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滞的时间到了,池意晚眨了眨眼睛,看着林骁:“你还没死吗?”
他这话说得好气人,但玩家们也知道,池意晚的疑问就如同很单纯的小孩子那样,他觉得林骁会死,是因为这是一个常识,而不是在咒他死。
像一个单纯的小孩子,看到什么便说什么,但却能让人细思极恐。
果然,池意晚和那些杀人的npc有联系。
林骁苦笑着摇头:“差点死了。”
“哦。”池意晚点点头,看着他说,“那他今晚应该还会来找你的。”
林骁脸色一白。
黎治也望向池意晚,皱起眉头,所以npc杀人必须按照规则?一个一个来?
池意晚说这句话很有理有据。他发现每个门牌都是在人死了之后才能拿下来的,而每个门牌后面都有一个数字。刘明的是5,王雅欣的是7。昨天他摘了一下其他人的门牌,都没有摘下来。且他们之前除了门牌和房间,并没有任何可以排位置的举动。
这说明杀人顺序不规律。
而他在昨天发现王雅欣尸体回来吃饭时,无意间看见有一双手,一双纤细白皙的手在地上拖动。那双手很修长,手指略微有些肿起。池意晚没有打草惊蛇,他本以为那双手杀了王雅欣,四处逃窜,不小心来到大厅。
但当他想明白杀死王雅欣的是小祭司时,那双手的存在便变得尤为探究。
结合林骁所说的编剧,枪手,池意晚极速思索:难怪那双手到了大厅,他的目标自始至终都是林骁,也正因如此,池意晚并不觉得那个枪手会放弃。
都跟着林骁整整半天了,又怎么会在他最虚弱的时候放弃呢?
池意晚本来今天晚上打算还去大厅中心看看,昨天被小祭司打乱了计划,还送来两只人偶娃娃,有点麻烦。
但追杀林骁的对象又让他很心动。
昨天小祭司来找他的时候,林骁是醒着的,房间隔音不好,池意晚听见那边房间若有若无的叹气声,那个时候应该是晚上一点左右,说明那时那双手还没有动手,但十二点之前池意晚也没有出门,那是在忌惮什么?
池意晚思索良久,在别人的眼里他便是累了,懒得说话。
祷告时间很快就到了。
小祭司来给他们开的门,看见池意晚时他略微颔首,点了点头,池意晚冲他笑了笑。
小祭司也模仿着,将嘴角一点点勾起。
像是在学习池意晚的笑。
几人来到大厅吃饭,池意晚特意留意了一下,没有看见任何手模样的东西。
杀死刘明的鬼婴他带在身边,杀死王雅欣的小祭司坐在餐桌边,这说明曾经被害者,如今的加害者并不会在报完仇后离去。那么那双手呢?还是要等林骁死了才会正大光明地出现?
池意晚在想问题,结果表现出来的模样就是挑食,这也不吃,那也不吃,板着脸挑挑拣拣,怪嫌弃的。
但他还没有忘记口袋里的两个小家伙,不知道这两个小家伙要不要吃东西,他特地趁着去洗手的时候将两只小动物放出来——
“你们要吃饭吗?”
曜摇了摇头:“我们无需食用任何东西。”
“我只要愿力便好,至于辰。”
“他是吸收戾气。”
“戾气?”池意晚望向辰,“那你岂不是会吃得很饱了?”
每个人不一定会有相信的东西,更不一定会相信太阳神,愿力早就被月亮神瓜分了许多,但戾气可就不一般了,只要有人存在,戾气便会产生。
其实这也是正常的,就看能不能自我调节。
忽然,他听见隐隐约约的祈祷声,说话声,似乎……
池意晚将狐疑的眼光投向右侧的墙面。
是在墙的另一边?
但这不应该的,这座偏院是回字结构,即使墙的另一边也是在这座偏院里,怎么会有这么吵嚷且令人烦躁的祷告声呢?
仔细听,似乎还有尖叫声。
“嘘。”池意晚小心地将耳朵贴近墙面。
固体传声果然效果会好些,凄厉的尖叫声变强了。
有男人,也有女人。
那边很吵,很吵,熙熙攘攘的,有念经的,也有不断踱步的人,池意晚无法判别墙的另一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对于非人类的辰,这样的声音则来得更过明显,似乎每一个声音都透露着戾气,有害怕,有惊叫,有讽刺,有达成目的的得意嘴脸。
他被迫听到这些声音里的戾气,疯狂吸收着这些戾气,他的脑袋很涨,眼睛赤红,完全控制不住自己。
曜看着他的反应,却没有阻止他的眼球变得血红,甚至将头扭过去,不问分毫。
将冷漠表现到了极致。
辰吸满了戾气,他的浑身都充斥着力量,好烫,想杀人。
想要看到鲜血。
想……
池意晚只觉得贴近自己口袋处的皮肉被忽然烧灼炽痛,而后是里面那只穿黑色长袍的小人自己滚落出来,然后……
轰然变大。
池意晚进入游戏以来,第一次怔在原地,不知道说什么。
他看着眼前比他还要高半个头的黑袍男人,男人身材高大,身形修长,面色绯红地看着他,眼神是冷的。
似乎下一刻便会将他杀死。
怎么回事?池意晚的脑子快速运转。他不确定辰会不会对他动手,只能靠着墙,一只手里抓着鬼婴,另一只手里握着从张璋那儿薅来的短匕首,时刻准备好反击。
男人眼眸微垂,不自觉地向前挪动半步,而后……
猛然扑了上来,池意晚的腰很细,他便把着那里,让池意晚动不了。
池意晚根本还未来得及反应,他就将脑袋埋在池意晚的颈窝里,舔了一下,刺利的尖牙冒出,狠狠扎入其中,池意晚闷哼一声,却随着辰的吸血腿软了半分,身体靠着墙往下滑,被辰抱住。
“想要……”辰不断地吮吸着血液,眼眸中的红色有些退去的痕迹,他专注地啃吸,如痴如醉,让池意晚觉得奇怪的是,这不疼,甚至有些酥麻,刺激。他觉得自己脑子里的多巴胺此刻一定分泌地异常旺盛。
“好甜……”男人舔了一下唇角的血,戾气化作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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