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手擒拿功夫足以自傲,当年也是下苦功练过的。眼见陈长江一网兜砸过来,林老虎一缩头,想着躲过板砖然后扑上去近身,只要抱住喽让他手脚施展不开,再来几个人随便就拿下了。
然而这板砖的行动路线实在有点诡异,林老虎跟玩三节棍、九节鞭的武林同行都递过招,从来没见过都已经甩过来却还能突然变向的玩意。
林老虎不像那些没练过武的人,东西打过来吓得闭眼,他一直紧盯着对手的行动,还计划着怎么反击。结果正看见砖头随着他头缩的方向改变了运行轨迹,结结实实拍在面门。
这一下可真够劲!林老虎只觉鼻梁骨那里“咔哒”一声,随即以鼻根为中心,一股带着点灼烧感的剧烈疼痛向四周扩散出去,反而正经吸引了大部分力量的额头反而不是痛感中心。
“呜哇!”林老虎一声痛呼,宽阔的身躯仰面倒下去,手捂着鼻子,感受着血在捂着鼻子的手掌中聚集。
陈长江只把面前的人当成了平平无奇的打手甲,看都懒得多看一眼。只是林老虎喷溅的血让陈长江愤怒的心情稍微得到了点缓解,毕竟他不是那种血越多越兴奋的变态。
暂时止住了再找几个人开瓢的冲动,陈长江站定。
现在的局面:好几个不敢掺和事的站在一边,还有几个见势不妙已经跑了,让门外的服务员赶紧报警去,剩下的除了倒地上、蹲墙角的,还剩石教练和几个人把断了手臂的黑背心邓卓搀到旁边沙发上坐下。
刚才陈长江的一阵发威,着实把剩下这几位镇住了,哪怕是石教练自己都不敢再小看这位声名传遍了校园而他一直不当回事的小子,他自问对上自己二师兄绝对没那能耐一砖给拍躺下。
“不要冲动,小伙子。”这时候,石教练身边看起来岁数最大的一个头发半白的中年人说话了。
说话这位姓刘,算起来应该是石教练的师叔,和邓卓他爹又是一个门里的,也是本地江湖里混出了名号的一位,这人性格相对比较沉稳,自恃身份,轻易不动气,刚才陈长江一阵闹腾,他也只是站在一边观察形势,并没有急于上阵,现在总算轮到他开口了。
“都是误会,说开了没得多大事。”刘师叔尽量用和缓的口气劝,“年轻人多喝了点酒,难免失态,有什么应该先好生说,何必动手呢?”
陈长江可不认这个解释:“你敢说只是灌了酒?赌他一根中腿!”
“小兄弟,你不要太耍混。”这老头说话软硬兼施,虽是劝人但也不丢自己身份,到是有点长老风范,“我呢是个江湖人,外头都喊我刘二爷,不过你这个兄弟年轻,可能不晓得二爷是啥意思……”
“二爷咋个嘛二爷?”陈长江上辈子也曾混过江湖,怎么会不知道二爷啥意思。本地解放前盛极一时的袍哥组织即便在建国后依然保持传承,当然,也有可能是后人给自己脸上镀金找渊源。帮会里话事人自然是大爷,二爷类似法官,由最正直也最脸黑的人担当,三爷负责人事、财务,是大爷最亲近的手下。注意,没有四爷,有讲究,直接往下排五爷,哪个本省混江湖的告诉你他是四爷那是摆明了骗傻子。
“既然是二爷,那你说……”陈长江一指黑背心,“他是不是该挨?”
陈长江略过了自己和冷丽其实完全没关系的事,他俩既不是男女朋友,更不是夫妻,真要说起来他这属于管闲事,有点犯忌讳。别地不知道,反正这边江湖上有这个不太好的讲究,和自己有关系的人,怎么帮忙都说得过去,无关的人要来管,那就一定要付出代价。这是个让陈长江非常鄙视的江湖规矩。
“小兄弟管自己婆娘的事,应当应份,这个没得话说。”刘二爷也认这个理,“但是你不该进来就踹门打人,有啥事把话说到前面能解决的问题,话没说到直接动手就是你的不对了。”
陈长江能说他这是第二次冲进来吗?不过他并不认为自己有必要按刘二爷认同的规矩来,规矩是给没法逾越规矩的人设的,他这样的遵守什么规矩完全只看本心。
“我做事不用你教。”陈长江在话里没给刘二爷留什么面子,他认为自己住手没继续打过去就已经给够面子了,“我已经报了警,这屋子里的人一个都别想跑,一个主犯,其余都是从犯。下手重了,老子给点汤药费,想球事没有拍拍屁股走人,警察不管我管。”
“口气有点大哦。”刘二爷脸也黑了,很久没有在他面前这么不客气的后生了,“你觉得惹到我们你还能混得起走?”。
“试一下嘛。”陈长江混不吝的脾气上来了,“老子看你们好凶,惹毛了一锅端了。”
“嘿!嘿!”刘二爷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侧过头问石教练,“这娃是哪个?你晓得嘛?”
那边石教练点头,这边陈长江来了句:“老子姓陈,陈长江,记清楚,你敢不敢报你名字嘛?也让我牵挂一下。”
“大名不用你记,你记到刘二爷就对了。”
“超的撇,名字都不敢报。”陈长江不屑地撇撇嘴,“道上只怕有一万个二爷,我晓得你是哪根葱?”
不跟他们扯了,刘二爷气得发抖随他。看样子不会再有人来测验自己的武力,陈长江扭头进厕所,把冷丽背起来,走回餐厅,估摸着老秦那边该过来了,还要赶紧送医院洗胃去。
“主线任务:去救她!完成!奖励:一板来自魔法星系的‘时间减速胶囊’。”
嗯?这玩意听起来很给力的样子。
陈长江这先是徒手翻三楼,然后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动静,围观群众全涌过来堵在门口,其中不少都是武术系的,冯薇一说,很多人都知道了发生了什么事,有些人也想来帮忙,只是石教练积威甚重,不敢来明着掺和。陈长江此刻英雄救美的形象无比高大,成为校园里此后很长一段时间内津津乐道的话题。
邓卓这会缓过劲来了,骨头上的疼痛是这样的,当时疼,疼一段时间会自然缓解,只要别碰就能挺住。这会他分析了一下处境,感觉问题不大,又没有既成事实,倒是眼前这个叫陈长江的家伙打断了自己的手,这事可不能轻饶!
他在那拿眼棱陈长江,陈长江也没少看他,眼神一对上,陈长江话也到了:“看什么看?咋了?你还把我恨上了?等着吧,老子跟你的事还没完,有得是时间慢慢亲近。”
邓卓从小到大还没吃过这么大亏,他出生时他爸就已经很有势力了,这些年更是盘踞一方,有得是上赶着巴结的。他自己从小也能吃苦,练功比那些普通人家的孩子还拼命,谁对他都是客客气气的,所以今天他看上了这个长腿妹子马上就有人给他创造条件。
本以为能成就好事,结果不但没搞成,反而手还给打断了,也不知道以后能恢复成什么样,那个恨呐,翻江倒海。
等着吧,到时候老子废你两手两脚!邓卓咬牙切齿的赌咒发誓,他不是话多的那类,行胜于言,陈长江说什么他已经不在乎了,反正到时候一并出气。
陈长江这会也在琢磨这件事会怎么发展,他并非不知道自己得罪的会是一个甚至好几个群体,依托“严大师”这个品牌吃饭的白道黑道不在少数。
这事有利有弊,弊在敌人人多势众,麻烦会不少;利则在敌人想要保住严大师的金字招牌,能不闹大肯定就不想闹大,尤其是把官面上的人牵扯进来会很麻烦,而陈长江也不想走正常渠道让父母知道,风风雨雨都别进家,外面随便折腾。
闹这么大动静,严大师都没出来亮个相表表态,已经足以说明问题了,陈长江想了想,心里多少有点底,只要都使江湖手段,有系统的他真不用怕什么。
话说……背上的长腿徒儿原来这么轻盈,估计都没有一百斤,有个说法叫好女不上百,看来是达标了。
这时候秦大爷带着两个警员赶到,一进门就看见刘二爷:“也,刘顺全,你咋在这呢?”
呵,老秦不愧是干了几十年警察的人,道上熟人真不少,哪都有他认识的。但从另一面说,老秦能叫出名字的,应该也不是随便哪的阿猫阿狗才是。
刘二爷一副很恭敬的样子:“哎哟,秦警官,好久没见到你老人家了……”
“说说嘛,咋回事?”秦大爷不给他多说客气话的空间,拿话堵回去,“咋个惹到我们见义勇为大学生了?我可了解小陈,他不是乱惹事的人。”
可以!陈长江心里舒坦了不少,秦大爷不像某些和稀泥的,一来就把态度摆得很正,不枉自己帮着破案帮着净化校园地盘,说实话,要是秦大爷玩个各打五十大板,保不齐陈长江要炸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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