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驸马这是身体虚弱,再加上失血过多,才会晕倒在地。”太医见公主冷着一张脸,战战兢兢的低头说道。
“给他抓点儿合欢皮、龙骨、琥珀、磁石、朱砂,熬成药端过来。”苏予兮沉声说道。
“公主,这些药材是安神的,驸马他”
苏予兮有些烦躁的打断太医:“去抓药!”
“是!”
苏予兮横了眼床上躺着的男人,嫌弃的瞥了眼自己手上的血,扭头出去了。
这男人,还真有自杀的念头
半个时辰后,七茶端着熬好的药过来了。
“先放那儿吧。”苏予兮刚洗了手,顺便脱了身上染血的外衫,走过来说道。
她瞥了眼他手上的伤口,渗了血,又帮他拆了纱布,重新换了药。
又让七茶扶他起来喂了药。
“公主,您今晚睡哪儿?”
“我就睡这儿,你也下去休息吧。”苏予兮对七茶说道。
时淮瑾醒来的时候,眸光一瞬清明,借着窗外投射进来的月光,看清了熟睡的女人,条件反射的想要抬手扼住她的脖颈。
叮当!
他一抬手,就带动了手腕上的锁链,叮当作响,在知了伴奏的夜里听的格外清晰。
垂眸,才发现她勾着他的手指,不长的镣铐分别拷在两人的手腕上。
男人皱起了眉,眉眼间的狠戾瞬间带动了他的深邃的五官,狰狞的可怕。
右胳膊支在床上,微抬起上半身,缠着纱布的左手倏地落在她娇嫩白皙的脖颈上。
五指并拢,缓缓收紧,伴着手上渗出的血,瞬间染红了纱布,血腥味儿弥漫。
【主人!反派要掐死你啊!】小七感受到了主人有危险,赶紧出声提醒道。
【嘘,别说话】
她能感受到他没用几分力道,手都是颤的。
嘀嗒——
一抹温热湿润滴落在苏予兮的眼角,顺着她的眼角说流下,自眼眶划过鼻梁,掉在了大红色的枕头上,湮出了一朵暗沉的花。
一滴,两滴,三滴
悉数砸到了苏予兮脸上。
长睫轻颤,睁开眼,对上男人赤红的双眸,一大滴眼泪从他的眼眶中滑出,无措委屈和凶狠阴冷的表情同时出现在了他的脸上。
脖颈上的力道在加重,她却抬手轻柔地帮他擦了眼泪,哑声问道:
“时淮瑾,你哭什么呢?”
他的目光好似失了焦,下颌都在抖,薄唇轻颤,哑的不成调的嗓音在她头顶响起,几分无措:
“不是我杀的,对么”
苏予兮也没听清他呢喃的一句是什么,下意识的抬手抚上他的后背,缓缓把他按进了自己怀里。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这个动作特别的熟悉,做起来特别顺手。
男人慢慢松开了掐着她脖子的那只手,压抑的哭声湿了她的衣襟,夹杂着颤乱的低喃声。
她一句也没听清他说的是什么,但是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能哭的男人,好像给她洗了个澡似的。
本想抬手帮他按摩一下安神的穴位,却带动了锁链,抬不起手,索性偏头向一旁,等他哭完。
不知过了多久,身上的男人没了声,她垂眸看了眼,男人已经阖上了眼睛。
小心翼翼地把他推到一边,拿了钥匙开了锁链的锁,蹑手蹑脚的下了床。
换了套里衣,蹲在床边帮他重新包扎了伤口,顺手拿过来自己刚擦了手的手绢,帮他擦了把脸。
【小七,剧情调出来我看看。】苏予兮瞥了眼床上睡的并不安稳的男人,叹了口气。
这是个什么属性的反派?
十岁亡国,十五岁高中状元,十七岁官至知府,二十岁因护驾有功,被封为北国摄政王,深得明光帝信任,二十二岁同兮和公主结亲。
为人谦和有礼,平易近人
【所以我要这个剧情有什么用?】苏予兮看了半天,一点儿有用的信息都没找到。
【主人,这剧情对咱来说就是前情回顾,咱是接着原主死后的情节继续往下发展的,可以自由发挥。】小七说。
翌日。
“公主,该上朝了!”七茶进来喊道。
苏予兮皱了皱眉,她才刚有点儿睡意,闭着眼不理。
“公主!”七茶扬高了声音喊她。
她趴在床边,依旧不应。
“诶!”
身子突然腾空,她被进来的七安一把抱了起来,放在了梳妆台前的椅子上。
“七安,我就不能不上朝?”她眯着眼,视线都是模糊的,从镜子里看了眼守在她身后的两人。
“公主,北国自建国以来,五代皇帝,在位期间,没有一天不上朝的。”
历史的原因,她竟然想破了历史
“七茶,你留下,我回来之前,看着驸马。”
“是。”
吱呀——
时淮瑾侧眸,盯了眼女人离开的背影,又垂眸扫了眼手腕上的镣铐,勾起了一抹阴恻恻的诡笑。
呵,折磨他么
北国是个大国,皇帝一天要处理的公务很多,光是奏折,每天都有上百份。
苏予兮见时淮瑾批奏折的效率高,直接往床上给他搬了个桌子,方便他批。
“公主要臣披奏折,戴着镣铐有些不便吧?”男人面上依旧挂笑,嗓音温润有礼,询问了一句。
“哦。”
咔哒!
她帮他打开了右手上的锁链,转而铐在自己手上。
时淮瑾余光瞥了眼坐在他身后的她,收回了目光,执起毛笔,翻开奏折,开始批阅。
“时淮瑾,你记得你昨夜干了什么吗?”
苏予兮想不通,索性直接开口问他。
“臣昨夜干了什么,公主不知道么?”他淡淡地讽刺道。
醒来就被她铐在床头,还留了一个女侍从看守他,羞辱他么!
苏予兮蹙着眉,猛地拽了一下和他铐在一起的镣铐,声调扬高了几分:
“能不能好好说话!”
见男人没什么反应,她轻咳了声,缓解了下尴尬的氛围,才又开口问道:
“时淮瑾,你会不会无缘无故的哭啊?”
“不会。”
“那你昨夜哭了吗?”
“没有。”
苏予兮思忖片刻,不一会儿,意识就开始涣散,上下眼皮就开始打架了。
叮当——
时淮瑾蓦地感觉到自己被锁着的手被锁链往后抻着,腰间突然也环上了一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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