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的礼数周全,徐芳兰被堵的没话说,干笑道:“兖王妃是个懂规矩的,只是菜菜年岁小小的,哪里懂得什么伤心。”
王氏刚想接话,徐芳兰微微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在屋子里边踱步边说:“老话说严师出高徒,我这也是为了菜菜好,菜菜年岁小,不懂得,难不成兖王妃也不懂得?”
王氏被堵的没话,气氛一时间变得冰冰冷,良久,王氏放柔了声线:“徐司乐,菜菜毕竟年纪小,不懂事,我希望你以后对她宽容一些,等她长大一些再对她严厉要求也可以。”
徐芳兰踱步回来,没有回答。
王氏突然掉下泪珠,边哭边接着说:“我还是希望徐司乐可以去安慰安慰菜菜,她这两天一直哭。”一片慈母心肠。
徐司乐低头沉吟,似乎有所动摇,然后坐下来对王氏说:“我知道你是心疼菜菜才来找我的,我可以去跟菜菜和好,并且安慰安慰菜菜,只是我希望你也要开导菜菜,学习不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只有勤学苦练才能成器。”
王氏听见徐芳兰的要求,轻轻笑了:“那是自然,徐司乐的话我一定带到,明天上午我就带菜菜来见你。”
……菜菜挨打事件成功解决,沈吱吱又高兴的多吃了半碗饭。
到了晚上,沈吱吱又给自己做了新的学习安排,每天多加了半个时辰练习舞蹈的时间,这样一来,沈吱吱就更忙了,晚上睡的也更晚了。
沈吱吱刚写完安排,门就响了,沈小小从外面走进来,坐到沈吱吱身边的小矮墩上,用青葱般的手指点着沈吱吱的脑门:“你在干什么呢?”
沈吱吱笑道:“我在写新的学习安排。”
沈小小拿起桌子上的纸,扫了一眼沈吱吱的安排,立刻感叹道:“你这也太忙了吧,别再把自己给累病了,都不够我操心的。”
沈吱吱握住沈小小的手,轻轻笑了几声:“好了,我心里有数的。”
沈吱吱想起来什么,又接着说:“这次菜菜被打能完美解决,你高兴吗?”
沈小小点头笑道:“当然高兴了,以后还可以学舞蹈,你不知道,我呀,最喜欢的就是舞蹈了,徐司乐刚来的时候我可高兴了,昨天闹了那么一出,我差点儿以为咱们那个爱女如命的母亲会大闹一场,赶徐司乐走呢,万幸你今早与母亲说了那一番话。”
翠琅拎起茶壶给沈小小和沈吱吱倒茶,在一旁笑眯眯地插话:“大姑娘和我们姑娘都是爱学习的好姑娘。”
沈小小笑嘻嘻地打趣道:“还是你会说话。”
沈吱吱接过沈小小递回来的学习安排,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大姐姐,明天是二姐姐的十二岁生日,你给她准备礼物了吗?”
沈小小接过翠琅递过来的茶水,呷了一口后,面色微晴,笑眯眯地开口:“当然准备了,这么重要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会忘。”
站在一旁的秋燕把翠琅递过来的茶递给沈吱吱,小脸侧抬,顺嘴说了一句:“二姑娘生日过了几日可就是三少爷的生日。”
沈吱吱略一思索:“我昨日还见了三哥哥,听他提起这几日正在练剑,不如我们两个送给三哥哥几把名剑好了。”
沈小小又呷了一口茶,悠悠的开口:“一个人送剑就行了,都送剑就没意思了。”
沈吱吱奇道:“那大姐姐准备送什么呢?”
沈小小面上露出得意之色:“我前两天就问过三哥哥了,三哥哥说,他最近才迷上了书法,这事儿大家都不知道,所以我打算送他一支名笔,肯定独一无二,比去年大家送的什么刻丝料子烧毛料子强太多了。”
沈吱吱撇撇嘴:“送礼什么的太费脑子,所以大家每年才会送布匹,中规中矩,也不落脸面,那姐姐,你确定要出这个风头吗?”
沈小小轻轻笑出声:“送自己哥哥两支笔也叫露脸出风头啊?吱吱,你太夸张了。”
沈吱吱闻言,赞同地点点头,微微勾起唇角:“那姐姐,咱俩可说好了,你送笔,我送剑,对了,还有,你打算送二姐姐点什么呢?”
“花花喜欢听戏,尤其喜欢到城西吱富宝百货铺挨边那一家福宁戏楼听戏,所以我打算送花花几张福宁戏楼的戏票。”
福宁戏楼?!沈吱吱心里一惊,还是挨着吱富宝的?!自己竟然丝毫没有察觉?!也怪自己平日里把商铺的事全都假手于人了。
沈吱吱完全愣住了……
沈小小见沈吱吱半毛钱反应都没有,就又点了点沈吱吱的额头:“吱吱打算送些什么呢?”
沈吱吱反应过来:“啊……那个……二姐姐喜欢听戏,还喜欢读书,所以,我买了一套最新的话本子给二姐姐做生日礼物。”
“咱俩还真是心有灵犀,今年送的礼物都不似往年那般俗套。”沈小小听得笑容满面。
两个人又东拉西扯的闲聊了一会儿,两个小姐妹都觉得有些困了,就窝在靠窗的黑檀木錾福寿纹圈椅上的锦缎棉椅套上酣睡,待到一个时辰后,沈小小悠悠转醒,睁开明亮的大眼睛,一扭头,看见沈吱吱还在睡,赶紧伸出白玉一般的小手,轻轻拍了拍沈吱吱的小脸,把沈吱吱喊醒,然后就拉着沈吱吱去听雨轩请教徐芳兰舞蹈。
练了一个下午的舞蹈,沈吱吱累的双腿发软,结束后竟是叫翠琅扶着回了弄玉筑,反观沈小小这种经常锻炼的小姑娘,一下午的舞蹈课根本就没有伤到元气,带着丝萝走的稳稳当当就回了锦乐苑。
回来的路上正好经过湖心堂,沈吱吱想着能进去再歇一会儿,果断改道进了湖心堂,此时沈灿月和王雪宁夫妇二人正在吃完饭,满满一桌子好吃的吸引住了沈吱吱,她现在真是又累又饿,也顾不得什么体面了,坐到桌前把离得最近的那碗油光水滑的冰糖红焖狍子肉吃了个精光。
沈灿月夫妇二人看的是目瞪口呆,心里暗暗感叹自己这个女儿还真是好胃口。
沈灿月率先开口,语调温和:“吱吱怎么饿成这个样子?”
沈吱吱放下装狍子肉的碗,感觉恢复了一些体力,于是摇晃着小脑袋,有模有样地说:“都要怪大姐姐,拖着我去听雨轩请教徐司乐舞蹈,整整一个下午我都在练舞蹈,累的我两腿发软,能不饿吗?”
沈灿月夫妇二人闻言都轻轻笑出了声,王雪宁就坐在沈吱吱的旁边,满意地摸着她是小脸道:“我的五丫头呀,你可真是个乖宝宝。”
沈吱吱又道:“父亲,母亲,我明日想和二姐姐一起去福宁戏楼听戏,反正也是沐休日还是二姐姐的生辰。”沈家各位少爷姑娘的休息日和朝臣是一样的,有每月十五三十的沐休日,还有各种节假日,当然,除了朝臣们的休息日外,到了家中各位主子的生日或者忌日也是要放假的,就比如即将到来的沈花花和沈兰的生日,再比如沈家祖母的夫君那位早已过世的沈家老太爷的忌日。
王雪宁笑着点头:“这自然是好,等明日上午你姐姐的生辰宴结束,下午就让佩心陪你们去吧。”
沈灿月也笑着点头。
得了两位当家人的令,沈吱吱狐假虎威地到存菊堂装模作样的让沈花花“接旨”:“哼哼,嘉宁县主沈花花接旨,兖王夫妇特命你随本钦差大臣暗访福宁戏楼。”
沈花花本还坐在那儿边吃茶点边看着沈吱吱背着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听见福宁戏楼四个字手里的茶饼都掉了,睁大了眼不敢相信道:“真的?”
看着沈吱吱笃定的点点头,沈花花高兴的站起来抓着沈吱吱的肩头连晃了好几下,直晃的沈吱吱头晕脑胀才松手,赶紧招呼沈吱吱坐下:“吱吱,快坐。”
两姐妹刚落坐,沈花花就兴奋地递了块雪花酥给沈吱吱道:“吱吱,你真的太好了,我前些日子去找福宁戏楼的次数太多了,爹娘怕影响我学习,上个月才下了禁令让我这三个月都不能出府听戏,要不是你,我真的要连着三个月都见不到泊然哥哥了。”
说罢,沈花花向前一扑,紧紧搂住沈吱吱的腰身,感激道:“吱吱,真的是太爱你了,要是没有你,我可能要忍受三个月的相思之苦了。”
沈吱吱受不了她这么肉麻,含笑拍了拍沈花花的脊背道:“姐,你抱得太紧了,我都喘不过气来了。”
沈花花闻言,哦了两声,忙松开沈吱吱的腰身,端坐回圆凳上,沈吱吱正色道:“我这次呢,就是想看看你那个泊然哥哥到底靠不靠谱,要是靠谱,我自然会帮你,成全你,要是不靠谱,将来你的事情败露,你的泊然哥哥是死是活我可就不管了。”
沈花花感激又自信满满地看着她:“靠谱,当然靠谱,泊然哥哥是这世上最好的男子,我都怕你见了他也会忍不住爱上他呢。”沈花花说着,脸上浮现出女儿家的娇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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