞪眼:“给老子把手撒开,这是我大爷!活腻味了?”
凡是知道他是谁的,这会都松了手,好几个人一只手还缠着绷带或者才掉了几颗牙腮帮子还肿着。剩下还有几个不知道来人是何许人也,还在继续纠缠。
不管咋样,至少秦大爷没人拉着,陈长江挡在秦大爷面前,问这帮人:“你们来闹什么?”。
“关你屁事!毛都没长齐!”一个个子挺高可能是领头的疾言厉色的吼陈长江,还蹿一蹿地想动手,被识时务者拉住,只听到好几个声音在劝他“上不得上不得”。
“好,你说的!”陈长江指了指他,“一会说得好,你有理,这话老子当没听到,要是你不占理,就凭这话,老子马上弄你!”
历来在这些社会最基层,混混并不见得怕警察,这些人大罪不犯小罪不断,进拘留所就跟自己家似的,当警察的除非孤家寡人,否则万一自己老婆孩子给人家查清楚了堵在街角揍一顿那真是哭都没地哭去。
所以为什么要搞严打,直接枪毙一批?不如此,关几天甚至几年这些人出来了,又是升了级的社会不安定因素,甚至报复当年逮他的干警,那谁还敢主持正义?
而陈长江这种的混混们就拿捏不住了,人随时能一个打你们一群,惹了他人家上街找着你们打,除非再也不在这地界混,否则谁有脸当一个三天两头挨打的超哥?
保险起见,陈长江从包里拿出了板砖,还用一个网兜兜着,这是他想出来的“流星锤”,以后遇到一打一群的场面他就只管把“流星锤”舞起来,盯着谁板砖就自动索敌,只要在网兜范围内那真是当者披靡。当然这还只是他的设想,能否实现还得实战检验。
秦大爷这下总算可以从容跟人对话了,他对那个高个子说:“邹长子,少在这找借口闹!詹老二怎么判是法院的事,你在这吵什么吵?”
“我不管!”那个邹长子扯着嗓门吼,“你们逮的,我就找你们!凭啥子一个未遂要整那么凶?别以为我不晓得,这回你们要把詹老二整惨!”
听了几句,陈长江听明白了,正像秦大爷先前说的,派出所里有通风报信的。采花贼詹老二被抓了以后,米兰家一使劲,这次肯定要严判,多半消息走漏了,他的江湖兄弟就闹腾来了。
陈长江并不知道这帮人到底有什么立场来闹,他们这么做意义何在,这里面还有点隐情,都是后来把这帮人打发走了才听秦大爷详细解说清楚。
詹老二,顾名思义是家里老二,他还有个哥,詹老大,两兄弟就是这边地界土生土长的人。
虽然是兄弟俩,这老大老二的名声可是天差地别。詹老大在本地混混心里那是义薄云天的兄弟,关键是后来人家不混了去参军,在老山前线牺牲成了烈士,证书是发到家了的,相当于白道黑道都过了脉,家人也能沾光不少。
第一百四十五章
所以这詹老二虽然人品稀烂,爱好也为人不齿,但看在他哥面子上还是有不少人买账,黄狼也是看重他这一点才一直认他是小弟,没少给詹老二平事,就是千金买马骨。
这次他阴沟里翻了船,不乏有那脑子不清醒的鸣不平,觉得又没得手,凭什么往重判?正罪也不过三年起,赔得满意还能减,这回听说至少三年以上,顿时就有人闹腾起来了,带头的就是这个邹长子,他跟詹老二还是远亲。
来闹腾的人可能有确实跟詹老二关系好来施压的,但更多的、尤其是这个邹长子,其实目的是来“起范儿”。混混里讲究这个,不怕死的,敢跟警察对着干的,自然比别人更“有号”,能吸引追随的兄弟更多。今天来这么闹一闹,以后混混圈里一提这人就多个说道,说白了就是这么回事。
詹老二公开承认是跟着黄狼混的,结果黄狼都没来管这事,倒是邹长子跳出来,只能说黄狼已经到了一定段位了,现在要“藏”而不是“显”,行为方式就不在一个频道。
听到说对方是来“喊冤”的,陈长江要给气笑了:“你们这帮狗日的还敢找上门?来嘛,詹老二我抓的,来找我嘛,老子陪你们聊通宵!少给老子扯未遂不未遂,他这是第一回干这个事?你在骗爸爸!别以为老子查不到!”
看陈长江这个油盐不进随时准备弄人的架势,混混们今天想起范恐怕是踢到铁板上了,有的人想走,然而领头的邹长子肯定不乐意,好不容易来风光一回,给人家几句话就打发了,那不是亏大了?
“我兄弟是你抓的?”邹长子朝陈长江冲过来,他个子高蹿得快,动作又突然,他的兄弟没把他拉住。
然而邹长子原计划是作势冲一冲,兄弟把他拉住了他好就坡下驴,没想到演过了,两步就冲到了陈长江面前。
现在的陈长江可不是小c,他心里也没底,看见这个大高个冲过来,自保为先,手里的网兜顺势起舞,网兜里的板砖拐着弯绕过邹长子挡在面门的手拍在脑门上。
和小c打人的效果一样,一秒躺。
这时候不能露怯,陈长江目露凶光对着众人吼:“老子说弄他就要弄他,你们不服气的现在就来!”
上次在校门外已经打出了赫赫凶名,现在又露了一手板砖绝技,是真没人敢跟他挑了,全场静默。
还是秦大爷先说话:“把邹长子弄走,再敢来搅搔,我要抓人了!”
说起来很魔幻,警员居然给混混挤兑成这样,还是靠着一个敢动手的凶人才把场面控制下来,这对于后世很多没经历过这个时代的人来说难以想象。然而基层很多事情就是这样的,哪怕再过几年,都还有基层警员被当地人多势众的大家族殴打导致拔枪杀十人的恶性案件。
有陈长江镇着,混混不敢闹了,搀着被拍昏了的邹长子散去,至于是真服了还是憋着坏后面找回来,陈长江也管不了,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
秦大爷招呼着陈长江回了所里,坐下来喝口水,聊一聊。
听秦大爷细细一说,陈长江才知道了今天这帮人什么来头。
“你以后要小心点,少去街面上,”秦大爷嘱咐他,“明着斗不过你,暗着使坏更难提防。”
“我虚他们?”陈长江不屑地笑了下,咱可是有“特异功能”的人,“大爷,我看,不下点重手,你摆不平这块地界上的贼娃子。这边流动人口多,人又杂,社区根本管不过来。”
“你娃娃有啥招数?”他说的这些秦大爷当然懂。
“拉网式清理,”陈长江当起了狗头军师,“找个半夜,把旁边流动人口最多的大关小区一围,查身份证查暂住证,说不清楚来路的带回去审,哪个想找机会跑必定是逃犯……”
“嘿!”秦大爷摇摇头笑了,“哪那么容易,就靠我们这边几十号人,再说……”他小声对陈长江说,“你不提前安排组织的起来不?你一提前安排隔天好多人就跑了你信不信?”
“那就整跨区联合执法嘛!”陈长江觉得这不是问题,“跨区要是还怕走漏风声,跨市跨省嘛!你老人家都八角星了,我不信真要安排还找不到卖您面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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