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言拒绝去医院检查。
张海楼看她脑子不太好使的样子也不敢放她一个人离开,便带她一起留在了营山村,等待同张起灵约定的时间。
在等待张起灵的一个多月里,张玉言每天都在村子里闲逛,很快和村里的儿童打成了一片,而张海楼的日常就是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看张玉言跟几个半大的姑娘快乐的玩耍。同时他还要看着张玉言不要欺负别的孩子,昨天有个小男孩因为欺负小女孩被张玉言打哭了,人家家长气冲冲的带了几个彪子找上门来,上来就要让人按住张玉言给她个教训,结果反被教训了一顿不得已开始讲道理。
家长质问他:“你们跟一个孩子计较什么?”
张海楼反问:“你们跟个傻子计较什么?”
大吵了一架。打也打不过,吵也吵不过,家长带着人灰溜溜的走了。
“怎么有种成了监护人的既视感。”张海楼自言自语道。
“什么监护人?”身后传来一道问话,语气平淡如水。
张海楼不用回头也知道是张起灵,果然张起灵接着在他旁边坐下了,他看了看张起灵,对方的状态并不算太好,身上的装备都破了,神色也有些萎靡,好像有段时间没休息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从哪儿逃难来的。
他去屋里找了套衣服给张起灵换洗,张起灵进屋洗澡,他嘱咐了一声张玉言别乱跑,然后默默地去卫生所拿外伤药和双氧水。
张海楼回来的时候看见张起灵已经洗过澡换上了干净衣服,正坐在台阶上,不知在发呆还是在看张玉言跟小孩跳皮筋,又或者是单纯的晾头发。
一直走到张起灵身边,张起灵都没搭理他,他伸手在张起灵眼前晃了晃,才把张起灵的视线引向了自己,“老大,看啥呢?”
张起灵摇摇头没说话。
既然不说那就肯定在看张玉言:“别看了。我看了一个多月了,她跟别的小姑娘跳皮筋就没赢过。当然不只是跳皮筋,她玩啥都玩不过别人。”
“这不是她擅长的。”
“啥呀,我看就是脑子——”张海楼还没说完就看见张起灵静静地注视着自己,平淡的表情透露出一丝危险的气息,他立马改了口:“可太好了。言姐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只是不会玩游戏。”
张起灵这才没说什么,接了药回屋。
张海楼接替张起灵站在台阶上继续看着张玉言发呆。过了会儿,张玉言忽然跟几个小姑娘散了,慢慢的朝张海楼走过来。
她走到张海楼面前,脸色苍白,有气无力的道:“楼哥哥,我牙疼。”说完便一头扎进了张海楼怀里。
正好张起灵上完药从屋里出来了。
张起灵:?
张海楼:???
张海楼见张起灵露出了探究的神色,连忙摊开双手,压根不敢碰张玉言,“老大,我是清白的,是她突然来碰瓷的。”
或许是因为张海楼久久没有回抱住她,张玉言站直了身体,捂着腮帮对张海楼道:“楼哥哥,我是不是长智齿了。”
“你长个屁智齿!”张海楼没忍住爆粗口,“智齿在16岁到35岁之间长的,你都一百多岁的人了还长智齿。”
张玉言捂着腮帮子疑惑的看着张海楼:“我不是16岁吗?”她说完又扶住自己的额头。表现出一副疼痛难忍的样子,“头好痛。”然后开始嘤嘤啜泣。
之前一个多月没见过这情况的张海楼懵逼了,手足无措的想着老大会不会觉得他欺负张玉言了。
张起灵站在旁边默默看了这出戏,直到张玉言说头痛才走到张玉言身边,一伸手迅速地摸向张玉言的后颈,而张玉言反应也极快,抬手挡住了张起灵的袭击,于是张起灵改为抓住张玉言的手腕。
这一切是在短短两秒之间发生的,直到两人的过招结束张海楼才反应过来:“张玉言你装傻?你什么时候恢复正常的?”
被张起灵抓着手腕,张玉言心知自己跑不掉了,连装傻都露馅,她在心里狠狠地骂了自己一顿,脸上尴尬的笑着:“回到村里的时候。”
张海楼心想怪不得张玉言不愿意去医院,原来是根本没病,张海楼气坏了,“你天天装傻就是为了给我惹麻烦?今天往我怀里倒也是故意的?”
“真不好意思让你发现了。”张玉言试探性的用缩骨功想把手抽出来,奈何张起灵抓的太紧了没成功。
“行啊。”张海楼都气笑了,“张玉言你真行。”
“账以后再算。”张起灵淡淡的道,又对张玉言说:“跟我进屋。”
然后不顾张玉言的意愿,强行把她拉进屋里关上门:“恢复记忆了?”
张玉言是有点害怕的,她咽了咽口水,背抵着门,试探性问道:“我该不该恢复呢?”
张起灵一皱眉张玉言就害怕,尤其是两人还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跑都不方便跑,她用最怂的语气说出了强硬的句子:“你可别逼我动手。”
她刚说完,就看见张起灵脸色一白,额头凝出一些细密的汗珠,同时也松开了抓着她手腕的手,改为撑在房门上,另一手捂住了腹部,流露出一丝疼痛难忍的神色。
看起来受了很重的伤。张玉言顾不得装怂了,连忙搀住张起灵,把他扶到床上坐下:“伤的很重?很痛吗?”
“是有点痛。”张起灵强忍着疼痛的神情落在张玉言眼里,这让张玉言非常担心。她扒开张起灵的衣服看伤,张起灵想挡没挡住,拉开衣服一看,他的上半身被绷带缠住,溢出的鲜血把绷带染红了。
张玉言心里一阵闷痛,担心的说不出话了。虽然她早前笃定张起灵会平安出来,但没想到要受这样重的伤,顿时后悔自己方才去哄小姑娘帮她报警的事了。
正在悔过间,外面响起了敲门声,她开门一看是个陌生男人,再看男人的身后是张海楼被另外几个人围住了,张海楼正一脸冷笑的看着她,她立马反应过来是便衣。
这便衣看见开门的是个年纪不大的女生一时没反应过来,心想这外貌不是那孩子描述的被胁迫的人质吗,愣了一下才道:“我们接到群众报案,有个女生被两个成年男子绑架了,是你吗?”
想到屋里受伤极重的张起灵,张玉言没忍心送两人去蹲局子,她摇了摇头,说自己是跟男朋友吵架了故意的,被便衣批评教育了一顿。
便衣走后,她关上门,转身的时候瞥到了放在桌子上的药和绷带,扫了一眼感觉有些不对劲,扭回头去仔细一看发现张海楼买的绷带竟然没开封?
她又看向张起灵,这个狗男人还靠坐在床上做出强忍痛苦的姿态。
她过去扯他的绷带:“让我看看伤。”
“不用,我没事。”张起灵的语气中透着虚弱。
“让我看看。”张玉言硬扯绷带,张起灵一直伸手挡开,于是她一气之下两手一起上把绷带撕了。
果然,绷带是他之前用过的。
伤口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根本没出血。
空气忽然变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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