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说我懂什么!”莫慈脾气不好,古连心为了凤晚歇威胁她的火还未压下去,见凤晚歇又一副磨磨唧唧的模样顿时火气更大,直接又在凤晚歇身上补了两脚,“哭哭哭,大男人也知道哭,不嫌丢人!”
莫慈蹲下身,一把揪住凤晚歇的领口拉到跟前,眨了眨眼问:“你不是要救你妹妹的?这样哭哭啼啼的,怎么救你妹妹?”
凤晚歇别开目光躲着莫慈,良久,叹了口气,越加颓然道:“其实,我就是一个废人,我根本没有能力救伏歌。”莫慈不解的“啊”了一声。
凤家在留陌城也算大户,凤晚歇的父亲是经商的富豪,母亲是出身书香门第的大家小姐,身体有几分娇弱,凤晚歇生来携病,小时候半点风都见不得,实在是个让人操心的孩子。大些时候,就稍好些,但还是弱不经风。他有一个妹妹叫凤伏歌,是他爹的二房生下的女儿,对他却是极好。
凤晚歇天生废人,幸好凤老爹对他也极其怜悯,便将他送到子溪河外一处别院里让他调养生息,临去时,他母亲将陪嫁过来的一把去留剑送给了他,而凤伏歌那时虽不过十岁,却拗得很,不顾二夫人的劝阻,非要陪凤晚歇到别院住,这一住就是整整十三年。
凤伏歌在这十三年中,不断地鼓励他,照顾他,还特意找了个师傅教了一套强身健体的剑法。
初时,身体也渐渐好过一段时间,凤伏歌开心的不得了,拉着凤晚歇还回了一趟凤家大宅,凤老爹见儿子身体恢复的大差不离,当场就红了眼,老泪在眼眶里转了好几圈,只念道,“好,很好。”
凤老爹虽未多说,可内心欣慰的很。然而好景不长,凤晚歇的身体就像濒临死亡之人的回光返照,虽看起来光鲜活泼,然而已是强弩之末,不得已,凤老爹又将他送回别院,并着一群老郎中。
凤晚歇在睡睡醒醒间,早忘了时日,每每醒来,总望见凤伏歌趴在他床沿上,头发稍显凌乱,眼眶也总红的跟核桃似的,凤晚歇伸手一摸她头发,她就惊醒了,一双眼睛明亮如水,眼泪分明却是一滴不肯落下,凤伏歌扑到他怀里,默默的,仿佛随时都会睡着,却都在凤晚歇以为她会睡下去时,忽然起身,一手拢着耳际的发,抬首笑道:“我去子溪河洗衣服,哥哥休息一会儿练会儿剑。”她摸着他的脸,深情的仿佛一个妻子对自己丈夫的眷恋。
彼时,凤晚歇下床已经很困难,连剑恐怕都已握不住,但凤晚歇还是微微笑着轻应,“好。”
凤伏歌总是固执的让凤晚歇去练剑,她心里大概也明白,凤晚歇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可似乎只要凤晚歇还能提起那把剑,他的身体就还会有好起来的那一天。
然而,凤晚歇不争气,一日不如一日,渐渐的开始咳血,他开始小心翼翼的掩饰自己咳血的事实,凤晚歇忽然强烈的想,“如果我死了,伏歌会不会解脱?”他那时想着的时候,看着竖在床头的去留剑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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