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兽场上来了两个人,曾经都是魔修,他们的修为都被废掉了,只能以肉身相搏。

    祁川沥对戚絮绒解释这两个人的来历:“穿着黑衣服的那个杀过凡人,他对魔域的老百姓出手,连三岁半的小孩子都不放过,杀人手段极其狠辣,魔域的执法队赶到的时候,现场只剩下了一小部分肉沫,其余的都被他拿去喂狗了;白衣服的那个当采花大盗,仗着自己身上有点修为就骗取姑娘们的钱财、身心,最近一件事情暴露之后,他把身下的那个姑娘活生生地掐死了,然后就被执法队带到了这里。殿下,你想看他们怎么打呢?”

    戚絮绒听着都觉得恶心:“先生按照自己的规矩来就好,不用顾及本殿。”

    “那殿下可就要看好了,这场戏一定精彩绝伦。”

    戚絮绒也想看看这么罪大恶极的两个修士在斗兽场上是怎么表演的,可她又顾及斗兽场旁边的荆故深,祁川沥像是看出了她的顾虑,将窗前的白纱落了下来,却一点也没遮住戚絮绒的视线。

    “这纱是我斗兽笼专有的法器,不会遮挡房内人的视线,但房外的人就看不到里面的情景了。”

    戚絮绒想给祁川沥竖个大拇指,但碍于这里是修真界,她按捺住了自己的想法。

    “多谢先生体谅。”

    广白和空青不知道戚絮绒的真实身份,也不知道奉软软是捏造出来的人设,他们无法理解公主不愿意露面的事情。

    广白不喜欢仙修,一般也不想看戚絮绒,但空青在帝府中的时候却是时时刻刻能见到戚絮绒的真容的,公主虽然和魔君长得并不相像,但却是个实打实的大美人,公主虽然叫做“奉软软”,但周身的气质和“软软”这两个字实在不搭边。

    在空青看来,小公主的长相是属于明艳型的美人,是属于一眼看上去就很惊艳且越看越好看的类型,空青觉得戚絮绒不像是流落在外的孩子,更像是魔域土生土长的公主。

    戚絮绒举手投足之间都有一种贵气,空青见过人间的公主,却觉得那些公主不及戚絮绒一半,大概是因为戚絮绒是仙修,所以身上总有一股仙气,衬得她更为好看。

    斗兽场上的两人很快就厮打在了一起,斗兽笼有规矩,如果是修为被废掉的“兽”,那么可以不择手段,只需要把对方杀死就可以多活一轮,等到下一轮和其他人再继续。

    戚絮绒看着黑衣服在白衣服身上啃咬的时候有些许诧异,却并没有表现得有多么震惊,她以前当炮灰的时候什么恶心场面都见过,人吃人,自然也是见过的。

    倒是祁川沥又觉得戚絮绒和他调查的完全不一样了,被带回清神宗之后的戚絮绒基本就没有出过宗门,在宗门里面受尽疼爱,看到斗兽场上的情景竟然一点都不觉得恶心。

    “殿下似乎对下面的场面已经司空见惯了?”

    戚絮绒看了祁川沥一眼,笑眯眯地说:“先生,有些不该管的事情就不要管了。先生既然对我做了全面的调查,就不应该有这个疑问才对。”

    她现在没有把柄在祁川沥手上,况且她能感受得出来祁川沥对她没有恶意,所以戚絮绒不用处处讨好他。

    “殿下说的是,是在下越矩了。”

    祁川沥说完这句话之后就不再说话了,他观察着戚絮绒的神情,戚絮绒也大大方方容他看,反正脸上戴着面纱,左右不过看她眼里的情绪罢了,她也是当过炮灰影后的人,收敛一下情绪也不是什么难事。

    广白和空青就静静地守在后面,戚絮绒没有叫他们,他们也不会有所动作,哪怕这里是斗兽笼。

    “所以这个黑衣服是想要把这个白衣服给活生生咬死吗?”

    祁川沥听到戚絮绒的话,微微点头:“他的确是这么想的,他们两个人之间没有规矩只要把对方杀了就可以多活一轮,所以就算是咬死,我们也不会进行干涉。”

    “作恶多端,活该受到此等报应,”戚絮绒转头看着祁川沥,眼尾带着微弱的笑意,“祁先生,您说对吗?”

    祁川沥被她看得心里一颤,直接回避了戚絮绒的视线,回答:“对,他们不按规矩办事,自然应该受到惩罚,但是我们是魔修,作恶多端也实属正常。不知道对于殿下来说,我是不是也算是作恶多端之人?”

    “先生是不是这样的人先生自己心里很清楚,毕竟两百年前先生做过的事情只有先生自己知道。”

    祁川沥捏紧了长袖下面的拳头:“殿下说的是什么事情我并不知道,还请殿下好好看戏。”

    戚絮绒无辜地摆了摆手:“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先生不用这么认真,我今年不过一百余岁,两百年前的事情我无从得知。只是看先生这个反应,莫非是我猜对了?”

    祁川沥嘴角微微抽搐,他现在也摸不准戚絮绒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了,他看不透这个人的想法。

    “殿下说笑了,我没有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只是殿下刚刚说话的时候那么有底气,会让我回想之前我曾经做过的事情,我现在已经回想完毕了,我的的确确没有做过什么大奸大恶之事。”

    “先生说的对,”戚絮绒笑了笑,“杀人放火都不能算是大奸大恶之事,不过是毁人清白未遂,怎么能算得上大奸大恶呢?”

    祁川沥的事情她可是清清楚楚,这祁川沥当年也是姬玉容的爱慕者之一,可是他因为得不到姬玉容,爱而生恨,转而堕入了魔道,之后又在魔域做生意做的风生水起,两百年前,祁川沥再次见到了自己爱而不得的姬玉容,一时之间他居然生出了心魔。

    为了不让心魔对自己的修为有所影响,他决定按照心魔所想的方法去做以此来破除心魔,但姬玉容的修为高,他当时刚刚步入离识初期,所以奈何不得姬玉容,他想方设法给姬玉容下药,却没能成功,反倒差一点就被姬玉容杀死。

    那天他因为心魔操纵了自己,或许是因为有自己的私心吧,所以再次去了清神宗,借清神宗宗主沈听渊的手给姬玉容下药,就在他要成功得手的时候,沈听渊察觉到了不对,杀了他个回马枪。

    祁川沥被打的措手不及落荒而逃,最后他的心魔越发猖狂起来,还是奉衿帮忙压制下去的。

    空青顾及祁川沥是魔君好友的身份,想要劝一下戚絮绒,他们公主刚才说话的时候连他都吓了一跳,他以为公主只是闹腾、纨绔些,没想到戚絮绒说起话来这么不留情面。

    “殿下……”

    “你想说什么?”戚絮绒转身面向空青,“我只是曾经遇到过一个登徒子,我很想把他杀了,可惜没杀掉,可是既然他算不上大奸大恶之人,想来如今应该也过的不差。先生觉得这样的登徒子应该被杀吗?”

    祁川沥连脸上的假笑都快要维持不住了,他现在很希望奉衿出关把戚絮绒给带走,再这么被婉转逼问下去,他的心魔恐怕就要压制不住破土而出了。

    “不知道殿下是否还要找出他呢?”

    “算了吧,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戚絮绒说完这一句话之后,就贴近祁川沥的脸,顺便对空青和广白使了一个眼色,看着空青默默的把自己的耳朵堵住,把广白的耳朵堵住后,戚絮绒才开口,“师父告诉我说,他本性并不坏,只是因为心魔突然出现不得已而为之,我们这些仙修要得饶人处且饶人。先生,你说我师父说的对吗?”

    祁川沥完全笑不出来,他觉得自己马上就要脱力了,他与戚絮绒拉开距离,说:“下面有些事情我还要处理,就请殿下好好在这里待着,有什么需求直接吩咐这里的下人就好,恕我招待不周。”

    祁川沥踉踉跄跄离开这里,在门口的时候还差点被门槛绊倒摔一跤,戚絮绒看着他拉上门,冷哼了一声,顿时觉得斗兽场上的戏也不是那么好看了,索性坐回了软榻上吃水果。

    警报解除。

    空青将术法收回,他刚才什么声音也听不见,所以并不知道戚絮绒和祁川沥说了什么,但看祁川沥刚刚离开的样子似乎很是慌张,空青说:“殿下,祁先生是魔君的好友,您这样是否有些不太妥当?”

    “他是兄长的好友,本殿是兄长的妹妹,本殿前些年在外流浪,兄长巴不得好好补偿本殿,怎么会因为一个好友就跟本殿生气呢?”

    空青觉得戚絮绒的话有道理,但祁川沥那边……

    “况且本殿刚刚跟他说的那些话,因为没有什么僭越的地方吧?空青,难不成你要帮着一个外人来教训本殿吗?”

    戚絮绒不是无缘无故提起祁川沥的黑历史的,对于祁川沥来说,他唯一亏欠的人就是姬玉容,戚絮绒说出来了,祁川沥只会更愧疚。

    等到三年之后斗法大会过去,如果奉衿还不放她离开的话,她就可以过来找祁川沥帮忙,祁川沥看在她师父的面子上也会帮她这个忙的。

    “属下不敢。”

    广白还是一副不爽的样子:“我们魔君和祁先生十多年的至交好友,殿下不过刚回来几日就招惹了祁先生,殿下当真觉得魔君会袒护你吗?”

    “广白,”戚絮绒从软榻上起身,走到广白面前,把他强行拉到白纱前面,“看清楚斗兽场上这两个败类了吗?”

    广白沉声回答:“不知道殿下到底是想让属下看什么?”

    “你没有我想象中的愚蠢。那你就看看魔修里面的败类,再想想你曾经遇到过的仙修败类。我没有因为他们两个人就否定你的存在吧?难道你要因为仙门败类否定我的存在吗?广白,你说说看这是什么道理?”

    广白知道自己的思想狭窄,但他的确是一时之间还不能接受。

    空青连忙冲过来帮广白说话:“属下会帮忙开解广白的,殿下请放心。”

    戚絮绒看了他们二人一眼,很不耐烦地“啧”了一声:“那本殿就给你两个月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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