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良华石化般怔住,现在被曲元献赶走,他的面子往哪儿搁。
而且,他还没有求娶到崔令仪,曲良华又怎么肯走。
曲良华无法理解地问:“父亲,我做了什么,你现在要赶我和馨儿回去,馨儿今天受到了刺激,怎可在现在上路。”
舟车劳顿,很有可能会让小孩生重大的疾病,曲良华甚至对曲元献都生出了一丝埋怨。
曲元献气道:“你问问你做了什么,跑到人家家里失礼数,我怎么教出了你这样的儿子!但凡你有”他突然又收住了声,恨铁不成钢地扫了一眼曲良华。
曲良华知道自己不如大哥聪慧,讨父母双亲喜爱,曲元献懒得和他多话,冷扫他的一眼,更让他心里难受,不甘心地道:“父亲,馨儿只是一个孩子,明明是白夫人咄咄逼人,有失主家之道,怎么能怪一个孩子!”
曲元献本来还想给他留点脸面,但见曲良华竟然完全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挑明地道:“馨儿是孩子,你也是孩子!人家请你去上门了?白夫人好心好意给你们吃食,你们倒好,还想让人家去当厨娘!你知不知道,人家的一双手比你金贵多了!”
一介妇人,哪能和他读书写字的手相提并论。
看到曲良华面露一丝不屑,虽然他极力掩藏了,还是被曲元献抓到了。
“你还不信,你能造出洁纸?还是你造出喷雾机?”
“那不过是机巧之术,工人深究下去,肯定也能造出此等东西。”
曲元献不知道同样是教养儿子,怎么就养出这么一个自视清高,迂腐不堪的蠢货。
他怒了又怒,到底顾忌着曲馨儿的伤势,对曲良华道:“馨儿伤好之前不得出房门半步,还有你也一起去好生陪着她!”
曲良华沉下眼,他爹分明是嫌他们丢人,要把他们一直关到回去为止。
曲良华虽是心有不满,对上怒气冲冲,不容置喙的曲元献,也不敢再说半个不字。
所幸,崔家给他们准备的房间视野开阔,曲良华即便在房间里守着曲馨儿,也能偶有发现,崔令仪出门的倩影。
发现她频频往白梧桐家的方向去,心里不免有些着急,她是否还在因为白梧桐生自己的气。
就在曲良华对崔令仪患得患失之时,丫鬟突然焦急地道:“老爷,不好了,小姐的伤口变得又红又肿了。”
她们今天给曲馨儿换药的时候,吓了一大跳,又红又肿,而且还有发炎化脓的征兆。
曲良华一听,立马去看曲馨儿。
曲馨儿哭着抱住他:“爹好疼,馨儿好疼,馨儿好想娘啊。”
曲馨儿精致的小脸哭的皱巴巴的,曲良华想到死去的妻子,心口一揪,安抚道:“馨儿不哭,很快就会不疼了,爹爹现在就带你去找大夫!”
一个丫鬟抱怨道:“肯定是乡下庸医,给我们小姐胡乱用了药,不然,怎么可能变得这么严重。”
明明就是一点擦伤,的确变得比昨天严重多了。
曲良华本来是想抱曲馨儿去找谷仲寻的,听见丫鬟的话,也觉得是谷仲寻的问题。
这乡下的大夫就是不靠谱。
他打算带曲馨儿,上镇上去找个好一点的大夫。
曲良华抱着曲馨儿下楼,背着背篓和乡间农夫没什么两样打扮的崔世泽,看到他们在唤人备马车,奇怪地问:“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曲良华道:“馨儿伤口被治的更严重了,我要带她去镇上看病。”
他语气里带着一丝抱怨,责怪谷仲寻医术不高明。
崔世泽瞬间皱起眉头,镇上的大夫哪有谷仲寻厉害。
谷仲寻可是神医文仁华的弟子。
很多人都慕名来找谷仲寻治病,要不是白梧桐出了一个摇号的主意,谷仲寻一天二十四小时没有一分钟能休息。
崔世泽也理解曲良华对女儿的担心,道:“谷大夫的医术很高明,应该不会诊断出错,马车去镇上还要半个时辰,不如,你们还是去找谷大人看看,是不是其他地方又处理不妥当的地方。”
崔世泽的面子,曲良华自然是要给的。
曲馨儿再次送到谷仲寻的药房。
谷仲寻正在给白梧桐做针灸治疗,刺激她的神经,帮助她恢复记忆。
曲馨儿哭的难受,一双眼睛红通通的。
曲良华等不及了,皱着眉头,对门口守着的清风道:“不是说了,孩子可以先治吗?我家馨儿被他治成这样,疼痛难忍,快让大夫出来看一看!”
谷仲寻正在给白梧桐施针,大脑有很多密布的神级,下针的时候要尤为注意,而且一旦下针就不能停下来。
他大吼大叫要是扰乱了谷仲寻施针,后果不堪设想。
清风冷眼看向崔世泽,“快把他们带走,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崔世泽看到清风守在这里,便知晓白梧桐在里面,他对着急的曲良华道:“曲公子稍安勿躁,等大夫为白夫人先施针后,马上就能给你女儿看腿上的伤。”
馨儿腿上的伤本就是因为白梧桐,现在又故意占着大夫不出来,曲良华对她彻底没了一丝好感。
恨恨地看了一眼清风,抱起曲馨儿扭头就走,“我们去镇上找大夫。”
他们去镇上找大夫的时间,谷仲寻给白梧桐施针都已经结束了。
崔世泽叹息地劝他再等一等,曲良华却觉得白梧桐可能会故意拖延时间,而且这个大夫的医术也不怎么高明,摇摇头,就把女儿坚决地带上了马车。
白梧桐头上插满银针,谷大夫将最后一根插入,长松了一口气,白梧桐也可以开口说话了。
她听到刚才的动静,喊了一声清风,清风便进到了内室。
“他们走了?”
清风点点头,“走了。”
谷仲寻太过全神贯注,全然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清风便告诉他,刚才曲良华带着曲馨儿来过了。
谷仲寻奇怪地摸了摸下巴,“药是我亲自拿的,怎么可能变严重呢?”
白梧桐摇摇头,“可能他们操作不当吧。”
谷仲寻点点头,“也有可能。”
曲良华带着曲馨儿又坐了半个时辰马车,来到了卧乾镇,找了卧乾镇最好的一位老大夫给曲馨儿治伤。
老大夫看了几眼,便道:“此乃过敏之症,大概是用错了药,老夫重新给你们开药,切莫再换回之前的药。”
曲良华一听,顿时怒不可恕,有家村大夫果然是庸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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