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凤晚歇从酒缸里捞出来时,凤晚歇已经喝饱了,脸上白里透红,红里透紫,醉得有些狠,却还有些意识。
甘无恙想先把凤晚歇扛回房里去,却不想凤晚歇喝完酒,脾气大的不得了,一脚将甘无恙踹得老远,摇摇晃晃的大叫道:“别。。。别扶我,我。。。我。。。自己能走,谁扶。。。我。。。跟谁。。。急!”接着扶着酒缸忽然开始嚎,“伏歌啊,我的伏歌啊,你到底在哪儿啊,哥哥好想你。。。”凤晚歇打了个嗝,接着把“啊”给续上了,一顿捶胸顿足,鼻涕横流。
古连心转头望了一眼,织惑撇嘴道:“哥哥耍酒疯了,小古你得管管他,不管不听话。”
古连心“嗯”了一声,从树上跳了下来,走到凤晚歇身前,看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公子别伤心,会找到伏歌的。”
织惑插口道:“哥哥还有小古呢,有小古在你怕什么。。。”
凤晚歇瞪着眼睛,几乎要将眼珠子瞪出来,双手紧紧抓住古连心的手臂,猛烈的摇古连心,咬牙问:“你说什么?说没有伏歌还有你?啊?你是什么东西!你到底什么东西!别妄想替代灵儿的位置!纸人就是纸人!安安分分的当你的行尸走肉就行了!知不知道?!”这一番话说出来,确是无比顺溜。
凤晚歇用力抓着古连心的胳膊,只听一阵阵纸裂的声音,古连心淡淡道:“公子想多了,我从未那么想过。”
织惑眼眶中的灵火倏然一抖,冲着凤晚歇的面门挠去,凤晚歇酒醒着时反应迟钝,醉酒时意识却敏锐的很,一把掐住织惑的脖子甩了出去。
凤晚歇越加用力的摇晃古连心,直接将古连心提起一把扔进酒缸里,凤晚歇身体剧烈的晃了晃,弯腰几乎笑岔了气,“你没想过!你没想过什么!谁要你跟着我的!!”接着一声酒嗝。
织惑围着酒缸来回飞,小小的身躯一阵阵颤抖,酒缸里没有半点动静。古连心仿佛就此死在酒缸里一样。
甘无恙一脚踹翻凤晚歇,连忙去看酒缸,只见古连心静静地坐在缸底,双手环在膝头,安安静静的一动不动,她的头发白得如雪,像水草一样浮在酒里。甘无恙伸手想捞出古连心,织惑沉声道,“酒里凉快,也许能让她清醒些。”
甘无恙叹了口气。
凤晚歇被踹出去之后,一下压在莫慈身上,莫慈刚因酒劲上来睡过去,猛得让他一压,啊呀啊呀乱叫起来,凤晚歇摸索着抱着莫慈,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莫慈听凤晚歇哭得伤心,又将她心里的辛酸勾了出来,嘴扁了又扁,终是没忍住,两人竟抱头痛苦起来,一时间院里一阵鬼哭狼嚎。
不变的夕阳更加绚丽,美轮美奂仿佛一个若即若离的美丽梦境。
甘无恙盘腿坐在一张长凳上,望着酒缸沉默不语,抬头看了一眼挂在门旁的漏刻,约摸着应是夜半时分,此时仍是黄昏时分,不知看了这景致多少年,甘无恙觉得都厌倦了。
“你守着个酒缸做什么?”一道声音带着疑问传来。甘无恙抬头,见沈换一身白衣立在墙头,沈换望了眼枝干嶙峋的梅树,却不见了那袭坚强单薄的身姿,不由问,“小十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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