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
陈道就这样望着苏天将这一众手持凶器前来闹事的人,请进院子里。
“啧,引狼入室啊。”
他不由单手背负在身后摇头感慨道,此时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给这群人全家宰了。
无论做没做,只要人死了,嘴自然就堵住了。
感觉不公,让对方慢慢去阎王那里和阎王辩论就好了。
这个世界大部分事情,其实都可以用,将对方送到阎王那里,让阎王去解决。
阎王解决不了,再让孟婆去开导。
一番下来后,基本上可以解决绝大多数问题。
只是可惜了,事情已经瞒不住了。
陈道扫了眼,周围几栋已经亮起油灯的院子,显然已经有不少人听到了这番话。
而此时,院内。
苏天正强压着怒火,望着面前那个躲在母亲身后的小女孩,心平气和的开口道:“你跟你母亲好好说,你母亲可能误解了我。”
“我并没有对你做出任何非礼的事情。”
“是你不小心掉入河中,我将你救上来,除此之外我再没对你做过任何事情。”
“你忘记了吗?你还对我说过一声谢谢?”
“你这是要干嘛?”
“啊?!”女人一把将自己女孩拉入自己身后,指着苏天的鼻子怒骂道:“你想恐吓我家孩子?你的意思是我家孩子骗我,故意冤枉你呗?”
“我家孩子跟你无冤无仇,没事儿冤枉你干嘛?”
“无风不起浪!”
“什么事情都没有,我家孩子能无缘无故冤枉你?”
“来,孩儿。”
女人拽着自家孩子手臂,指着苏天:“告诉娘,是不是这个老不死的玷污你,然后为了毁尸灭迹,将你推入河中?!”
女孩有点战战兢兢的抓住母亲的袖子,不敢抬头直视苏天的眼睛,只是点了点头。
“嗯...好痛。”
“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啊!”
女人神情狰狞的就冲上去,用自己的指甲疯狂的抓着苏天的脸颊:“你个老不死的东西!”
而女人身后跟着的男人,也气愤的拎起手中的家伙,就要冲向苏天一伙人。
眼看,一场斗殴就要展开。
“够了!”
苏天猛地一声怒吼,体内灵气挥出将身旁这个泼妇推开,他好歹也是一个四窍斩凡境,怎能让一女子近了身。
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内布满红血丝望向那个躲在众人里的女孩,一字一句道:“你,为何要冤枉我?!”
“我救你一命,不求回报,只是不想看见一条人命就这样无辜消亡!”
“可你又为何,要冤枉我?!”
“我和你,可有冤仇?”
小女孩依旧不说话,只是继续忍不住面色恐惧的小声抽泣了起来。
画面加速了起来。
陈道面色平静的站在一旁,亲眼看见苏天,最后还是为了儿子的前途,忍了下来。
赔了1000枚灵石,给这户人家。
而原本,畅快淋漓的四喜之日,因为这么一件事情完全毁了。
苏天之子,苏飞,也顺利入朝为官了,也算是传了一番佳话。
然而,事情并没有结束,依旧在发酵。
那天有不少人都听到了动静,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乡下妇人有一项共通的能力,就是添油加醋,你一嘴我一嘴,很快就编出了不少版本的故事。
而那户人家也没放过苏天。
反而,隔三差五的就来苏天索要灵石,并以不给灵石,就上京将这件事情闹的广为人知,让你儿丢官,被贬。
她没想着报官,毕竟报官可不会有灵石拿。
就这样。
在给了整整一年后,苏天家里空了。
原本新买的院子,也卖了,将大部分灵石都给了那户人家,做个了当,希望以后不要再来纠缠了。
剩下的灵石又搬回了原来的平房。
然而,没过几日,那户人家又来了。
这次,苏天是真的没灵石。
纠缠了半月,眼瞅这苏天是铁了心的不想再给灵石了,这户人家索性心一横,直接将这件事情闹的满城皆知。
并且上京,胡闹。
很快。
苏天的儿子,苏飞。
被罢官贬乡了,理由是家风不正,为人品行难当大任。
而这件事,在苏天所在之城传开的时候。
可以说一夜之间,苏天的名声彻底臭了。
陈道就那样安安静静的跟在苏天身旁,看着满城人对苏天的玷污,甚至连菜和肉都不愿意卖给苏天一家人。
任凭苏天如何解释,没人相信。
因为那个女孩,已经一口咬定,就是苏天做的。
每日门口,堆满了臭鸡蛋和烂菜叶,以及狗尿粪便等玷污之物。
咒骂声,毫不吝啬的在屋外整日响起。
就连城内一个混混势力,也公然发声,这种人乃是败类腌臜,见一次打一次,获得了不少人的追捧,倒是让不少人对这个混混势力好感便好了不少。
很快,这些妇道人家,将苗头对准了,苏天迎娶的那个妻子。
一些流言蜚语再次传了出来。
这个浪蹄子早就跟自己的姐夫暗中勾搭上了,害死了自己的姐姐,才光明正大的和自己的姐夫在一起。
这一家人都不是好东西。
流言蜚语愈演愈烈,传了整整半月。
在这个所谓浪蹄子,抵不住流言蜚语和全城谩骂,跳河时,气氛被推向一个高潮。
她,在原先院子的河边,跳河了。
就是自己相公,苏天救起那个女孩的地方,跳河了。
众人看见河里的尸体,没有一人去收拾,反而纷纷神情激愤的朝河里那具尸体扔臭鸡蛋,烂叶子。
人群兴奋到,像是击杀一个女魔头一般。
直至,临近傍晚。
多日醉酒逃避现实的苏天,跌跌撞撞的冲向河边,顶着众人谩骂,和烂鸡蛋,从河里捞出了自己的妻子。
将妻子的尸体,抱回屋内。
苏天坐在凳子上,满眼茫然的盯着地上那具,已经被泡发了,面目丑陋的妻子尸体,一言不发的瘫在原地。
嘴巴缓缓张合了几下,一句话也没说出口。
眼眶有点湿润,但半晌还是没有掉下眼泪。
他只是有些不知道。
他何罪至此。
然而...事情还没有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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