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看了场热闹，冯岚心情不错，边走边和杜葵吐槽，“这侯家当年也是煊赫一时，现在一代不如一代，侯坤才干一般，侯颖骄慢跋扈，这一家子，啧啧。”
杜葵笑道：“那女人对您颇为忌惮。”
冯岚哼道：“那就是个小人，侯冯两家是世交，我和侯文轩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不过后来我家出事，夏文君横插一脚。”
“年轻时想不开，现在么，侯文轩也不是个什么好的，这么多年拈花惹草，够她糟心的，也算是报应。”
“不说这些，走，那家衣服看着不错。”
杜葵停下脚步，“岚姨，衣服我也带了几身，不用再买。”
冯岚拉着杜葵道：“你那些平日穿穿，参加聚会可不行。”
“要赚富人的钱，你要知道他们是怎么生活，关注什么，喜好什么。”
——
接下来的一周，杜葵如同赶场一般，在冯岚的带领下，参加了大大小小的各种聚会。
连续几天下来，杜葵感到有些吃不消，“岚姨，今天能不能休息一天。”
成晖无语，“聚会不就是吃吃饭，聊聊天，你就受不了了？我这每天到处跑才真是辛苦。”
杜葵白他一眼，“呵，你说的轻巧，光出门打扮就要半天，姿态端庄地坐上几个小时，我宁可到处跑，还轻松自在些。”
聚会上的人，不是炫富就是八卦，再就是壕无人性的买买买，展示自己各种烧钱的收藏。
冯岚自小过的就是这种生活，不觉如何，可对于不耐烦应酬、喜好安静的杜葵，却是个苦差事。
成晖：不就是宴会与人交际，这个是他强项。
“那我们换换，看谁更辛苦。”她们精心打扮出席宴会，他到处看地皮、看房产项目、装修工地，腿都快跑断了。
冯岚白了儿子一眼，“娇滴滴的小姑娘，怎么能去那种地方，再说我们聚会，你去有什么用，你是懂保养，还是懂护肤，小葵可是最好的活招牌。”
杜葵医术好，养生护肤方法信手拈来，侃侃而谈。
样貌出众，稍作装扮，十分惊艳惹眼，更具说服力。
众人纷纷好奇这是哪家的孩子，养的这么好，之前怎么没见过。
还有冯岚这肤质状态，容光焕发的模样，像是年轻了10岁。
肉眼可见的变化，众人纷纷向冯岚打听有什么秘诀。
“你最近做了什么，上次见你，皮肤还没这么好。”
冯岚笑的矜持，“也没什么特别的。”
“行了，别卖关子，快说到底用什么好东西了。”
“就是，把我们衬成黄脸婆了，还说没做什么。”
女人上了年纪，再如何保养，也不如年轻时那般颜色，最明显就是肤色暗沉。
“是啊，大夏天的你来回两地跑，竟然还白了？”
冯岚见火候差不多，便道：“行了行了，我最近得了些好东西，这就是成果，怎么样，还不错吧。”
众人赞叹什么东西有这样好的效果，冯岚就会把杜葵叫到身边，回答众人各种稀奇古怪的问题。
这一番操作下来，很快圈子里都知道冯岚身边有个懂医术又漂亮的小姑娘，想方设法的要让杜葵给自己也看看，怎么保养护肤。
冯岚却不接这茬，只说杜葵过一段就要回去没时间，吊足大家胃口。
众人哪会就这么轻易放弃。
“看看而已，不会花很多时间，我看你就是小气。”
冯岚解释道：“内调外养，每个人情况不同，调理方子也不同，你以为看看就完了，哪有这么简单。”
这么一说，众人更觉稀罕，不少人私下联系冯岚，问她能不能给说和，有什么条件都好尽管提。
冯岚自然不会轻易松口，准备待价而沽，只看这些人愿意出多少，给后期定价做个参考。
——
杜葵到海市的第四天，谷军拎着包裹进了程晔办公室。
“老大，你的包裹。”
程晔嗯了一声，没急着拆包裹，继续手上的工作。
谷军感觉老大这几天好似又回到了沉寂期，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这是吵架了？
作为心腹，他感觉自己有义务帮老大排忧解难，清清嗓子道：“老大，你不拆开看看？”
程晔仿若未闻继续工作，完全把谷军当空气。
谷军正想着怎么套话，叶桑敲门走了进来。
“报告首长，您有杜同志的联系方式么？关于她给的方子，我有些问题想向她请教。”
程晔手中的笔一顿，道：“她出门了。”
谷军恍然，原来不是吵架了。
过了几秒，程晔丢下手中的笔，抬眼看向叶桑，“你有什么问题？”
叶桑：……
他表述的不清楚么？他是想要杜葵的联系方式。
程晔接着道：“什么问题？我来问。”
叶桑有些傻眼，还要隔一道手，不用这么麻烦吧，关于药剂的事，他能解决，不用麻烦老大。
正想重申一下诉求，就被一旁的谷军给拎了出去，“走，去把问题整理出来。”
——
傍晚，争取到半天休息时间的杜葵，舒服地泡了个澡，正准备上床。
门外响起敲门声。
成晖站在门口，“有你电话。”
杜葵应声下楼。
成晖犹豫一瞬，决定跟去看看。
杜葵拿起话筒，“喂？师父么？”
“是我。”男人冷沉的声音从话筒中传来。
杜葵眉梢微挑，是程晔，“东西收到了？”
程晔轻嗯了声，静默了会，问道：“刚刚接电话的是谁？”
接电话的分明是个年轻男人，这么晚，两人共处同一屋檐下，程晔心中如同扎了根刺一般。
不是说和年长女性长辈一起出门，这个男人又是谁，万一对方存了什么坏心思。
想到这里，程晔更觉坐立难安。
杜葵不明所以，“成晖，怎么了？”
程晔按了按眉心，“所以，你是和他一起去的海市？”
“对，岚姨我们三人一起。”杜葵觉得程晔态度奇奇怪怪，让人摸不着头脑。
程晔：……
成晖他见过，谷军说这两人只是朋友关系，可万一呢。
程晔心里还是不舒服，不放心叮嘱道：“防身的东西要一直带在身边，出门一定要注意安全。”
杜葵：“……知道了，都带着呢。”这人怎么比师父管的还宽。
程晔无奈，只觉得杜葵在哪里他都不放心，下次见面一定要好好说说，和男性要保持距离，共处一室更要不得。
眼下人已在海市，多说无宜。
程晔换了个话题，“海市好玩么？”语气比起刚刚，和缓了不少。
“挺好的，很繁华。”杜葵声音也多了丝轻快。
“都做什么了？”这小丫头怕是玩的乐不思蜀，连个电话也不打。
杜葵想想道：“各种聚会，吃吃喝喝，逛逛逛，买买买。”
“喜欢么？钱可够花？”
杜葵轻叹口气，“挺累人，偶尔为之还可以，都是公款消费。”
冯岚这消费水平，她现在的实力可承受不起，既是出于拓展业务的目的，走公账算投资成本。
程晔唇角微勾，“这样么？不喜欢就不要勉强。”他也不喜应酬，两人这点倒是很像。
杜葵无所谓道：“做产品要先了解客户需求，这是工作，喜好与否不重要。”
想想又道：“你找我到底什么事？”闲话半天，重点呢？
程晔淡淡道：“叶桑说配方有几个问题。”
杜葵：“哦，这个啊，什么问题，让他给我打电话好了。”
程晔面不改色道：“他正忙着，让我帮忙问下。”
——
终于将问题解释清楚，杜葵挂上电话，长吁口气。
一杯温水递到面前。
杜葵接过，道了声谢。
成晖状似不经意问道：“谁打来的电话？学校？”
这两人聊了快20分钟。
“不是，一个，嗯，人。”杜葵也不知道该怎么定义程晔的身份。
朋友？对方没承认过。
长辈？年龄上勉强算是，可从师父那边论，两人算平辈。
关系这块，她还真不好定义。
成晖无语。
决定问的再直白一点，“我问的是什么人，我认识么？”
他接电话时，对方明显愣了一下，语气十分不悦，冷冷地说要找杜葵。
好奇心驱使下，他一路跟下来，假装倒水，实则竖着耳朵听两人电话，想知道这人身份。
杜葵显然对对方来电感到有些意外。
对方貌似对他接电话这事很介意。
杜葵态度也十分诡异，简直有问必答。这丫头平时多拽啊，惜字如金，多说一句会累到一样。
怼人时，三句话就能让人吐血。
成晖直觉那人不简单，这两人不太对。
杜葵眨眨眼，“你认不认识，我怎么知道。”
成晖：……
这才是他认识的杜葵。
杜葵倒不是刻意隐瞒，不过直觉一旦说了是程晔，后面会有无数个问题等着她，何必自找麻烦。
成晖辗转反侧想了一夜。
第二日一早，打电话查了下来电，却被告知他查询的时间段并没有通话记录。
成晖傻眼，这什么情况，昨天的电话，都是他幻想出来的？睡糊涂梦游了？
正百思不得其解，一件更为玄幻的事情发生了。
冯柏提着一个礼盒和一张请柬找上门。
——
成晖这几日跑的差不多，正在家里整理资料，冯柏上门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
成晖和冯家小辈的关系，可以说没什么关系，他小时跟着母亲去过几次外婆家。
长大懂事后，任冯岚如何威逼利诱也不肯去。
冯家这些眼高于顶的家伙，他半点不想结交。
来了一个多星期，冯柏是第一个上门的冯家人，却是要找杜葵。
上一个谜题还没解，这又来一个。
他憋了一肚子的问题，一股脑的全倒了出来。
“你来干什么？”
“什么目的？”
“怎么认识的？”
“有什么企图？”
如同审讯犯人一般的操作，让冯柏着实招架不住，留下东西，说了句改日再来，速度离开。
成晖双手环胸看着冯柏落荒而逃的背影，“就这点胆量，还敢胡乱肖想。”
连他这关都过不了，还敢往杜葵身边凑。
——
这边，冯岚带杜葵和几个贵妇喝完下午茶出来，顺路去裁缝店取定制礼服。
商场里的中式礼服太过成熟，除了旗袍没太多选择，便找了裁缝店定制。
杜葵试穿了下礼服，定制效果出乎意料的好。
店主笑着道：“小姑娘穿着真漂亮，方便拍张照片么？”
现在的年轻人赶潮流追时尚，少有来裁缝店做定制。
一方面样式选择有限，另一个主要原因，中式风格要穿好，本人气质很重要。
这小姑娘长长的丹凤眼，眼角微微上挑，气质清冷，一身中式装扮，更显灵气逼人。
这相貌气质，实属少见，如果能拍张照片挂在橱窗里，必然大火，带动新客源。
杜葵笑笑拒绝，“拍衣服吧。”
店主有些遗憾，“这件衣服我送你了，我能作件同款放在橱窗里展示么？”
很多客人自己提供的服饰图样是不允许裁缝店做同款出售。
“可以。”手工定制不便宜，这么算下来，她不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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