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子期一把抓住南站的衣领,“南站,你大爷的,你怎么保护的人,表姐丢了,你自己怎么不丢了”。
南站被打了一拳,低头不言不语。
裴玉辞紧紧握住拳头。
南时拦着他,“好了,都停手,先找人,我已经让人封了城门,贼人一时半会出不了京城,现在都去找人,天亮之前务必把人找到,多一分钟就多一分钟的风险”。
“大人,大人”,师爷远远看见南时,连跑带跳的奔过来,见现场人多,就凑过去小声问道:“大人,你之前说要是逮住人贩子,就给我们所有人涨俸禄是不是真的?”。
众人齐齐看向他,南时问,“你逮住人贩子了”。
“还没逮住,不过兄弟们都跟上去了,就等南大人下令,给他们一网打尽”。
“带路”。
师爷边走边说,“大人,属下和兄弟们本来在暗中巡查,无意间看见一个小巷子有人推着车子快速走过,车子上掉了东西也没看见,我走过去一看,是一只女子用的玉钗,属下立刻就察觉不对,连忙跟了上去,发现这伙人进了一处宅子,宅子门口还有人望风,属下不敢贸然过去,不过属下听见里面有女子的呼救声,定然是人贩子无疑”。
“玉钗呢?”。
师爷连忙呈上,裴玉辞一把夺过,焦急道:“是我送给倩茹的玉钗,肯定是那伙人掳走了倩茹”
俞子期大急,“那还等什么,把巡防营的人都叫上,立刻冲进去,把人救出来”。
南时道:“别急,等到了再说”。
“表姐现在被人贩子掳走了,你知不知道,你倒是冷静的很,一点都不着急”。
南时直接给他一巴掌,“他是你表姐,也是我表姐,我怎能不着急,但是再急也没用,我查了以往的卷宗,每年元宵节都有女子失踪,但是都是平民女子,今日却有人敢掳走官家小姐,必定有所依仗,我怕有人借着人贩子的名头,实际上就是针对我们而来”。
裴玉辞皱眉,“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柳家”。
俞子期听了一愣,气的狠狠捶了自己一下,“我早该想到的,柳家最近有些狗急跳墙了,竟然把注意打到表姐身上,我饶不了他们”。
“少废话了,赶紧走了”。
到了目的地,一间偏僻的民宅,左邻右舍都已经熄灯,唯有这间宅子还有灯光冒出,门口有人巡逻,外表看与寻常百姓无异,但是宣凌说,这人有功夫在身,而且武功还不低。
俞子期道:“现在不知道院子里面有多少人,如果贸然闯进去,他们拿表姐开刀该怎么办”。
南站道:“我去试试,我从后面翻墙进去看看,先侦查一下”。
宣凌摇头,“不行,这院子不大,四周也没有遮挡的地方,翻墙进去就能被发现”。
俞子期着急的乱转,然后一把拉住南时,“你平时不是鬼点子最多吗?,快想办法啊”。
南时推开他,“宣凌,你去找徐太医,把他那里所有的麻沸散都拿过来”。
“俞子期和裴玉辞,去找纸,灯油,做灯笼的材料都要,越多越好”。
“二哥,去把池山竺叫过来”。
南时伸手试了试风向,“剩下的人,都跟我去西街”。
几个人都是跑着去,跑着回,没过多长时间便齐齐归来,池山竺到的时候见所有人正蹲在地上做灯笼,灯笼下面却不是底座,而是一碗灯油。
南时的灯笼乍一看和其他人一样,但是内壁上绑满了麻沸散的纸包,南时正蹲在地上写写画画,密密麻麻的数字公式看的人眼晕。
“这灯笼等会飘到那处院子便会自动掉落,然后烧毁,不会引人注目,但是凡事都要万一,你射箭准头好,等会若是看见灯笼不落,就用箭射落,希望天黑不会有人发现”。
池山竺点头,“好”。
俞子期已经做了两个,很是怀疑,“这灯笼能飞,你确定”。
南时很肯定道:“可以飞”。
二十多孔明灯做好,齐齐点燃,灯笼纸如同慢慢鼓起来的气球一样,飘飘然然,慢慢飞向天空,众人惊讶的仰头往天,红色的灯笼十分漂亮,点亮夜空,如同繁星点点。
南时却紧张的望着自己做的那个灯笼,池山竺站在高处,弓弦拉满,蓄势待发。
红色的灯笼摇摇晃晃,飞跃几户人家,待到那处院子,灯笼一晃,有些下沉,然后两秒钟后开始极速下降,坠落院子正中央,火光燃起,惊起一片骚动。
池山竺放下长弓,南时见此,道:“走”。
房间里面,楚雪兰和吴倩茹紧紧靠在一起,身上绑着绳子,嘴巴塞着布条,连眼睛都被蒙住了,与她们一起被绑的还有其他人,看衣着,也是非富即贵。
房间里坐着几个人,手里拿着刀,脸上带着狠绝,为首的人道:“怎么样?,传话的回来了吗?”。
门外有人推门进来,“刚回来,主子回话了,今日城门封的太快,也是始料未及的事情,这些人是带不出去了,就地杀了吧,杀完,我们立刻离开,巡防营的人已经在四处搜人,保险起见,我们要赶紧离开”。
“好”。
听见声音的几个姑娘,不由哭泣起来,摇头却说不出话来。
突然,院子里火光冲天,原来灯笼正好落在院子的柴火上面,顿时噼里啪啦的烧了起来。
屋里的连忙跑出来灭火,就看见天上有灯笼飘过,为首的人怒道:“真是见鬼了,灯笼还能飞上天”。
十几个贼人怕引来官兵,一拥而上把火灭了,浓烟飘出,有些奇怪的味道,像酒,又像木材烧着的味道,不待他们仔细分辨,脚下一软,纷纷摔倒在地。
为首的人大惊,“糟糕,有迷药,快撤”,说完,自己也坚持不住,摔倒在地。
门外的衙役破门而入,就看见院子里倒了十几个黑衣人,师爷大声喊道:“都把口鼻捂好了,这麻沸散劲头太大,别遭了道了”。
南站和裴玉辞跑的最快,也不管其他人,一脚踹开房门便冲了进去,南站手忙脚乱的把楚雪兰的绳子布条撕开,“表妹,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下次再也不会了,以后你走到哪里,我跟到哪里,一步都不落”。
楚雪兰哇一声,扑进他怀里,哭的稀里哗啦,“那些人说要杀了我们,我好害怕”。
南站听了,又是心疼,又是自责,“别害怕,那些人都被抓起来”。
吴倩茹也是哭的梨花带雨,“玉辞,我听见了,刚刚被抓过来的时候我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虽然很小,但是我听见了,那日你来提亲,也有一户人家过来提亲,你还记得吗,你们还在门口争吵了几句”。
裴玉辞手指一颤动,“你说白子棋”。
“就是他,他说等风头过后,让贼人把我送去他那里”。
裴玉辞紧紧握住拳头,起身就要往外走,被南时拦住,“你放心京兆尹会处理,白子棋跑不了,你先送吴小姐回去,她受了惊吓,你好好陪着她,这里交给我”。
裴玉辞回身见吴倩茹身子颤抖,心疼不已,“南时,等我安抚好倩茹,我跟你一起进宫找皇上,白子棋早就投靠了柳家,此事跟柳家脱不了关系,我不会让倩茹含冤莫白”。
“好”。
衙役将贼人掳来的姑娘一一送回去,又将所有人贼人投入大牢,南时连夜审问,宣凌带着人立刻就把白子棋抓了回来,等天亮的时候,案子已经审完,南时和裴玉辞带着白子棋和供词一起进宫,在所有人还在睡眼朦胧的时候,狠狠参了柳家一本,指使贼人掳劫良家女子,贩卖,杀人灭口,逼良为娼等等十多条罪行一一列举,罄竹难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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