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闻不禁骇然,昭帝也不由得坐直了身子。早闻齐国有一国师,有异术,会炼丹,可换人骨肉延命,颇有手段,深得齐国国君之心。这随团使者前期故作低调,现今不再伪装,朝前嚣张,原来他就是那位国师。有些人面面相觑,不敢直视,而刚得罪了他的那个武官可吓得厉害,壮着胆子匆匆一瞥,正好对上温国师意味深长看他的眼神,差点魂飞了,赶紧深深埋着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温春鹤眼角余光看了一圈众人的反应,嘴角得意上扬。看向肖景行的目光也带着些许玩味。

    “皇上,云朝齐国联姻并非小事,却多有变故。齐国诚意满满,若我此行连个太子妃都带不回去,我国君恐心中疑虑不安,两国之交难以维系”

    “国师此言,朕一时无法决策,须细细商议才能回复。不然今日就到此处,稍后朕设宴款待国师,今日毕竟是冬至嘛,咱们君臣一处和乐和乐!”打了个岔,昭帝又想用拖字诀糊弄过去。

    “皇上且慢,我还有话要说。”

    “国师且说”昭帝看他是个难缠的,心生不悦,勉强维持着面上的笑容。

    “我家太子身患疾病,多年来难以出行。来云朝前,我卜卦占星,算得云朝有一好儿郎,和太子命格契合,相辅相成,如若能找到他,太子之病将大有希望。”

    “国师切勿盲目崇拜风水秘术,大都不准的。云朝和齐国相隔千里,山不同宗,水不同源,何来契合之说?”

    先前的老臣忍不住又发话。

    “水相遇则汇,山相遇则合。何为同宗同源?人命理相同,若结成血契,同承一理,逆天改命也不是不可能的。”

    “何为结血契?”

    “放血,拆骨。”温春鹤凉薄的唇,飘出带着血腥的话。

    “放肆,你这是草菅人命!拿我云朝子民当什么了!”龙椅上传来愤怒的声音。

    “皇上,这国师包藏祸心,嚣张至极!臣等请求皇上,将他驱逐出京州!”

    昭帝拧紧眉头,看肖景行不言语,问到:“景行,你有什么话说。”

    “回皇上,臣想,温国师特意在朝廷提及此事,想必,国师口中所说的不是普通人。”

    “啊!不是普通人,难道是……”周围人听见,纷纷私语。昭帝脸色更加凝重。

    “我所观之星象,有金光微闪。此人命格必贵,身份不凡,只是我还未参透玄机,来京州数日也未有所得!故此,请求皇上能帮忙寻找。”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如此惊世骇俗之言,朕看你疯的不轻。看在和季子归数十年交往的份上,今日不问你罪责,请你立刻启程,速速离开。不然,以后云齐两国,绝不来往,要战奉陪!”昭帝态度坚硬,增加了臣子们的底气,纷纷翻着白眼看温春鹤。

    “如此,那请准备最好的嫁妆,齐国将出五万大军,来迎娶清平郡主。届时,我们可不管她是谁的未来王妃!”

    温春鹤丝毫不在意满堂怒目仇视的眼光,依旧周到自然的行礼,直直的视线掠过昭帝,掠过肖景行,转身离开。众臣恨极,又怕极,怕他的目光停留在自身上,怕自己是他要的那一副结血契的骨。

    下朝没多时,宫门口便传来令人后怕的消息,堂上斥责温春鹤的那个老臣和武将,路上马车突然断裂,一个摔伤了头,一个摔断了腿。刚在宫门口激烈讨论的臣工面面相觑,赶紧加快步伐回家了。

    余下的几人刚上马车,便看见南宫府的一辆黑色描金马车匆匆赶来,好久没见南宫府来上朝了,皇上许南宫誉半年守丧,不必上朝,这才没几个月,怎么就来了?好事者远远看着。许久,南宫誉穿一身黑丧下车,双眼空洞无神,被一白帛缚上,看侧颜是消瘦憔悴许多,皮肤也是病态的白着,他动作缓慢,被搀扶着走到台阶前重重跪下。

    “皇上,臣南宫誉,父亲新丧,双目不灵,恳请皇上怜悯,不要取消臣和阿团的婚约,臣与阿团亲已定,礼未成,她不能嫁给广川王。望皇上收回成命。让我们履行前约,不致我父泉下有憾。臣已认定阿团是我一生所爱,矢志不改,若没有她,臣生无所念,宁愿一死!”长长的殿外,十礼慌乱的脚步跑来跑去,昭帝不见,让他通知南宫誉回去。南宫誉不动,自顾自跪着,一字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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