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日,林心素进宫看望舒妃,刚到紫薇宫门口,便见一婢女神色慌张的进门。不明所以的她,直接推门进入。未等禀报,就听见舒妃砸了一个瓷器的声音:“内务府怎么办事的?几只野猫都捉不到!”
“娘娘息怒,奴婢带着内务府几个爬树的好手亲自去找的,真真一只猫的影子也看不见啊!并且……娘娘每夜说有猫叫,我们真的没有听到过”
“那猫声凄惨尖利,好像要把本宫的心撕碎一般!快去,再给我找,找到了给我全淹死!”
听着李楚皖混乱的声音,林心素一惊,自己的姨娘她清楚,很是温柔善良,说话从来轻声细语,对待生命也是精心呵护,不可能这样粗暴残忍。今天这样反常,吓得她一时不敢进去。等了一会,她才掀帘子进去,看见舒妃靠在大靠枕上,面色苍白。“心儿来了有一阵了,怎么才进来啊”,声音也有些沙哑,疲累。
“姨母怎么了这是?生病了吗?”
“没事儿”
舒妃拉着她坐在身边,摸着她的头,又摸摸脸。“你母亲好吗?”
“母亲,她挺好的。”
“心儿,你的嫁妆准备的怎么样了?”
“母亲准备的差不多了,只差嫁衣了”
“嫁衣?”舒妃像是想起来了什么。轻轻叹了一口气。“哦,那套嫁衣终于要拿出来了啊。”
“姨母说什么?”
“哎,以前我们的祖父,就是你祖爷爷,给我们准备了一套嫁衣,说谁先出嫁谁先穿。我呢,后来入了宫,那套嫁衣就给你母亲了。再后来,你的祖爷爷去世了,你母亲悲痛,那套嫁衣便让她珍藏起来了,再也没拿出来。如今,想来是想给你了”
“母亲如此珍爱,那嫁衣肯定珍贵无比吧。”
“是呀。那嫁衣上虽然少有珠宝玉石的镶嵌,可是你祖爷爷可是找了八十八个锦城的刺绣高手,闭关绣了一个月呢。我曾见过一次,上面的花纹繁复绝伦,没有见过那种花纹,看着像花像草,又不像,像云像雾,好像也不是,很特别。”
林心素听着描述,开始期待了起来。“祖爷爷是什么样子的人啊?”
“他是个有些童趣的老人,爽朗,爱逗人,他疼爱我们,尤其你母亲,京州城里,也只有你母亲敢骑着他的马跑在三元大街了。过去,还总说给你母亲物色了个好的对象,吹的是人中龙凤,但总归也没带出来看看。”
“祖爷爷真是个奇人,可惜我没有见过他。”
没一会,舒妃打起哈欠来,说要休息了。林心素犹豫的问了一下:“姨母宫中在闹野猫吗?”
舒妃闻言脸色剧变,目光凄厉。
“心儿,你回去吧。路上慢点”
林心素惴惴不安的坐在马车里。心中烦闷。忽然车子被堵,听着吵闹声不时的传来。
“这郡主也太可笑了,自己不敢退婚,就找人写话本子,造自己的谣,给南宫家施压””
“是呀,真是不知道是精明还是蠢笨,这样的话还能嫁给广川王吗?人家广川王也要名声的呀!
“还不如配给齐国那个傻子太子,一走了之,别在大云国丢人现眼了!”
“是啊,广川王殿下丰神俊逸,有赫赫战功,怎么能娶这样的□□女人。”
对于风言风语的传闻,林心素本来知道一些,不以为意,以为只是一些好事的婆娘打发时间而已。没想到此时在窗外滔滔不绝议论的,听起来竟然是年轻的男子。元宵推开窗子,破口大骂。年轻人不甘示弱的回嘴。这时,一道清亮的女声传来,:借问公子年岁几何?
“干什么?本公子二八年华,怎么小姐有兴趣?”
看着车内珠链后暗暗的一道动人身影,虽看不清样貌,可似乎能想到这女子的相貌定是美丽无双。
“几位公子正是用功读书的好年纪,不在书房刻苦,反而在街头嚼口舌,如同无知粗妇一般。大云国向来国风谦虚勤恳,与人为善。可各位道听途说,指鹿为马,言语刻薄。真是世风日下。”
被一女子说的这样体无完肤,几个年轻人有些挂不住脸。想逞强几句便走。不料突然有人喊一嗓子:“别让她走啊,车里坐的就是清平郡主!”
人群炸开了一般,纷纷指指点点,更热闹了。元宵让车夫赶紧前行,马却被吵的不听使唤,只在原地踱步。
“郡主,你只道大云朝国风勤恳,可忘记了,大云朝也是礼仪之邦,你说那般不知道礼义廉耻的放□□人,可能在大云安身立足呢?”
“是啊,郡主,可方便露面给我们观瞻观瞻,是怎样颠倒众生的绝色,让广川王和南宫世子都垂倒啊”
元宵气的砰一声关上窗户。小心翼翼的看着林心素,她正在闭目养神。“要我说,还是将两位大好的云朝儿郎留下来吧,让这倾国绝色的郡主去齐国联姻。齐国太子不行,大把的齐国男儿排着队等着呢”
又是一派不怀好意的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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