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徐向杰早早地来到警局,一开车门冷风瞬间灌进车里,徐向杰打了个哆嗦,冲手哈了一口气,搓了搓手走到哨岗厅:“昨天有收到什么东西吗?”
哨兵回忆了一下:“东西?哦还真有”,哨兵回到屋里,拿出一张外卖单,“昨天晚上有一个收废品的,问我有没有空瓶子,又递给我一张外卖单。”
“谢了”,徐向杰拿过外卖单大概扫了一眼,又对哨兵说:“这件事不要说出去”。
“是”,哨岗站定回应道。
徐向杰急匆匆的向工作室跑去,由于来的太早,屋里只有他自己,把外卖单放在桌子上,找出被铅笔圈出的字:“顺,新,早,四。”
“顺新码头,凌晨四点。”徐向杰知道情报后,用打火机点燃外卖单扔在烟灰缸里。
刘晓光刚推开门就看到徐向杰正在烧东西:“队长,你今天怎么来这么早,你在烧什么啊?”
“没什么”,徐晓光走到窗户旁边,点了一支烟抽了起来。
徐向杰已经盯了罗耀很长时间,这个运毒贩毒的大毒瘤已经猖狂了很久。这期间他也搜集了很多证据,但是这些证据都不是最关键的,就算提告,也根本判不了多久,最多也只是关几天交点儿罚款。罗耀本人也很聪明,具有很强的反侦察能力,身边也不乏很厉害的帮手。
安插在罗耀身边的线人现在还不能联系,罗耀是个很谨慎的人,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会躲起来。不管消息可不可靠,今天晚上都要出警。徐向杰把烟摁灭在烟灰缸里,又打开窗户,拍了拍落在衣服上的烟灰,准备上楼向沈局申请今晚的行动。
“报告”徐向杰站在门外,听着里面的动静,沈局好像在给谁打电话。
“明白,放心,我会看着他的。”听到是徐向杰的声音对着电话说道:“徐向杰来了,就先不说了。”沈局挂掉电话清了清嗓子:“进来”。
徐向杰推门进入,走到他面前:“沈局,今晚我要出任务,希望您能批准。”
沈局听到徐向杰要出任务停下签字的笔看着他:“任务?什么任务?”
“我接到消息,罗耀今晚会在顺新码头卸一批货物,我怀疑里面会有毒品。”徐向杰斟酌了一下,还是说了实情。
“怀疑?毒品?”沈局好笑的看着他,“你办案都是靠猜测吗?如果没有,如果你的怀疑是错误的,那不就是打草惊蛇吗?”
徐向杰也知道上级不会轻易相信他:“我有可靠信息,不会有问题。”
“可靠信息?拿出来我看看。”沈局向徐向杰伸着手:“如果你的信息可靠,我可以批准。”
“烧掉了”徐向杰不是不想拿出证据,他根据以往经验和他的人生经历,不太相信身边的人,就算是认识多年的长辈。
“烧掉了?”沈局绕过办公桌走到徐向杰面前:“你现在做事怎么这么鲁莽?如果你这次任务失败,你有没有想过后果?罗耀还会轻易出来吗?”
徐向杰没有说话,就那么静静地站着,今晚的任务就算上级不批准,哪怕只有他一个人他也必须去。
沈局看着徐向杰也是头疼的厉害,无奈的叹了口气:“好吧,今晚的任务你可以去,但是我不会给你拨人,你只能带着你的人去。”
“是”,徐向杰听到沈局同意后又来了精神,“那沈局,我先出去了。”说完向门口走去。
“等等”,徐向杰停下转过身看着他:“你今晚去码头,不能以抓罗耀和查毒品的目的去。”沈局来回踱着步,之后站在徐向杰面前:“就以有人半夜听到码头有动静,怀疑是走私货物,你接到报警电话才出的警。”
“是”徐向杰站在原地,一直看着沈局没有动。
沈局看他没走,没好气的说道:“还站着干什么?没事就走吧。”
徐向杰笑着说道:“我这不是怕您还有什么要传达的嘛。”
“传达什么传达,我还想踹你呢。”沈局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徐向杰笑着跑出办公室。“臭小子”,沈局看着他的背影无奈的笑了笑。
“哎呀,我正上班呢。”女警在楼道里偷偷给男朋友打电话:“行行行,你先在附近转一转,等我下班了就给你打电话。”女警挂掉电话准备回去工作。
“呦,给男朋友打电话呢。”李琼走到她身边,“怎么还哄上了。”
“哎呀”女警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他在外省工作,这不是趁着周末不忙,过来看看我。”
李琼撞了撞她:“嗯还真是甜蜜啊。”
“不说我了,琼姐呢,没有男朋友吗?”女警好奇的问道:“你爸妈不催你吗?”
李琼叹了口气:“催什么啊,他们都在国外,不怎么管我。再说,我现在哪有时间谈恋爱啊。”
“李琼,别聊了,有任务。”徐向杰走过她身边,径直进了工作室。
李琼无奈的对女警说:“看看,又有的忙了。”
“那琼姐,我也回去工作了。”女警有些害怕徐向杰,虽然长得很帅,但平时总是一脸严肃,很有距离感。
“嗯,去吧,我也进去了。”李琼跟在徐向杰后面进了工作室。
徐向杰回到工作室,拍了拍手,其他人都看向他:“大家都准备一下,今天晚上有任务,都给我精神点。”
“任务?什么任务啊?”刘晓光好奇的问道。
徐向杰没有做多解释:“到时候就知道了今天晚上十点在工作室集合,现在在场的11个人都必须到。听到没有?”
“是”在场的人其声说道。
临近晚上,浦江区刑警大队某工作室还亮着灯,大家都换上了便衣,等着徐向杰下达命令。
“大家检查一下装备”,徐向杰看着每个人都蓄势待发的样子:“出发”。
“是”所有人跟在徐向杰身后往楼下走上了车。另两辆跟在徐向杰的车开出警察局。
临近冬天,路上的行人已经明显减少,徐向杰带着车队停在临近码头公路的对面,虽然说的4点,但徐向杰怕时间不准确,还是早早地来到码头盯着。
李琼盯着看了半天,也没见有人进出码头:“徐队,这码头也没人啊,我们看什么啊?”
“别着急,会出现的”徐队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好像并不着急。
李琼看到码头出现移动的灯:“徐队,有船靠岸了。”
徐向杰坐起来看了看表:“3点40,果然等到了。”他拿起对讲机说道:“所有人注意,目标已出现。”
等船靠了岸,船上的灯也熄灭了,码头又陷入一片寂静,在黑夜了,如果不仔细看,根本不会注意到码头有一艘货船。
又过了不久,两辆面包车拐进码头,从车上下来一行人。
大斌下了车被冻得一哆嗦,走到曲辉身边:“大哥,人呢?让我们过来怎么不见对面的人。”
“别着急,白天给我打电话,说等我们到了码头电话联系。”刚说完,曲辉的电话就响了,曲辉看了看,是一个虚拟号码,但还是接通了电话。
“喂,我们已经到了,这是让我们干什么啊?”曲辉也有些不满这种对方不露面还要被人指挥的感觉。
“你们现在一共有几个人”对面的声音很平静,不带一点情绪。
曲辉看了看身边的弟兄:“一共9个人。”
“好,现在你们把货物从船上转移到旁边的货车上。转移完毕就直接离开,钱我之后会用别的方法给你们。”说完对面就挂了电话。
曲辉听着对面用命令的口气和他说话,甚至突然挂掉电话,心火直冒。“cao,拽什么拽,妈的。”曲辉把电话装进口袋里。又对其他人说:“我们只负责搬东西,别的一概不要碰,也不要好奇打开箱子,搬完我们就走开始干活吧。”
其他人都行动起来,一箱一箱往货车上搬。
大斌搬了几趟跑到曲辉身边:“大哥,这箱子里装得是什么啊?不会又是什么臭鱼烂虾吧,一股腥味儿。再说了,他们怎么这么大架子,连露面都不露面,就这么使唤我们啊。”
曲辉皱着眉头,看着兄弟们一趟一趟搬着货物,一个个累的气喘吁吁,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儿:“别说了,赶紧搬,搬完我们就走,我不会让大家白干的。”
“诶,行。”大斌又加入搬运的队伍里。
随着船上的货物越来越少,天也慢慢的亮了起来,虽然看得还不是太清楚,但是能看到人影来来回回的走着。
曲辉被冷风吹得肚子咕噜咕噜直叫,他难受的揉了揉肚子:“大斌,你先看着,我去趟厕所。”
“哎,好,大哥你去吧。”大斌趁着这会儿站在旁边休息,等到断断续续的搬了一个多小时,他走到船舱里,船舱的地板被踩的咚咚直想,超周围看了看又走出来对着其他人喊道:“兄弟们,在坚持坚持,马上就搬完了。”
“徐队,再等下去,他们就搬完了,天都快亮了,一会儿这条路上就开始有车了,赶紧下命令吧。”李琼有些着急。
徐向杰看了看表:“5点40”,他拿起对讲机:“各队员注意,上。”
徐向杰推开车门第一个向码头跑去,其他车上的人看到徐向杰跑出去也一一跟了上去,当他们快跑到搬货的人的身边,这些人才反应过来。
“不许动,蹲下抱头。”徐向杰跑到一个人身边把他摁在地上。
大斌看到眼前的场景有些被吓到,趁着混乱赶快跑到一堆废弃木柴后面,透过缝隙看着对面的动静。
徐向杰把所有人赶到一起,其他警察把他们围成一个圈儿,其他人都没怎么反抗就蹲在原地,不是不想跑,是没有力气跑了,也被突如其来的警察吓得不知道要做什么了。
他站在旁边数了数:“就你们几个人吗?你们老大呢?”
蹲着的人互相看了看对方,支支吾吾也没有明说。
徐向杰看到刘晓光围在那些人旁边:“晓光你带一个人去货船上看看。”
“是”,刘晓光对身边一个警员说道:“你跟我来。”两人走进货船开始检查没搬完的货物。
徐向杰扭头又看到李琼:“李琼,你带一个人去检查一下货车。”
“是”,李琼带着一个警员走向货车,“你上去看看,我去看看驾驶室。”
这时曲辉舒服的哼着小曲儿朝着货车走过来,因为有视线盲区,他还不知道其他人已经被警方控制住了。这时徐向杰听到唱歌的声音,知道还有人没被抓住,就慢慢的走到货车尾部,等着曲辉过来一举拿下。
“大哥快跑”这时大斌从木柴里跳了出来,曲辉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回头看到大斌朝路口跑去,并回头向他挥着手,他也感觉不太对劲,撒腿也朝着大斌的方向跑去。
徐向杰看到还有两个人没被抓住,朝着曲辉追去。两个人跑到居民房附近,在街道里拐来拐去试图甩掉他,徐向杰在后面紧追不舍。
这时路上已经有些上班和上学的人了,曲辉和大斌拐出街道,看到对面的人突然停了下来,他们没想到在这里会碰到添翼。
添翼见过他们两个,看着他们冷笑道:“原来你们是一伙儿的,怎么,还没找到添江海吗?”
徐向杰这时也跑到他们身后,他看了看对面的少年,好像在说着什么。徐向杰趁两个人还在分神时朝着更强壮的大斌跑去。大斌听到后面有响动,准备扭头去看,下一秒就被徐向杰扑倒在地,反剪着大斌的胳膊。
徐向杰抬起头,看到曲辉想要逃跑:“别让他跑了。”他对着添翼喊道。
添翼听到他的话下意识的从后面勒住曲辉的脖子,把他掀翻在地,曲辉吓坏了:“别打,别打,我不动。”他知道添翼很能打,只是没想到这次又栽在添翼这小子手里。
这时又有几个警察追了过来,添翼把手里的人交给警察,便准备离开这里。
“等一下”徐向杰走到他身边:“你的身手不错啊,是学生?”
添翼看了看徐向杰,也没有太多的情绪:“嗯,高三。”
徐向杰打量了他一下,还在想现在的高中生都吃的什么,怎么长得又高身手又灵活:“我刚看你和他俩说话,你们认识?”
“不算认识,就见过几次,我爸欠了他们钱,他们找不到我爸,威胁过我几次。”添翼说的很平淡,好像很不在乎的样子。
徐向杰听到他爸和这些人有交集便问道:“那你知不知道你爸在哪?能不能配合我们回答一些问题?”
添翼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恐怕不行,我早自习要迟到了。”
“好吧。”徐向杰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那,能不能留一个你的电话,我们要是需要了解什么,可以很快的联系到你。”
添翼犹豫了一下对徐向杰伸出手:“你的手机。”
徐向杰把自己的手机给添翼,他在手机上摁出一串数字打了过去,感觉到自己的电话震动后挂断了电话,又把手机还给徐向杰。
徐向杰接过手机问道:“你叫什么?”
“添翼”他有些不耐烦了,冷冷的问道:“我可以走了吗?”
“哦,可以。”徐向杰让出路,添翼向着学校走去。
徐向杰看了看添翼的背影,又看了看旁边的曲辉和大斌,“收队。”
罗耀坐在沙发上,旁边留声机放着古典音乐,惬意的摇晃着酒杯,里面的红酒也随着他的动作不停地晃动。
这时丁凯的手机振动了一下,他接起电话:“怎么样了好,知道了。”
丁凯挂掉电话弯腰凑近罗耀说道:“内部消息,抓了曲辉和现场所有人。”
罗耀得意的笑着,把酒杯放到桌子上:“哼,还想抓我?他们有人,我们也有人。”罗耀又叹了口气,神情变得严肃:“一定要把内鬼给我揪出来。”
丁凯毕恭毕敬的点头:“我们一定会找出来的,耀哥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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