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晚歇伸手揭下额头的白纸,缓缓续上未完的话:“死!”
店老板被他低沉无情的话激得一个机灵,直觉这家伙不好惹,可还有一文钱愣也舍不下,撇嘴道:“那把一文钱还我。”说着执着的向凤晚歇伸出了手。
凤晚歇惊讶道:“你刚才不是说不要了吗?”
老蔡耍赖道:“你哪只耳朵听见我说不要那一文钱了?”
“一文钱?”十七姑娘眼眶的灵火稀奇的跳了跳。
店老板呵呵笑着,狗腿的围着古连心摇尾巴:“呵呵呵,十七姑娘哟,您可不能小瞧了这小小一枚一文钱呐,十二文钱少一文也不叫十二文咧,多一文也不叫十二文咧。”
凤晚歇抱剑无奈的两眼望天,心道:“说的全是废话。”古连心沉着不动,织惑沉思半晌,歪头诚实道:“十二文钱少一文是十一文,多一文是十三文。”
老蔡僵了一下,呵呵干笑:“小织惑,你可真调皮……”
织惑鼻孔朝天冷哼一声,不满的凉凉道:“老蔡,你现在可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被忽略的凤晚歇扯着手上的白纸浏览一遍,不由皱了皱眉,抬头看看老蔡,又看看古连心,疑惑的询问:“谁是古连心?”
古连心疑惑的“嗯”了一声,转头道:“怎么?难道我还没有告诉过你我是谁?”
“你什么时候告诉过我?”凤晚歇无奈叹息,伸手把纸递到古连心眼前:“承蒙贵人沙漠中出手相助座下弟子,为报救命之恩,特命座下弟子古连心拜贵人为兄,以供贵人差遣,望贵人不弃收容驱使,日后能待古连心亲如左右,便不胜感激,茶珠老母访上。喂,这个怎么回事?谁是古连心啊?”
古连心一动不动,淡薄的暗影浮在她雪色发顶晕开,她极缓慢的仰起头,认真打量凤晚歇,声音无波无澜,无悲无喜:“一身破旧锦边白衣,袖口破了三个洞,领角脱线一处,瓜子脸如锥,眉锐目长桃花眼,唇红齿白,上下看来,你虽有些来历,可唯手上那把剑还算有些价值。”古连心低头,盯着凤晚歇的鞋面看了好一会儿,喃喃道:“黑皂靴,黑皂靴。”
“总而言之,老母让你在服从一个毫无价值的人的差遣,唉,姑且就把那把剑的价值算在公子头上好了。”织惑委屈不已,却不断找着安慰。
“典型的势利眼,嫌贫爱富啊!”凤晚歇扶额感叹,却猛然惊醒,结巴的看古连心:“你,你是古连心??”
古连心仿若未闻,叹了口气,盯着凤晚歇的脸道:“没办法,谁让这是老母的传令呢,老母常教导我们,虽我们身为纸人,可生前也还算是人,既然曾经为人,便不可丢了做人的道义,因此公子的大恩,便是拼得纸身破裂也是要还的,姑且不论公子有无价值,即便还不如一只看门犬,我也定当不弃不离。”末了强调:“对,我是古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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