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幼栀上次见他拉琴,还是新婚夜初遇。
荒谬又血腥的婚礼上,他坐在窗台上,为她拉过一首《小夜曲》。
而他现在,在属于傅幼栀的应援色,洁白的灯光下,为舞台上辛苦追梦的妹妹们,拉了一手轻快欢快,元气满满的《你的眼睛像星星》。
已经哭到瘫软,哭到绝望的妹妹们像是被这悠扬的乐器注满了力量,大家擦干了眼泪和鼻涕,甚至把脸上已经糊了的妆容也擦拭干净,一个个干净又青春的小脸上,绽放出最灿烂的微笑。
你的眼睛,像星星,亮晶晶,一眼就坠入陷阱!
顾砚臣的曲子拉着极好,令人陶醉,妹妹们的声音也放松了许多,边唱边跳,虽然不完美,但是很真实。
【呜呜呜,砚鬼大人就是全世界最暖心的人啊,他还会用音色去填补妹妹们声音的短板。】
【砚鬼大人的小提琴怎么拉这么好,我这辈子没听到过这么完美的乐曲!】
【顾砚臣的琴技的确高超到可以去教学的程度,而且你们看他手中的琴,是一架欧洲工匠手工制作的古董琴,价值上亿,音色才能和技艺相辅相成。】
【这么n,手好看,脸完美,腹肌优越,还会拉小提琴,还会跳舞,人间妄想诚不欺我,呜呜呜,我羡慕死傅幼栀那个女人了!】
【呵,他一个老男人,要是不博学多才一点,怎么配得上我们最好的人间理想傅幼栀?】
选秀综艺的观众中,女粉很多,看到顾砚臣拉小提琴的镜头,都是瞬间星星眼,但是也有不少男粉。
傅幼栀这种人间小金条,简直就是万人迷,照样吸引了无数男粉,男粉们很难真正攻击到顾砚臣的痛处,只能摁着他“年纪大”,拼命开火。
傅幼栀坐在评委席上,看着舞台中央,沉浸入音乐中,不断发光的他,好像回到了那晚,他从天而降,带她离开那片混乱。
虽然很俗气,但是,的确是傅幼栀的盖世英雄……
顾知倦被选秀综艺的各种保镖控制着,他像是个疯子一样被困在配乐区,看着顾砚臣站在灯光下,享受本应属于他的舞台,属于他的夸奖,属于他的……
傅幼栀!
他像是彻底被逼疯了,整个人都崩溃了,随手拿起一只鼓槌,对着顾砚臣丢了过去。
所有人都看到了这个异物“咻——”一下,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对着正在专注拉琴的顾砚臣飞了过去。
傅幼栀目力极好,鼓槌的轨迹在她眼中十分清晰,但是速度极快,她的手紧紧握成拳头,如果不出手,他可能被鼓槌砸中,如果出手,现在……
她大约只能用时间静止这种神术了,在人间妄动神术是违反天道规则的,最后一定会收到天罚……
可是,任由鼓槌砸到顾砚臣,她又实在看不下去。
还在纠结中……
鼓槌早就飞到了顾砚臣面前,他眼皮都没有掀开一点,漫不经心地微微侧了侧头,鼓槌便划过他修长的脖颈,落在了大幕之后,与此同时落地的,
是他一直戴在头上的帽子。
和傅幼栀跳舞的时候,就戴在头上的帽子,跌落在地,他——
【苍天啊,大地啊,父老乡亲们啊!!!!】
【我现在就死了,不用给我叫救护车了,把砚鬼大人的照片烧给我好吗?】
【我真的当场窒息,又怕死了看不到这样的绝世美颜,不得不活过来,到底是什么创造了这样的医学奇迹!】
【友友们,我的钢化膜被我舔出火星子来了,我不争气,口水我先流……】
全屏幕,整整现场,陷入了瞬时的“啊啊啊——”
长久的震惊以后,才终于有人发了有一些实际意义的弹幕:
【他!染!了!粉!发!】
【啊啊啊,太帅了太帅了!!!】
【他!染!了!粉!发!】
【谁踏马地再敢说他老!!!】
【粉发弟弟就是yyds!】
顾砚臣对自己这个发色,其实有些忐忑的,他从来没有换过发色。
被各种弹幕嫌弃年纪大,也不是不能忍。
但是被嫌弃配不上傅幼栀,不行,改变形象!
浅粉色带着几分灰调的烟粉色,在别人的头上,大约是死亡发色,但是与他清冷淡漠的冷肤,却适配度极高。
碎发还是凌厉的,粉色却又带着几分跳跃和温柔,站在舞台上,拉着小提琴,简直——
简直就是杀人诛心一般的美貌!
傅幼栀也看呆了,在人间,她也是个人,她也花痴,她也流口水。
全世界的女人们,心灵感应一般,同时一声震耳欲聋的:
“吸溜——”
与此同时,琴音落,妹妹们的舞台也结束了,几个人站在舞台上,享受着震耳欲聋的掌声。
六组竞演的所有人回到舞台上,鞠躬执礼,等待着粉丝们的打投。
顾砚臣这一组说实话是死亡之组,连傅幼栀都捞不起来那种,居然票数不少,至少一半妹妹可以进入下一轮的比赛。
傅幼栀这组本就是天之骄子组,陆明直接被除了名,剩下的几个人全部晋级。
姜穗和陈醉两组的舞台同样美的美,炸的炸,几乎全员晋级。
有人晋级,就有人被淘汰,竞技选秀,就是既残酷,又热血,被淘汰的弟弟妹妹们含泪退场,剩下的三四十个晋级的弟弟妹妹们也在抱头痛哭。
顾砚臣被死亡组的八位妹妹围在身边,虽然她们当中有四个被淘汰了,但是这次的舞台,的确是值得回味一生的享受。
顾砚臣被妹妹们围着,全身上下都不好受。
确切地说,是好难受,呼吸困难,看人已经出现重影了……
怎么回事,按照005的作用时间,大约要下了舞台才会彻底虚弱的啊……
可是现在……
好难受,浑身都痛……
以前因为他气质冷漠疏离,极少有人敢名目张党地看着他的脸,现在因为他的烟粉发色,居然不少妹妹觉得他气质温软了许多,一个两个,都星星眼一样地看着他。
“咳咳咳!”傅幼栀鲨人一般的眼神直直地射了过去。
几个妹妹一看傅幼栀那霸道嚣张的目光,瞬间低下了头,给她让出来一条路。
“哼!”傅幼栀直接立定不动了,高傲地目光看着顾砚臣,神气的不得了,满眼写着:
“快自己过来!”
有古灵精怪的妹妹看到她这嘚瑟又傲娇的小样子,也起了捉弄之心,忽然大喊了一声,
“我的!”
“别想了,我的,梦都不要做!哼!”
傅幼栀一听,瞬间像是火烧了屁股,又是一个百米冲刺,直接扑进了顾砚臣的怀里,像是害怕他被抢了似的紧紧搂着他地脖子,霸总上身,
“我的,谁也别想抢!”
“傅幼栀你怎么这么霸道,”有的妹妹在笑,有的妹妹在闹,想看看她还能做出什么举动来,故意阴阳怪气地说,
“砚鬼大人本来就是全民财产,你们结婚了,他就是你得了?笑死,结了婚还能离呢,离了我就追!气死你!”
“叔,”傅幼栀才不信她们的挑拨呢,直接抬眼问顾砚臣,
“你会跟我离婚吗?”
“离……”
他虚弱的声音缓缓传来,吓了大家一跳,所有人都转过来看着他,他艰难地抬起头,苍白的脸色像是一张白纸,乌黑的眸子灼着傅幼栀,一字一句的说,
“除非我死……”
四个字,话音落。
他的身子摇摇欲坠,眼角和鼻角缓缓流下一条血柱,缀在苍白的脸上,艳的惊人!
他极力忍了忍,脖子涨的通红,一口鲜血再也忍不住,“哇”地一声,喷在了傅幼栀的侧脸和脖颈上。
他的血,好烫,烫的她,忘记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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