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还是熟悉的布局,但气氛却比之前好了不知多少倍,并肩战斗过的情谊虽然掺了水,但勉强也算,富冈真帅还是坐在最中间的位置,七海建人鼻梁上架着的墨镜吸引着富冈真帅的眼神时不时地飞过去,主人也在看七海建人的墨镜,还做下评论:{我还是喜欢香槟色,那样能看到真帅的眼睛。}
富冈真帅的脸‘唰’地就红透了,仓皇的收回视线,富冈真帅压低声音,和主人说着悄悄话:“我……主人很喜欢……我……那个墨镜放在了运动包里。”
他的耳根也在烧,连雪白衣领下的脖子也隐隐带了红,为了不引起讲台上上课的日下部笃也的过度注意,富冈真帅只能把脸埋在胳膊里,趴在桌面上,声音小到剩下气音:“您想看的话……我可以……可以现在回去带上。”
说完这句话,富冈真帅从脖子上蔓延上来的红终于还是烧到了下巴,彻底变成了红烧,也许是错觉,但有些毛躁的墨绿色发丝似乎都因此微微炸了起来。
很可爱。
主人好笑似的干咳了两声,把笑意压了下去,用很严肃的声音对富冈真帅道:{要逃课么真帅?}
富冈真帅被这严肃弄得慌乱了一下,甚至红晕都退下去了几分:“对不起。”
他下意识地就开始道歉,甚至有点紧张,主人似乎都很喜欢乖孩子,逃课就不算乖孩子了。
主人会不会就此开始讨厌他。
一直若有若无笼罩着富冈真帅的不安在此刻上涌,富冈真帅原本因为害羞烧红的脸颊此刻煞白一片,他的所有情绪神经都链接在主人身上,藏在袖子下的手紧紧攥成拳,富冈真帅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在这一瞬间,他甚至都想到了该怎么和主人道歉让主人不要讨厌他。
被丢弃过的狗狗会更加害怕被遗弃。
富冈真帅现在就像又要被丢下的狗狗,可怜巴巴的夹着尾巴,拼命思考着该怎么得到主人的重新喜爱。
主人当然察觉到了,这是刻在记忆深处的恐惧,他无计可施,却也想着把他的乖孩子从这样恐惧的泥沼中拉扯出来。主人是那么的喜爱着他的真帅,想要给予他最好的,想要把患得患失的恐惧从富冈真帅身上剥离出去。
安全感。
他需要给予富冈真帅安全感。
他需要让富冈真帅知道,富冈真帅永远都是第一位的。
{真帅。}主人的声音很淡,冷静的语调将富冈真帅从恐慌之中拔/出,浸满全身的寒冷在这一声不含太多情绪的呼唤声中猛地消失,富冈真帅一个激灵,动作幅度很大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重新露出来的眉眼之间甚至带了点让人心悸的绝望。主人心下一沉,声音却更是冷淡,因为他知道,富冈真帅在最恐惧无助的时候,听到的就是这样冷静的声音,冷静是可以传染的,他需要用这样的冷静将富冈真帅同样冷却下来。主人的声音对于现在的富冈真帅而言,就是最完美的镇定剂:{要去就去做。}
主人道:{真帅永远都是最优等级的,没有比真帅更重要的事情。}
声音顿了下,似乎在组织着更深层次的语言,富冈真帅的心绪被这几句话牵扯着,心情在常人绝对无法理解地变好。
没错,富冈真帅的心情,只是需要主人的几句话就可以随意改变。
{我对真帅重要吗?}主人突然发问。
富冈真帅还直不楞登的站着,日下部笃也的视线探究的凝聚在富冈真帅身上,却被对方完全无视,他的注意力全部都在主人身上,他的世界现在只有他的主人。
“您是唯一。”富冈真帅一字一顿道。
主人便笑,富冈真帅的心脏随着主人的笑,一点点再次被浸入甜水之中,太阳又温暖,风又开始浪漫,富冈真帅的嘴角便也跟着笑声放松。
主人在富冈真帅完全放松下来之后,突然开口:{真帅在我心里,与我在真帅心里一样重要。}
{真帅是不同的,我生命里最特殊的奇迹,不可改变的唯一。}主人的甜言蜜语比富冈真帅这个小笨蛋丰富多了,不会单调,总一点笑十分真的让富冈真帅面红耳赤:{全世界我最爱你。}
带着点笑的,好像随口一提,但富冈真帅脑子‘轰’的一声,在日下部笃也一言难尽地注视之下,富冈真帅的脑袋上炸出一朵蘑菇云,整个人也咕噜咕噜地开始冒热气,灰原雄扯着灭火器严阵以待,而七海建人假借着喝水的动作,掩饰自己想要泼水降火的行为。看到这一幕的日下部笃也:“………………”
关爱智障儿童的眼神由一个变成了个。
日下部笃也的眼神好像在说,这一个班的咒术师加起来再掰碎都凑不出一个正常咒术师。
日下部笃也不是好像,他是真的说出来了。放下手里没翻两页的教案,明知道下面个没人听课,但日下部笃也是个认真的老师,还是把该有的内容都讲了一遍,比如告诉下面个家伙出任务的时候不要忘记放帐,比如做完任务要写任务报告,比如不要在人群里突然对着空气自言自语引起民众恐慌……点名批评了一下下面还在对着空气自言自语的白色校服学生,日下部笃也到底还是叹了口气,疲惫的挥了挥手:“富冈同学。”
红着冒烟的富冈同学在主人的提醒下呆呆抬头,目光呆滞的看着日下部笃也,把日下部笃也看得嘴角抽搐:“你……心理咨询师的老师已经上岗了,你带着那个老师参观参观。”
最后,日下部笃也憋出这么一句。
“哦。”富冈真帅cpu加载过度,脑袋上冒着烟,在教室内人诡异地注视下,摇摇晃晃地走了出去。
教室门合上,灰原雄放下灭火器,舒一口气:“哇——我还以为他要爆炸了。”
“富冈同学爆炸你就打算要用灭火器灭火?”日下部笃也瞪向灰原雄:“我就是教你的?!”
灰原雄一脸理所当然:“着火了当然要用灭火器啊,真帅帅着火了也是火源的一种啦。”
日下部笃也:“…………”
日下部笃也一抹脸,指向门口:“下午你带着心理咨询师参观。”
灰原雄豆豆眼:“唉?真帅帅不是去了嘛?”
日下部笃也冷淡道:“他路痴,你下午去纠正一下。”
灰原雄问号:“真帅帅居然路痴嘛?”
目睹了一切的七海建人冷笑,默默推了推墨镜,突然发觉藏起了视线的生活真的很美妙。
至少,不用被同期脑袋上傻得冒泡的灯闪瞎眼睛。
七海建人吹了吹保温杯里的热水,雾气更加模糊墨镜镜面,看着接连两个被送进心理咨询室的同期,整个人如同出精神失常而不染的莲花,优哉游哉的抿了口热茶。
就听到日下部笃也下一句:“别以为戴着墨镜我就看不出,你也去。”
七海建人:“……”
七海建人冷静的反驳:“我觉得我不需要。”
日下部笃也冷笑:“你以为我没发现你想用保温杯里的热水给富冈真帅灭火?”
“太小看我了!”
七海建人:“…………”
七海建人冷静的摘下了墨镜,喝了口热水。
富冈真帅在主人的笑声里,迷迷糊糊的来到了学校里新加的心理咨询室,冷风一吹,他终于冷静了下来,可以正常和主人交流了。
只不过说话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耳根烧红。
总是想到主人的那一句:‘全世界我最爱你。’然后思维卡机,左脚绊右脚,稀里糊涂地摔在了心理辅导室门口,好像那个专业碰瓷。
{噗嗤。}主人这次的笑毫不掩饰,调侃道:{家里倒也没有揭不开锅。}
富冈真帅的脑袋上又一次冒起了烟。
他默默坐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还没来得及站起来,眼前的门在富冈真帅眼前缓缓打开。
入目的一开始,是一双皮鞋,富冈真帅迅速冷下脸,把脸上最后一点情绪掩藏下去,富冈真帅跳起,白大褂一晃而过,紧接着就是深棕色的皮肤。
好黑。
富冈真帅嘴巴微张,呆滞地对上了金发男人含着笑意的眼睛。
“好久不见,富冈君。”金发男人笑的格外灿烂,朝着富冈真帅问好:“看样子最近过得还不错。”
安室透微笑着看着富冈真帅呆呆的脸,从他的脸颊到宽阔了一些的肩膀。
嗯,看起来胖了不少。
这个东京咒术高专看起来没有京都的那个无赖。
可惜在考察考察。
前不久带头处理了一大批咒术界毒瘤的公安头子如此想到。
富冈真帅脑子转了又转,眼睛微亮:“啊,是你。”
{他不是个侦探吗?}主人疑惑:{不对,他不是个咖啡店服务员吗?}
“你是心理医生?”富冈真帅疑惑:“你不用去咖啡店上班了吗?”
安室透笑眯了眼睛,大手按在富冈真帅毛毛躁躁的脑袋上,胡乱的揉了揉:“是我的兼职哟!”
“没想到你的学校还会请心理医生呢。”安室透微张开眼,眼底微光闪过:“我还以为这个学校和那个京都的一样呢。”
富冈真帅点头,承认道:“学校里的大家都很好。”
“嗯嗯!”安室透笑容更灿烂:“你来找我,是来心理咨询的?”
富冈真帅摇头:“老师要我带你参观。”他看了看安室透笑容灿烂的脸,又点了点头,诚恳道:“但我觉得你不用。”
安室透豆豆眼:“?”
富冈真帅又恢复了他超高水平的语言标准:“你的社交能力很强,主人说这类型的都是悍匪。”
安室透:“???”
{喂——}主人无奈:{注意语言艺术啊。}
富冈真帅点头承认:“抱歉,主人说要注意语言艺术。”
他整理了一下表情,露出了一个不算太美丽的微笑:“您的社交能力很强,主人说这类型的都是悍匪。”
{…………}
安室透:“…………”
安室透扶额,无奈的笑了一声:“你可真是没变。”
富冈真帅眨了眨眼睛:“?”
安室透沉吟着盯着富冈真帅的脸看,就在富冈真帅都准备转身带着安室透‘参观’时,对方突然开口:“你和你主人相处的还不错?”
富冈真帅眼神一凛,瞬间盯上了安室透:“。”
安室透笑着摸了摸富冈真帅的头,把花花呼撸的左右乱晃,“看起来他把你养得不错。”
“带我去参观一下吧。”安室透笑得很灿烂:“让我好好看看这个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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