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也可以说失踪了。”
陶徵站了起来说道:“十年来,有人说死了,有人说失踪了,说什么的都有,反正也没人亲眼见过。”
说完,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
洛小川在原地立了几分钟,看了陶徵几分钟,胸中感到一阵莫名其妙的烦闷。
“怎么了?”
陶徵就是再不细腻也能察觉到了洛小川的反常。
“没事,就是听你说着有些可惜。”
洛小川的情绪有些低落。
“可惜?”
陶徵觉得洛小川的话很奇怪,附和道:“是挺可惜。”
同时心里不免有些失望,因为洛小川既不是鬼医门的传人,也不是洛柏的后人,单一个沐谷山徒弟身份还不足以让他另眼相看。
据他所知,燕炫辰和李千羽之间似乎达成了某种协议,这让他感受到了危机感。所以来试探洛小川有没有和自己联手的资格。
洛小川在处理曹宝这件事情上的表现确实有让陶徵眼前一亮的感觉。
不过现在陶徵犹豫了。
一穷二白的背景让洛小川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圈外人。带着这么一个人跟那两个人斗,陶徵怕是一个负累。
“好了,你早点休息。”
陶徵又看一圈房间的环境,摇了摇头,想不通这条件怎么能住人。
单间,已经是洛城大学条件最好的宿舍了。
走到门口,陶徵又突然转过身,问道:“听说过青囊医经吗?”
原本脸色暗淡的洛小川,眼神瞬间再次被点燃,抬头问道:“你说的是青囊医经?”
从滇城出来之前,沐谷山跟他说的最后四个字,不是一路顺风,也不是好好学习,而是青囊医经。
洛小川就是再小白,再不懂江湖上的破事,大名鼎鼎的青囊医经怎么着也知道。
只是他不确定,他们说的跟自己知道的是不是同一本。
众所周知青囊医经早就在几千年前就被毁了,流传下来的不过一些只字片语。
然而就这些只字片语,继承者们也从推演出了五禽戏,这样传统导引养生的一个重要功法。
如果真的是有完整,或者更多内容传下来,只不过洛小川还是不明白沐谷山和陶徵口中的青囊医经到底是什么意思。
陶徵站在门口回望着洛小川,一脸愁容的脸顿时舒展开来,洛小川的神情已经给了他答案。
洛小川知道。
“如果你也是为了这个目的来的,友情提示一下,小心燕炫辰,李千羽,他们可没有我这么好交流。”
洛小川一头雾水:“什么目的啊?还有你说的那个燕炫辰,李千羽又是谁啊。”
陶徵冲他笑了笑,没有回答,转身开门而去。
铛,门关了。
咔,灯熄了。
房间只剩下洛小川,感觉自己好像坠入一片黑暗的湖里。
洛小川躺在带着余温的床上,他能清晰的听到自己“咚咚”的心跳声。
谜团像黑夜一样把他死死困住,看不到丝毫曙光。
噩梦,洛小川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又一次陷入了噩梦的沼泽里,却又无论如何无法醒过来,他想睁开眼睛,但是眼皮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梦境比之前更加痛苦恐怖,洛小川看到了自己。
一辆失控的轿车径直从桥上飞下,黑暗的江水带着泥土的腥味,涌入车内,很快浸过了他的头顶,冰冷的江水冻结了心脏,呼吸停留在了肺里。
最后的时刻,几双手将他推出了车外。
他像水草一样飘摇着向上浮,他用尽力气想向湖底游去,但是一股巨大的力拉扯着他浮出水面。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车沉入冰冷的湖底。
他想转头,想要看清楚是谁在拉扯着自己。
从湖中的黑暗往上看,皎洁的光晕勾勒出一个明亮的身影轮廓。
这个人是谁?
他越靠近,窒息的感觉越强烈,长时间的缺氧让他意识变得模糊。
洛小川想要咬破舌尖,努力保持清醒,这样他就能看清楚那个人。
直冲脑门的疼痛,让洛小川从惊醒过来。
坐起身,这才发现自己全身湿透了。
但是味道不对,明显带着泥土的腥味。
这不是汗水,是湖水。
他不在宿舍,而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沉在在湖底。
仰头望去,本应该是房间天花板,现在却变成了波光粼粼,漆黑一片的湖面。
咚咚咚……
一阵巨大的敲门声,仿佛在遥不可及的天边响起,湖面震荡起来,随之而来整个世界摇摇晃晃,最后碎成了支离的碎片。
洛小川猛然惊醒,嘴巴里一股血腥味,
震天响的敲门声不断敲打在他还有迟钝的耳膜上。
洛小川揉了揉太阳穴,借此缓和一下头痛的感觉。
大脑终于恢复了运转,他想起来了,今天是军训开训的日子。
强压着无名的怒火,洛小川起床开了门。
陶徵的手及时停在了半空中,勉强笑道:“所有人都到了,就等你。”
洛小川十分无语地看着他。
“我是班长,是不是多少给我点面子。”
看着洛小川一脸疑惑,陶徵解释道:“十分钟前,你还在睡觉的时候,中医一班刚结束的班会,本人很荣幸当选班长。”
“好了,该说的都说了,给你5分钟,到时候有部队的运输车接我们去军训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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