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杜葵想到解决办法，接到了师父袁世杰的电话。
医大联系不到杜葵，电话直接打给了袁世杰。
杜葵闻言很高兴，迫不及待地想回城，拿到通知书就可以回家了，想起家人，心里像长草了一般。
“收拾东西，明日回城。”程老爷子发话道。
杜葵不想因自己的事，扰了老人家的兴致。
程老爷子却笑道：“是该回城了，后日便是中秋。”
杜葵没再多言，只有些遗憾中秋不能和家人一起。
第二日一早，众人浩浩荡荡打道回府。
得知消息，江寒松下午便带着校务主任亲自上门，送入学通知书。
程老爷子看到通知书，比杜葵还要高兴，与江寒松客气寒暄，俨然一副大家长的姿态。
话里话外就一个意思，自家娃很优秀，既然她选了医大，未来四年，在学校能平平安安、开开心心度过，学校也好、同学也罢，不要自找不痛快。
江寒松不敢多言，只微笑应和。
程晔端坐在一旁，一言不发，只在二人告辞离开时，道了句，“今后杜葵有任何事，联系我就好，不用烦扰他人。”
江寒松连声应是，带人离开。
直到汽车驶出大院，江寒松这才轻呼口气，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
一旁的校务主任拭了拭额角沁出的汗水，这一老一小气势迫人，刚刚强撑着才没有当众失态。
“今日辛苦江院长。”要不是江寒松，他连程家门朝哪边开都不知道。
想起刚刚那场景，不由好奇道：“这杜葵和程家是……”
“什么关系不重要，只要记着一点，别让杜葵在学校出任何意外。”江寒松出言提醒道，程家人及其护短，之前发生的事还历历在目，他可不想再经历一遍。
——
这边，杜葵拿到通知书，给老师及家人打了电话报喜，回到房间便开始收整行李。
来时正值盛夏，眼下已是秋天，不收拾不知道，几个月时间，衣物用品添置了不少东西，原本行李箱已然报废，这么多东西，看来需要个新行李箱。
杜葵穿上外套，背上背包，刚打开房门，就见程晔站在门口。
“要出门？”
杜葵点头，“有什么事？”
程晔递过两张车票，“后天的车票。”
“谢谢！”杜葵接过车票，“两张？”
“一张是我的！认识这么久，还没正式见过你父母家人。”
“见……见家人？”
杜葵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轻咳两声，平复下心情，才道：“太快了，我还没准备好。”
将其中一张车票递还给程晔。
程晔没有接，“车票收好，我送你到家就回来。”
杜葵婉拒道：“不用了，成晖顺路，送我一程。”
假期难得，时间都耗在路上，来回折腾实在没必要。
程晔面色微沉，“我想关于我们之前的义务权利关系，需要严肃讨论下。”
杜葵：“……”
——
半小时后，杜葵拨通了成晖的电话。
成晖正准备出门，“有事？”
杜葵揉揉眉心，开口道：“票不用买了，药厂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你得留下。”
“不是你说要回家，越快越好。”成晖不解，不过一会工夫就变卦了？
杜葵轻咳一声，“你留下忙正事，我已经买好票，后天回家。”
“谷军送你？”
“……不是。”
在京市，除了谷军，杜葵貌似没有太相熟的人，成晖不放心道：“药厂的事都已经安排好了，还是我送你回去，你一个人走不安全。”
“我不是一个人，你不用担心我，好好盯着药厂，就这样，挂了。”不给成晖继续发问的机会，杜葵果断挂掉了电话。
“喂？喂！”
成晖拨回去，只听到嘟嘟嘟的忙音。
见杜葵挂上电话，程晔起身道：“走，去买行李箱。”看了眼杜葵身上宽大的运动服，“再买几身衣服。”
半小时后，程晔将车停在友谊百货门口。
杜葵下车，看着楼体上金灿灿的几个大字，“我没有外汇券。”
程晔关上车门，“我有，走吧。”
杜葵跟着程晔穿过开阔的中庭，看着楼层指示牌，提醒道：“箱包在三层。”
“我知道。”程晔带着杜葵走进钟表区，柜台里，琳琅满目，各式进口手表。
“看看，可有喜欢的。”
程晔扫视一圈，指着一款红色皮质表带，表盘精致小巧的女款手表，问道：“这个怎么样？”
杜葵摇头。
售货员眼尖，瞟到程晔带的手表，知道是个大主顾，卖力推销起来，“先生真是好眼光，这款是白金表盘镶嵌彩色宝石，最适合年轻女孩佩戴。”
程晔有些意动，对杜葵招呼道：“我还欠你个生日礼物，挑个自己喜欢的。”
“生日礼物已经送过了，这些我都不喜欢。”
见杜葵坚持，程晔没再勉强，带着她来到二层的一家运动专卖店，挑了几套让杜葵试穿。
换上合体收身剪裁的运动装，杜葵整个人精神不少。
穿衣镜中的少女，直肩薄背细腰，双腿笔直修长，身型纤瘦高挑。
售货员看了，忍不住夸赞道：“小姑娘模样真好，穿这身比画报上的模特还好看。”
杜葵笑笑没说话，心里也觉得贵有贵的道理，裁剪版型确实好。
衣服太过合身，程晔看了直皱眉，又选了几套递给杜葵，“去试试。”
杜葵转身进试衣间，重新换了一套。
这一套材质明显更厚实硬挺，直筒身设计，程晔点了点头，“这几套包起来。”
顺便又选了两双舒适的运动鞋。
“这还差不多，有点大学生的样子。”少了几分孩气，程晔满意道。
路过一家女士大衣专卖店，程晔停住了脚步。
入秋之后，天说冷就冷，只穿运动服，晚上出门显然不够。
程晔拉着杜葵，走进店里。
伸手从架子上拿起一件红色呢子大衣递给杜葵，“试试。”
店面并不大，都是女客，突然冒出个高大英挺的男人，十分扎眼。
杜葵感到众人聚集过来的目光，有些不自在地摇了摇头，“我不喜欢红色。”
程晔将红色大衣挂了回去，目光落在一件粉色带白色兔毛镶边的呢子大衣上。
杜葵见状，忙伸手拿了件浅棕色直筒呢子大衣，“这件吧。”
颜色暗沉、样式简单。
“你喜欢就好。”
店员拿来最小号，杜葵直接套在运动衣外，仍有余量。
大衣长及小腿，版型窄瘦，杜葵穿上少了分稚嫩，多了分英气，偏成熟的装扮，两人站在一处，愈发般配，程晔对这个效果很是满意。
“再试试黑的！”
买好行李箱，回程路上，顺道去照相馆取了相片。
老板见二人，笑着打趣道：“这么久不来，我还以为你们不要了。”
杜葵回到车上，取出相片，第一张就是程晔姿态闲适坐在餐桌前的照片，窗外阳光洒落，整个人如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
杜葵细细打量着照片中的人，鼻梁高挺，眉骨突出，下颚线棱角分明，这……皮相还挺好看。
“好看么？”程晔低沉声音响起。
杜葵的心猛的漏跳一拍，掩饰心虚道：“是我技术好。”
程晔轻笑，心情愉悦，“下面有两本相册，看完按顺序装好。”
“哦！”杜葵应了声，一边看照片，一边随手整理。
整理完才发现，两本相册，除了她拍的几张美景，大多是她的照片。
程晔将车停在门口，见杜葵对着相册发呆，疑惑道：“怎么了？”
杜葵回神，抬眼看向程晔，“这些……你什么时候拍的？”
“怎么？拍的不好？”程晔拿过杜葵手中的相册翻看起来。
照片中，杜葵一颦一笑，一举一动，程晔看的饶有兴味，眼中宠溺满的似要溢出。
杜葵一脸纠结，吞吞吐吐道：“你……是不是……”
程晔侧头看向杜葵，两人四目相对。
“什么？”程晔声音低沉，带着丝蛊惑的味道。
杜葵耳根发热，磕磕巴巴道：“我……你是不是……”
就在此时，车门猛的被拉开。
“老大，你这一下午跑哪去了……”
当谷军看清车内情形，声音戛然而止，对上程晔如刀般的眼神，只觉脊背凉飕飕地。
他……是不是坏了老大的好事。
——
谷军将车上东西提上楼，很识相的离开，走时还不忘将门带上。
杜葵看着这些东西，顿感无从下手，不知从何收起。
“等下我来收，刚刚你想问什么？”
“没什么。”杜葵矢口否认，刚刚她鬼迷心窍，冲动了。
程晔眼中闪过失望，“我送你的表呢？”
“保险柜里。”
程晔取出礼盒，“左手。”
“为什么送我表？”
程晔拉过杜葵的左手，给她带上手表，不答反问，“你说呢？”
系好表带，左右看了看，“不错。”
杜葵低头看向手腕，p家限定款，除了价格，没有不好。
程晔伸手摸了摸杜葵柔顺的发丝，一脸认真道：“收了我的礼物，要一直带着，知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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