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朝书在心里盘算半天,得出的结论是徒弟世面见得少了,这才会被坏女人欺骗,待到回了归海宗,有的是优秀的女修,问道峰的映真丫头就不错,清灵峰的相宜年纪也差不多,实在不行,还有玄天剑宗,御灵门各大门派的,就不信徒弟非要吊死在江河这一棵树上!

    江河回来时见到肥鸟还在,不由得冷笑了声,瞧见桌上的灵米,她笑道:“这鸟长得这么肥硕,定然是吃虫子长大的,下次不必喂灵米,直接去外面捉些虫子来。”

    “你好歹毒啊!”肥鸟扑倒她面前叽叽喳喳地叫着,江河随手一挥就将她拂在了地上,还好有宗静山小心地把他捧起来,这才安慰了宁朝书那颗受伤的小心灵。

    “这鸟儿不肯离开,阿江若是想养的话,不如我们给它取个名字吧。”宗静山用软布给肥鸟做了个小窝,轻轻地将它放在了里面,对着江河提议道。

    江河不置可否,宗静山只好继续道:“这鸟儿通身雪白,模样憨态可掬,瞧着甚为喜人,不如就叫它……”

    “就叫它黑心肝吧。”江河一指头将肥鸟弹出了窝里,“你说什么样啊,黑心肝?”

    宁朝书:“……”你才黑心肝,你没心肝!

    肥鸟被折腾来折腾去,看着就像是只剩下了半口气,宗静山小心地将它从江河的手下解救了下来,“小黑也很好听。”

    宁朝书:“……”我发现我好像不是很了解这个徒弟。

    “止澜洲将至,泽青君传讯于我,在渡口处会有人来接我们。”宗静山隐隐带着些忧色。

    江河翻着一本游记,漫不经心道:“怎么了?”

    “你的身份……”

    虽然宁朝书没有与他说明,可他还是猜出了几分。”

    “归海宗的护山大阵可会对你有损伤?”

    屋内忽然静得落针可闻,修仙界中人人皆知,归海宗伏盘大阵克制天下一切邪魔,江河微微挑眉:“静山是在担心我?”

    宗静山没有说话,只是微微垂眸,眼中忧色看得宁朝书触目惊心,江河的笑容在他眼中不亚于修罗低语,宗静山既然会忧心伏盘大阵会对江河产生伤害,那便是默认了她邪魔的身份,他难道就不怕江河会对归海宗造成什么不利?

    这究竟是信任还是纵容,实在是耐人寻味,他虽是宗静山的师尊,可说到底,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感情,有的也不过是尊敬之心,宗静山一日都不曾在归海宗待过,对宗门又何来的归属感。

    肥鸟在桌上来回踱步,看上去思虑万千,他可以测算天机无数,唯独人心一途变换莫测,江河如今虽失去了不将血,却是得到了一把更加锋利的剑,偏偏这二人都是天机难衍之辈,他也不知这究竟是不是在引火烧身。

    “你多虑了,”江河淡淡道,“比起我这个邪魔,静山不如为自己多作打算。”

    宗静山面色一白,手指紧紧攥着衣角,“你不是邪魔……”

    江河见状轻轻握住他的手,温言如玉,又似蛊惑迷音:“若有一日我魔性难消,为祸宗门,静山当如何自处呢?”

    这也是宁朝书想要知道的,若当真有一日江河与他们撕破脸,他这个徒弟会站在哪一边?

    肥鸟将心猛然提起,生怕宗静山所言之语无转圜余地,他到底来得迟了些才会让江河占了这样大的一个便宜,若宗静山当真是非不分,又该如何是好?

    他不敢再往下想下去,一时间竟是有些后悔听到这次谈话。

    宗静山的眉宇却是松散开来,他反握住江河的手笑道:“我知道阿江不会的。”成亲数载,他怎会不明白江河是什么样的人。

    江河冷冷地抽回手:“你又知道什么。”

    宗静山只是温柔笑道:“即便我不知道,师尊亲口允诺阿江同去归海宗,又怎会不清楚阿江是否会为祸山门?”他轻轻理了理肥鸟脖颈后的长毛,“师尊岂会为了我一人而将整个宗门置于危险之地。”

    肥鸟抖擞了一下羽毛,不在动作。

    云中郡渡口,一个红衣似火的少年正依着石柱百无聊赖地等待着,模样瞧着不过十七八岁,生得夭桃秾李的美貌,气质却又十分潇洒跳脱,见到云头一点暗影他立刻兴奋地跳了起来:“可算是来了,真是等死爷爷了!”

    渡仙舟降临岸口,解承不待船停靠地稳当就急忙御剑飞了上去,原本还在暗暗打量着他的人心中不由得生出一阵艳羡,这样年轻就已经是金丹以上的修为了,不知又是谁家仙门的天才人物。

    宗静山他们将将来到小仙舟边就听得一声爽朗的少年音色,“小师叔,我可等着你了!”

    解承冲上去就要抱住他,宗静山从容不迫的避开,对着解承拱手道:“不知阁下是?”

    少年这才反应过来宗静山如今还不认得自己,“见过小师叔,在下解承,是离灯掌门座下弟子,可不得叫您一声小师叔吗!”

    宗静山还是徐阳直的弟子时曾听过解承的名字,他与徐复青是师兄弟,师承天下第一的剑修离灯,也是誉为继离灯之后最有可能的剑修第一人。

    面对这热情爽朗的少年,宗静山心中不由得生出淡淡的好感,只是如何称呼他却是有些犯了难。

    若是叫他师侄,难免会有冒犯之感,若是叫别的,他们才是第一次见面。

    解承看出他的难处,主动开口道;“小师叔不必客气,叫我小解或是小承都可以,织火长老他们都叫我滚蛋呢!”

    心月奴顿时忍俊不禁,忍不住捂着嘴笑了起来,解承看到宗静山身后戴着帷帽的女子,拱手道:“这位定是小师叔的夫人了,徐师兄都与我说了,小师叔与夫人情比金坚,果真是天设地造的一对呢!”

    这话自然不可能是徐复青说的,他一回宗门就没了影,解承想找他问点事情都找不到。

    这番话本是好意,心月奴却听得如芒刺背,不知为何夫人要她扮演她的角色,而她却当起了小侍女,这实在是叫觉得她忐忑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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