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秦珂和秦墨吃完烧烤回去的时候, 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再过几个小时就要天亮了。
还好明天是调休不用上班，要是明天要上班的话，那可真是太累了。
当警察就是这点不好, 经常要加班熬夜。
秦珂和秦墨从车上下来。
秦墨说道：“我送你上去。”
秦珂刚要开口拒绝,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不麻烦了，我送珂珂上去就可以。”
是赵队的声音。
他不是回去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秦珂不敢转头，身体僵硬在了原地。
在三个小时前, 她和赵临渊刚刚分开, 并且在两个半小时前, 她刚和赵临渊说自己已经准备睡觉了，并且发送了一个很萌的晚安的表情包。
而现在, 凌晨三点十五分, 她被男朋友堵在了楼下, 身边还有一个男人。
这种情况怎么办？
秦珂慌了。
秦墨看秦珂的表情就已经猜到了七八分，他朝赵临渊看了看, 到底带着些输了的不满, 故意说道：“看来是我送回来的不是时候了，珂珂，下次我会选其他时间送你回来了, 不过你不是说赵队已经走了吗？”
秦珂瞪大着眼睛看着秦墨。
秦墨！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些什么东西！
这是人话吗！
你脑子被僵尸给啃了吗！
猪队友吗！
秦珂转向赵临渊：“赵队, 我、我可以解释的”
赵临渊揽住她的胳膊微微用力，带着些微不可查的怒气：“我自然是要听你解释的，待会你有很多时间可以解释。”
你有一整晚可以解释, 我们的时间还很多。
赵临渊看向秦墨：“秦先生，谢谢你送秦珂回来，不过下次不需要了。”
秦墨双手抱胸斜倚着卧室门框看着他，手里转动着一个小礼盒, 夹在在修长的指尖缓慢的碾动着。
秦墨：“需不需要也不是赵队说的算啊，对吧，珂珂。”
秦珂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你给我闭嘴啊！秦墨！
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赵临渊：“是吗？秦珂？”
秦珂干巴巴的笑了两声：“哈哈，没有，我其实很少这么晚出门的，今天晚上是个意外。”
秦墨笑着接道：“对，一般珂珂都不会和别人这么晚出门的，就算是和我，也不过出去了几次而已。”
赵临渊：“那之后恐怕你没这个机会了。”
两人的目光隔空凝视炸的秦珂觉得周围都是火药味，恨不得拿个灭火器来，把两个人都喷一喷。
秦珂：“赵队。”
赵临渊看向秦珂说道：“现在上去等我。”
秦珂：“我、我觉得我们一起上去好了。”
赵临渊：“乖，先上去，我和秦先生有些话要说。”
秦珂：“……好的。”
说完她在经过秦墨的时候还小声的恶狠狠的警告道：“秦墨，你好好说话，不要阴阳怪气的，不然我不帮你查那个公司了！”
秦墨眉眼弯弯的看着她。
这幅场景让赵临渊看着有些生气。
他没有听到他们在说什么，却霸道的不想秦珂再和秦墨多说一句话。
秦珂一部三回头的上去了，漆黑的夜里只剩下两个对峙的男人。
秦墨先开口了，语气中带着挑衅：“赵队长，你知道我手上的是什么吗？”
赵临渊不感兴趣。
秦墨：“是秦珂送我的礼物，她刚刚和我去挑的，她有送过你礼物吗？赵队？”
赵临渊的眼神在秦墨手上的东西上转了几圈，看上去恨不得把他的手剁下来。
赵临渊冷淡的说：“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秦墨：“没有对吧，赵临渊。”
赵临渊冷笑道：“我以后会有很多她送我的东西，但是你只有这个可以回忆了。”
秦墨：“是吗？我看不一定，她现在选择的是你，不代表一直选择的是你，我可以等。”
赵临渊：“那你等不到那天的。”
秦墨：“赵临渊，你现在是依靠着假象蒙蔽她，等她知道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之后，她还会喜欢你吗？”
赵临渊眼神很冷：“这用不到你来操心。”
秦墨：“我只是在告诉你公式的最优解而已，你隐瞒她，欺骗她，不告诉她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真的觉得这段关系可以长久的维持下去吗？”
“维持在欺骗上的感情就如同镜中花，水中月，就像是飘在空中的泡泡，看着美丽绚烂，但甚至不用人去触碰，风一吹就会破掉了。”
“你偏执、霸道、自私、占有欲强、甚至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却套上了一个好好先生的壳子，让她以为你就是全世界最好的警察，最正直的上司，可是真实的你是这样的吗？”
“你能赢过我和秦珂在一起的唯一的优势就是你救了她，你和她相处时间比较长。如果当时救了她的人是我，如果和她朝夕相处的人是我，那么今天站在她身边的人也就会是我。”
秦墨：“她对你的感情真的是喜欢吗？或者那只是感激和依赖而已。”
赵临渊：“秦墨，你所说的这一切是不是你的垂死挣扎而已，你知道的，她选择的人是我，而不是你，你不甘心，你试图激怒我，让我去怀疑我们两个之间的感情。”
“秦墨，我是警察，人的心理活动我远比你要清楚的多，我不可能被你这些话而刺激到的。”
“在和我谈话时，你的眼睛始终保持着一定程度的斜视，这证明你对我怀有强烈的嫉妒心理。月光照在了你的身上，你看到了月光，但那不代表月亮就是你的。”
赵临渊撇了撇嘴角，意味深长的笑道：“你在指责我对她的隐瞒，但是你真的对她坦诚吗？”
“你装作一副可怜，弱小，被爱辜负的样子，博取她的同情，和我相比，你的行为也没有多么的高尚。”
在面对赵临渊说的这些话是秦墨并没有什么太大反应，因为他还有杀手锏，他交给秦珂的那份文件，里面有着赵临渊最大的秘密。
一个双重人格，一个不可控的精神分裂症。
在知道这样的事实之后，秦珂还会选择他吗？
也许最开始的时候会，但是后面呢？
秦墨承认自己卑鄙，但是他的卑鄙是有限且合理的。
赵临渊的精神分裂是事实，他只是在告诉秦珂事实而已。
他没做错任何事。
但是下一刻，赵临渊的话让他楞在了原地。
赵临渊：“你以为你是怎么查到那些东西的？”
秦墨看向他：“你是什么意思？”
赵临渊笑了：“真是天真的可怕，你真的以为一个私家侦探就可以找到那些东西吗？”
“你所找到的东西，是我想让你们找到的。”
秦墨：“是假的？”
赵临渊：“不，是真的。并且我会自己去告诉秦珂，告诉她完整的事情是什么样子。”
秦墨皱眉：“你不怕……”
在秦墨还没说完的时候，赵临渊就说道：“她不会。”
秦墨：“你凭什么这么自信？那可是人格分裂，你怎么就确定她能够接受呢？你很危险！”
赵临渊：“她遇到了危险够多了，不会再害怕我这么一个危险。”
秦墨被他无耻的言论震惊到了：“你！”
赵临渊朝楼上看了一眼，正好看到秦珂躲闪的身影。
像兔子一样，却又笨笨的。
赵临渊的心情好了那么一点。
赵临渊勾了勾唇：“我要上去了，我可没时间陪你在这里说话，秦珂还在等我。”
秦墨：“……”
好气，好想打他一顿。
赵临渊：“最后提醒你一次，秦珂是我的人。”
秦墨恨恨的踹了车门一下。
可恶，表里不一的男人。
对上了赵临渊的视线，秦珂赶紧蹲了下来，在站起来的时候，他发现赵临渊已经不见了踪影。
是上来了吗？怎么这么快？
她还没有想好怎么解释啊！
秦珂现在脑子一团乱麻，第一次遇上这种事，之前并没有处理的经验她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浑浑噩噩的在屋内乱转，迎面撞进了一个晕染着淡男士香水的怀抱里。
是赵临渊。
秦珂之前给过他房间门的密码，那时候是为了以防万一她猝死在房间内，还能有个人给她收尸。
不过一直以来也没有用上，今天却用上了。
他上来了并且自己打开门进来了。
秦珂没有转身：“哈哈，赵队，都这么晚了，不然我们都休息了吧。”
秦珂边说着边朝着房间内的方向移动，我就在她就要摸到房间门的时候，男人慢条斯理的喊道：“站住。”
秦珂心虚的定在原地。
上好的皮鞋踏在地板上的声音平稳而有力，听在秦珂的耳朵里却觉得有些心慌。她刚调整好面部表情准备露出个“超级自然”的笑，就感觉冰凉的手掌将她抱住了。
他的头靠着秦珂的肩颈处，就像抱着一个巨大的玩偶一样，良久都没有说话，一瞬间整个房间都安静了下来。
秦珂的正前方有一面小小的镜子，从镜子里它可以看得到现在的情况，赵林渊低垂着眼眸，近一米九的身高，配合着窝在她的肩颈处，看起来莫名的有些委屈。
就像是一只被主人丢弃又自己找回来的大金毛，可怜到无以复加。
秦珂原以为赵临渊会很生气，正在等着他发脾气。如果他发脾气的话，她也有应对的方式，但是他现在这样子，她反而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不管是真的还是装的，她都吃这一套。
秦珂：“赵队。”
赵临渊的声音有些闷：“叫我的名字。”
秦珂楞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明明只是一个简单的名字而已。
赵临渊：“你可以那么亲热的叫出秦墨的名字，喊他弟弟。对我，却永远是疏离的赵队。”
“明明是我们先认识的，秦墨只和你搭档破过一起案子，那个案子也是全程都是你在做的，他根本什么忙都没有帮上。可是你和他的关系却迅速的好起来，我和你在一起那么久的时间，你有事情都不会第一时间想到我。”
秦珂：“不是的，我……”
赵临渊：“你知道刚才在下面秦墨和我说了什么吗？”
秦珂表情有些复杂：“他说了什么？赵队你不要相信他说的，那家伙今天的心情不太好，所以完全可能就是在胡说八道。”
赵临渊：“他手里拿着一个礼物盒，他说那是你送给他的礼物。”
秦珂：“这个……”
赵临渊：“告诉我不是这样的。”
秦珂咬了咬唇有些为难。
赵临渊：“真的是你送给他的东西吗？里面是什么？”
秦珂刚要开口，赵临渊又制止了她。
赵临渊：“算了，你不要和我说了，里面无论是什么东西都会让我觉得嫉妒的。你从没有送过我礼物，却送给了他。”
秦珂赶紧解释道：“事情不是这样的，是因为过一段时间是秦墨的生日，所以……”
赵临渊：“那你知道我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吗？”
秦珂回答不出来了，她确实不知道。
赵临渊：“你不知道我的生日，你却知道秦墨的生日。”
秦珂赶紧补救：“那你现在告诉我，我会牢牢的记住的。”
赵临渊咬了一口秦珂的耳朵。
耳朵上传来的痛感让秦珂嘶了一声。
秦珂：“痛。”
赵临渊：“在发现你和秦墨出去的时候，我的心也在痛。你明明告诉我你困了，你要去在睡觉了。可是你并没有，而是和另外一个男人出去了，秦珂，你这样子让我怎么想？”
赵临渊：“也许你还不适应身份的转变，但是我现在是你的男朋友，我不会禁锢你交友的自由，不会限制你的人生和你的选择，可是，如果你有想做的事情的话，当然可以去做，我只希望你不要欺骗我。”
“我会担心你，也会嫉妒。”
秦珂的内心充满着内疚，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脆弱的又深情的赵队，他就这样抱着她，细数他的心思，让她的心软的一塌糊涂。
秦珂丝毫不怀疑，就算现在赵临渊和她说他做了很大的错事，甚至杀了人她都毫不犹豫的原谅他。
爱情真是可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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