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衿拿着药坐在软轿里,却迟迟没有喂给戚絮绒,戚絮绒知道他在担心什么,这解药是从姝清门里拿出来的,有没有效他并不知道。

    但枯溟又实在特殊,马虎不得,没有第二次吃解药的机会,万一这解药有药材不对,戚絮绒就得翘辫子了。

    戚絮绒自己倒是看得开:“你就让我试试吧,我要是真的没活成,你也让我回清神宗一趟,总要告诉师父我没法参加斗法大会,也没法跟在她身边了。等我过世,你就把我埋葬在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我喜欢看风景,还喜欢甜食,每年让人给我送些桃花酥来我就很高兴了……”

    奉衿越听越窝火:“胡说八道些什么?!本座在这里还能真让你死了不成?”

    “那我又不一定会死,但是我不吃我就一定死。千灵草和柏积枝那么难找,更别说还有其他的辅助药材。”

    “难找也总可以找到,不试试怎么知道?”

    奉衿觉得,这回戚絮绒好了之后他必须要监督她修习,更是不能遇到点事就一心赴死,分明是个仙修,又是仙域那位救世仙子姬玉容教出来的弟子,怎么对自己的性命如此不重视?

    白术说:“魔君可带了枯溟出来?”

    白术这话点了一下他,奉衿说:“有理。本座去将那些四处逃散的长老抓上一个,让他们先染枯溟再服这类解药,若是无用本座便重新寻药。”

    白术默然,其实他的意思是自己可以当那个试药的工具人,但既然魔君去找那些长老了,他也就不做提醒了。

    戚絮绒被戳到了笑点,笑够了之后她决定和白术掰扯一下大道理:“白术啊,人的生命很短的,不管是修士还是凡人,寿终正寝自然是好事,但如果半路就死了不太划算,你无需为了一个试不试药都有可能要死的人付出自己的性命,我一个人走黄泉路不会觉得孤独,没准你跟着我走了我还要嫌你啰嗦,我脾气还不太好。”

    “殿下怎么能够这么说自己?”白术十分不赞同戚絮绒的说法,“属下认为殿下生性善良,脾性也好,殿下喜欢热闹,这人世间有那么多热闹的地方殿下还从未去看过,怎么能年纪轻轻就想着死?”

    “本来就是。”

    修真界看起来一片祥和,实际上阴谋诡计层出不穷,特别是针对于他们这种没有主角光环的人来说。

    奉衿抓了两个长老,他们本以为自己跑掉了,却没有想到又被抓了回来。

    姝清门的这两个长老虽然没有见过魔域的魔君,但看奉衿行事作风,以及那一身修为就能猜到奉衿在魔域的身份肯定不低,他们跪在地上磕头,响得很,每磕一下额头上的口子就大一些。

    “前辈恕罪!前辈,我们实在不知道什么地方得罪了前辈,您是魔修,魔域与仙域这几年来平安无事,您也不想为了一点仇怨就让仙域魔域对立起来吧?”

    “本座抓你们不是为了杀你们,”奉衿把手里的枯溟丢到二人面前,“吃了它。”

    二人大惊:“前辈,这是我们门中的毒药枯溟,若是没有解药的话将会被折磨致死!”

    让他们服下枯溟还不如让他们就地自裁。

    “解药本座也有,”奉衿给他们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丹药瓶子,“本座的妹妹中了你们的枯溟需要解药,本座又不知道你们门中放着的是不是真的解药,恰好你们两个跑的太慢,不如就来帮本座的妹妹试试药吧。”

    二人看有解药还好,想着这位前辈拿解药没有赶尽杀绝,觉得如果他们乖乖试了药的话,很可能会有一线生机,总比莫名其妙死了的好。

    “前辈不要着急,我们这就帮前辈试药。”

    他们在想通之后毫不犹豫就把毒药拿起来吃掉了,然后奉衿把解药丢了两粒给他们,但是此刻毒性还没有发作,二人也不敢吃。

    “前辈,口服枯溟的话大概一个时辰之后才会毒发,还请您稍微等待一会儿,不过如果您很着急的话,我们两个可以拿项上人头担保,这解药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奉衿可不敢赌,就这么一次机会,一旦赌错,戚絮绒的性命就有可能葬送在他的手里。

    倒不如多耽误一个时辰,还好距离毒发到现在不过七天,在时间上还来得及。

    见奉衿不为所动,二人就知道奉衿选择等他们吃下去药之后再为他的妹妹解毒,二人一言不发等待着毒发,枯溟毒发的那一瞬间,二人抓起解药就吃了下去,枯溟药性直接被压制住了。

    “前辈,我们刚毒发就吃下了解药,所以见效会来的稍微快些。如果前辈的妹妹已经毒发三日……”

    “七日,服下解药会如何?”

    “只要距离毒发没有到三个月服下解药,枯溟的药性都会慢慢消散的,只是七日会相对慢一些。她如今必然已无法视物了,偶尔还会有头晕目眩的情况,服下解药之后会慢慢好转起来,但和她毒发的时间一样,有一个七天的周转期,前辈如果实在不放心的话,我们二人可以跟在您妹妹的身边,等到那位小姐彻底好起来,我们再离开。”

    奉衿有点儿怀疑:“姝清门还有你们这样负责的长老?”

    不怪奉衿怀疑,实在是姝清门的名声太差劲,特别是门中的那些长老,都是被其他仙门曾经诟病过的存在,只是姝清门靠着枯溟居然一路存活到了现在。

    但还是死在了枯溟上。

    那二人听了奉衿这样说之后也有些尴尬,其中一个看起来稍微大一些的长老说:“不瞒前辈,晚辈何溯,他是晚辈的师弟覃楠,我们本来都不是姝清门中的人,多年前的一次斗法大会,我们的宗门被姝清门打败了,可以说是被碾压了,姝清门门主看中晚辈和师弟的天赋,于是将我二人带入了姝清门中,进入姝清门,身体中就会有不得背叛宗门的禁制,所以我们没有办法离开。”

    “本座今日杀的那些弟子也是这么进来的吗?”

    何溯摇了摇头,说:“这倒不是。据晚辈所知,和晚辈一样的那一批除了晚辈和师弟被前辈抓住,其他的都已经跑了。是这样,因为我们本来就不是姝清门中的弟子,一但姝清门主殿毁坏,在我们身上的禁制也就消失了。所以我们才能四处逃散,至于留在门中的那些弟子和长老,都是禁制跟他们的骨血融为一体没办法再祛除了,所以才没能力跑出去。”

    奉衿站在戚絮绒的角度想了一下这件事,如果是她的话一定会把这两个人留下的,无论他们说的话是真是假,总要把人放在自己身边才能知道他们的品性如何。

    “说你们所说,本座的确不放心,本座就那么一个妹妹,实在不希望她出什么差池,既然你们愿意跟在她身边,那本座就带你们一同过去。”

    何溯拍了拍覃楠的肩膀:“走了,我们跟着前辈走。”

    反正现在姝清门也没了,他们自己原先的宗门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经没了,所以他们二人现在也暂时无处可去,倒不如顺水推舟留在前辈身边,也好卖个人情。

    戚絮绒听见奉衿回来的声音,开口问:“如何?解药是真的吗?”

    奉衿知道她看不见,也就没点头,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目前来看是真的,但是你中这毒有七天的时间了,所以需要一个七天的恢复期,我让试药的这两个人这七天都留在你身边,七天之后一旦你觉得身体有哪里不舒服,我就会杀了他们。”

    何溯和覃楠很热情地跟戚絮绒打招呼:“小姐好,你不用害怕,我们骨子里就不算是姝清门的人,所以会尽心尽力帮你恢复的。”

    白术看着何溯和覃楠,然后撞了一下川连,川连秒懂:“既然以后是要跟在殿下身边的人,那我就跟你们说一说规矩吧。你们要照顾的这位是我们魔域的公主,你们可以称她为殿下,在殿下不愿意暴露身份的时候称为小姐即可。殿下喜欢吃甜食,爱热闹,养伤的这几天……”

    “川连,不要吓到别人。他们只是来照看我这七天的伤势,等我好了自然会离开的,用不着给他们讲那么多规矩。再说我平日里也没有见到你们多么守规矩。跟在我身边就该知道我不是个喜欢规矩的人,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无需为了迎合我去改变自己。”

    戚絮绒虽然觉得川连说的那一长串很搞笑,但是何溯和覃楠是无辜的,她倒是觉得自己把认识和知道的人都碰了一个遍,这何溯和覃楠以前所在的宗门和清神宗也交好过,只是后来逐渐没有再联系了,再后来,他们的宗门就从修真界消失了。

    何溯和覃楠之前还被沈双谣救过,现在也算间接救了她一命,戚絮绒觉得自己欠了沈双谣好大一个人情。

    川连应了一声然后就不说话了,戚絮绒从奉衿手里拿过解药服下,没感觉有什么区别,真就是要等七天之后才能完全恢复呗。

    这说明她养伤的这七天都没法回清神宗了。

    算了,只不过是七天而已。

    白术都等了这么久了,还怕等不过一个七天吗?

    “你们二人是否还欠着一个人的人情没有还?”戚絮绒打算直接说出来,自从被姝清门的人下了枯溟之后,奉衿就在她身上下了很重的修为禁制,低于奉衿修为的人看不出她是仙修,也看不出她的修为,所以她完全不用担心这两个人认出自己仙修的身份,他们在沈双谣那边的人情就算在她的头上好了,反正帮女主总是没有坏处的,“恰好我伤好之后要去清神宗一趟,你们这次也帮了我,你们的人情就由我来还吧。”

    何溯一听这话连忙推辞:“使不得,您是公主,我们怎么能让您为我们操心?况且殿下身上所中之毒是出自姝清门,我们虽然本不是门中弟子,但如今也是门中长老,本就是我们的错,哪里能够让殿下为我们还人情?”

    何溯推辞得很,一点也不想让戚絮绒为他们还人情。

    戚絮绒见他们不愿意,也不强求,就算不拿还人情做借口,她也是可以帮沈双谣的。

    “既然你们这么推辞,那过段时间我们一起前往清神宗吧。”

    何溯和覃楠对戚絮绒作揖:“多谢殿下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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