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
陈道站在院门口,用力一推。
‘哗!’
随着陈府大门被推开。
陈府门口一众正在聊天的探子齐齐愣了一下,扭头望向站在门口单手持刀的陈道,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下一秒——
他们便看见了陈府院内,人手拎着一把刀的数百名男人,以及八辆马车。
瞬间,所有人心中立刻反应过来了。
陈府,准备强行闯城了!
没有丝毫犹豫,所有探子迅速从自己怀里掏出特制哨子用力吹响,一道道刺耳的声音在陈府上空响起,通知各方势力,陈府这边出事了。
“嘿。”
许久未拎刀的陈道,扭动了几下脖子发出嘎嘣响后,举刀笑了起来:“诸位,正戏开场了。”
说罢——
陈道,便一马当先的冲了出去。
离陈道最近的一个正在吹哨的男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握哨的手便被陈道砍了下来,跌落在地上。
血液顺着断臂不断喷涌。
被刺痛惊醒的男人,眼中闪烁着浓郁恐惧大叫着,剧烈的疼痛如海水一般,一浪一浪的冲击着男人大脑,让男人一瞬间丧失了反应能力。
而这时。
陈道没有丝毫停顿,再次双手握刀用力反手一劈。
“刺啦!”
男人的肚子被从上而下,劈出一条极深的伤口。
“啊!!!”
男人彻底丧失了抵抗能力,整个跌跌撞撞的倒在地上了,眼神恐惧双手无力的堵住自己的肚子。
然而黄豆大小的脂肪粒还是从腹部伤口处洒落出来,掉落在满地鲜血上,肠子也控制不住的跌出体外,整个画面看起来就像是一碗满是羊杂碎的羊血汤上,点缀着一些黄豆。
虽然此时这个男人,声音反而更有力了起来,但任谁都知道,这个男人是死定了。
此时的任何行为都是徒劳。
被鲜血溅射到脸上的陈道,在浓郁的血腥味的刺激下,眼睛逐渐猩红了起来,一把抹去脸上血迹后,指向一旁的探子怒吼道。
“杀!!!”
话音落下。
府内的道帮等人对视了一眼后,纷纷狞笑了起来,用布匹将大刀和右手紧紧绑在一起,便毫无阵型一窝蜂的朝外冲去。
这群三四十岁的男人,齐齐神情激动的怒吼道:“杀!!!”
如同一群饿狼一般,朝守在陈府门口的探子齐齐杀去。
他们这辈子杀过不少人,但从未有一次杀人像现在一样激动,一样兴奋。
原因很简单。
他们看见了那整整堆满八个马车的灵石,看见了希望和未来。
只要可以冲出城,有这么多灵石,少爷以后肯定会有一个好的前途,而就像是少爷说的,他们这些本应在死牢里的人,这辈子如果还想出出人头顶,就只能指望他了。
“呵。”
陈平德望着眼前的一幕,突然笑了起来:“他妈的,这小兔崽子倒是有我当年的风采了。”
随后深呼吸了一口,望向一旁众人高吼道:“一直冲出城。”
“路上不要停。”
而一旁的猛虎帮几人,则是拖出来几个大箱子,一脚踹开后,露出一柄柄大刀,挨个分在每个下人以及家属手里。
虽然这些人的战斗力一般,但能有一点是一点,至少比赤手空拳要安全一点。
而这时,道帮等人已经将守在陈府门口的探子全部解决完了。
除了跑掉的几个,其他人全躺在陈府门口了。
满地的血泊好似在向石城宣告着,今天和往常有点不太一样。
站在血泊中的陈道,斜拎着刀扭头望向府内的父亲,随后咧嘴轻笑了起来。
而陈平德见状也忍不住嘴角带着笑意摇头无奈道:“妈的,还真给我勾起了一点往日豪气。”
随后他腰板挺直,从六子手里接过大刀,大步朝前走去。
“走。”
“老子今天到他妈要看看,有谁能拦得住我。”
...
一群人就这样,光天化日之下浩浩荡荡的沿着石街朝城门口走去。
步伐没有太慢,但也没有跑起来,等会儿城门口还有一场血仗要打,这个时候将力气用尽了可不太妙。
道帮走在最前面。
猛虎帮一众人守着八辆马车,一众家属以及下人被围在最里面。
陈道一袭黑衣走在所有人最前面,而道帮其余人则是清一色的灰衣。
刚开始还一步三回头望向陈府的陈平德,此时步伐越来越快,跟在陈道身旁,面色神情愈加坚毅,不再回头,而是紧紧盯在面前。
周围商贩摊贩见状第一时间,关门的关门,跑进巷子的跑进巷子。
不少妇女,都急忙将还愣在大街上的孩子嘴巴捂住赶紧抱回家。
就在这时。
天上不知何时灰沉了起来,不见太阳,抬头望去,只能看见那一片片遮天蔽日的灰色乌云。
正所谓,山雨欲来风满楼,黑云压城城欲摧。
而一路上也不见行人,所有店铺都已将门关上。
一时间,竟然只能听见陈道一行人的落脚声。
嘈杂而又混乱,就如同夏天丛林里的蟋蟀蹦跳时碰到草尖发出的沙沙声。
然而就在这时。
一滴雨水突然落在陈道的睫毛上。
陈道脚步没有停下来,面色平静的抬头望向头顶,此时天色已经彻底阴沉了下来,就好像是老天也有灵,为陈府等人送行一般。
天阴的快,雨也下的快。
几乎下一秒——
细如鹅毛的雨滴便零零散散的落了下来。
不是大雨,是小雨。
甚至连雨滴都结不起来了,落在人身上只会给人一种如被鹅毛抚摸的感觉,以及夹杂着一些猝不及防的凉意。
微风夹杂的细雨将陈道一行人全部裹了进去。
空气中也带着一丝,令人精神愉悦的泥土鲜香味。
一行人没有一个人开口讲话。
只是在这种气氛中,每个人好像都心有灵犀一般,脚步声渐渐的开始不再杂乱。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整整近三百人,无论是道帮人还是猛虎帮人,又或是陈府下人。
都步伐一致的抬脚,落脚。
整个街道,除了雨水滴落在石砖上的沙沙声,就只有陈道一行人如马蹄落地般的一致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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