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下旬,安然和羽生结弦低调地回了日本,住进了幕张的一个酒店。羽生结弦今年的冰演就是从幕张开始的。
时差还没倒过来,第二天就去了场馆彩排。安然打着哈欠跟着去了,途中安然抱怨道:“你这女朋友好像比当你的助理还累呢!”
“那我现在正是聘用你当我的助理,工资你自己看着刷吧!”他一边帮她揉着昨天没睡好导致异常不舒服的脖子,一边说。
因为时差的关系,他们两个昨晚其实都没睡好。
安然又打完一个哈欠,斜睨了他一眼:“聘用多久?”
“明年你入学?”
“你好像对我考修士很有信心嘛!”
“你那种看过一遍就记得七七八八的记忆能力,应付个考试还不是轻轻松松?而且,我看过你那个书单,你特意打印出来了,看完的后面打了一个勾,你已经看得七七八八了吧?我怀疑在我不在的时候你所有时间都在看书了。”
羽生结弦想起了她的书架。安然那套公寓,大概是装修的时候把书房改成了衣帽间,所以她的书全部放在了客厅的书架上。刚来的时候书架还是空的,现在已经快装满了。而且她是那种看完以后才会把书放回书架的类型,没看过的书全部都规规矩矩的堆放在角落里。他闲的时候翻过她的书架,做了好多记号和笔记,都是认真看过的。还有好多论文资料被打印装订起来放在书架上。
“差不多吧!反正也闲着没事干,不如看看书。”也不是,其实就是看着他每天努力上进,她在家当咸鱼当得有点不得劲。所以说这是榜样的力量咩?
“但是我看你的书单还有书架里不仅有营养学方面的东西还有不少伤害康复方面的内容?”
“嗯,打算回学校以后充分利用时间,把这方面的内容也学一下,我问了老师了,有几节课他推荐我去听。他对我没有放弃这方面的学习感到很欣慰,并且建议我营养学修士毕业以后继续去他手底下学习呢!”她坏笑着问:“你说我要不要学一下?”
他嘴角不自觉往下了一些,思考了一下才回答:“想学就学呗!我不能阻拦你上进啊!不过这样的话,接下来的一年时间你哪里都不许去,只能陪在我身边,我去哪你去哪。”说着不自觉捏紧了她的后颈。
安然犹如一只被捏后颈的猫,脖子都缩了起来,反应过来就排开了他的手:“我不是已经在这么做了吗?不然你以为我会乐意陪你参加冰演吗?又用不上我!脖子是致命部位了,轻一点不知道吗?啊?”
他揉了揉被拍红的手:“我手都被你拍红了!”
“还委屈上了?你要是顾恺颉现在已经被我揍得生活不能自理了。”安然白了他一眼。
刚好,到目的地了,他背上背包,拉着行李箱走了进去,安然紧随其后。
这次冰演邀请的演员一部分是在cww的时候见过的,还有一部分是安然连名字都没听过的,参演的人比之前那次多了不少。
安然今天给自己的定位很清楚,就是他的随行助理,拿工资的那种。
这次冰演邀请来的演员,跟羽生结弦都比较熟悉,他亲切地和遇见的演员和工作人员打了招呼。打完招呼以后他回更衣室试了试开场和finale时候的服饰。
开场的服饰看起来挺酷的,就是举手投足间隐隐约约露出了他的腹肌,安然找了个位置坐在边上,看他在镜子面前收衣服,眼睛死死地瞪着他的腰线。
大概是她的目光中蕴含的感情过于强烈,羽生结弦也感受到了。他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自己的腰,哇哦,他好像明白了什么,于是原地干拔了一个3a。
嗯,整个腰都露出来了。安然看着他的动作挑挑眉,出声相劝道:“你动作可以更大一点,争取让大家都看到,然后沉迷在你的腹肌之下。”
她的假笑一场明显,他连忙摆手:“怎么会,不敢不敢。”说着拿着另一套finale的时候穿的服装进去了。
这一条倒是中规中矩,他穿着有那么点小王子的感觉,动起来也不会露出什么。他穿起来偶尔都觉得像服务员,那其他跟他比起来显得五大三粗的运动员不就比服务员还服务员了吗?
这一届的服装设计师不太行啊!安然在心里默默摇头。
他穿着训练服出去彩排了,安然默默坐到了观众席看他们排练。她感觉她今天唯一的作用大概就是给他递递水了,其他的事情,根本用不到她啊。
中途休息,他坐到了冰场边上,伸手问安然要水。
安然把他添加了氨基酸粉末的饮料递给他,这东西的味道她曾经好奇尝过一口,四个字形容就是一言难尽,结果他每天喝不少。
“老板,我感觉我今天过来就是白拿钱的啊,都没我什么事哎!”安然吐槽道。
她老板说:“看到你刚才偷偷打瞌睡了,我要扣你工资。”
一听到扣工资这个事情,安然就精神了:“老板,你搞清楚,我昨天才陪你从多伦多飞过来哎,时差没倒过来,打瞌睡不是挺正常的吗?怪就怪你们表演的不够精彩,还能让我打瞌睡!”
“你老板不是跟你一起从多伦多飞过来的吗?我怎么没打瞌睡?一看就是你工作不尽心啊!扣工资警告哦!”
“哈哈哈哈”有个日本的男运动员在旁边经过的时候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忍不住笑了出来。
安然和羽生结弦动作一致地转头看着他。
突然被两个人转过头来盯着,他被看得莫名心虚了一下。
安然看他的反应,笑了,然后转头对羽生结弦说:“老板,你完了,现在有其他人知道你周扒皮啊,不对,你们不知道周扒皮,你葛朗台的形象了。哦,你对外完美的形象终于要有一丝裂痕了,这位”安然在努力思考他的名字。
“织田,他姓织田。”羽生结弦知道她基本不关注花滑,很多人都是知道人名但是对不上脸,也有些知道脸长什么样但是没记住名字,所以出言提醒。
眼前这位就属于她记住了那张极其独特的脸但是没记住名字的,他好像跟羽生结弦关系挺不错的。她接着说了下去:“这位织田桑,请好好的把我老板葛朗台的形象公之于众吧!”
“你是说我抠吗?”羽生结弦不满道。
“呵呵,我打个瞌睡就说要扣我工资的人不抠吗?”
“因为你工作不认真,态度不端正我扣你工资有什么问题吗?我在认真彩排,你在一边打瞌睡,你老板不把你开除算不错了吧”
“你们日本的劳资关系这么紧张的吗?把我开了也好,我就能在酒店睡大觉了。每天睡到自然醒然后去东京银座,约个朋友逛个街喝个下午茶,不要太惬意哦。”
“那你是不是还要刷我的卡?”
“何止啊,我还要把你的卡刷爆!”
“那张卡没那么容易刷爆的。”
“我找家珠宝店买珠宝啊,那不是随随便便就刷爆了,刚好我最近想要买个粉钻玩玩。哦,我耳钉同系列的那个手镯我也喜欢。这么一想感觉好极了,你在这死命工作,我在那买买买,幸福感油然而生啊!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老板我要辞职!”
羽生结弦抬头望天,默默无语。
“哈哈哈!”织田在一边听着他两的聊天,笑出了声:“我这就去好好帮yuzu宣传一下他拿他女朋友毫无办法这个事情。”
安然眨眨眼:“嗯,别,这种隐私的事情还是别宣传了。低调一点,再低调一点。”
对于她的反应,羽生结弦有点不满:“怎么?我很拿不出手吗?”
安然迅速回答:“那倒也不是,就是拿出去烫手而已。所以还是保密吧!”
羽生结弦叹了口气,无话可说。
这事,冰演的导演在那边喊人,让他们休息完了回去排练了。
安然推了推他,催促道:“快快快,你们可以回去继续彩排了。”
他把他喝剩下的水递给她,跟其他人一起回去了。安然把他的水收进袋子里放好,继续在一边围观。
这时候她的电话响了起来,看了一眼来电提示,她的心情都不好了。
但是她还是接了起来:“喂?”
听筒里传来她妈的声音:“然然,你最近回日本了吗?”
“我在的,有什么事情吗?”
“很久没见了,想和你一起吃个饭。”
“不好意思,最近没时间。”
“羽生结弦不是在幕张冰演吗?你回国了应该是跟他一起来了吧?都在千叶市,吃个饭总有时间吧?”
“有什么事情我们在电话里说不清楚呢?我昨天刚到的日本,时差还没倒过来,很累的。”
“就是太久没见了,想见见你。对了,你是跟羽生结弦他们一起住在那个酒店吧?你累了的话,我过去找你,怎么样?”
“不用了,你定个地方吧,晚上我会准时过去的。”想了想,安然还是答应了下来。估摸着大概就是为了拆迁款的事情了。
心里面有了事情,吃午饭的时候就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然后就不小心吃下了羽生结弦偷偷给她夹的裹了芥末的生鱼片。
瞬间,眼泪都出来了。
安然对芥末比较上头,接受度比较低,能吃,但是只能吃一点点,他按照自己正常的量给她加了芥末,所以她上头了。
等那股劲过去,安然抽了张纸巾把眼角的生理盐水擦干,吃了一口水果沙拉里的香蕉对他说:“晚上我有事出去,晚饭你自己在酒店吃吧。”
“因为我不小心把芥末给你放多了,你就生气了吗?”他小心翼翼地说。
“你想多了,我妈找我吃饭。”安然解释道。
“那我陪你一起去!”跟她认识这么久了,从来没听她提起过她妈妈,再加上之前听到的只言片语,就知道跟她关系不好,让她一个人去他有些不放心。
“不用,我跟她没什么关系,她就占了一个我妈的名头而已。要不是她知道我们住哪个酒店,我怕她找上门来,我根本就懒得去见她。”安然拒绝了:“你就老老实实在酒店等我回来就好了。”
“不行,我得跟你一起去,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这事我不能答应,说不让你去就不让你去。就吃顿饭的事情,你以为我去闯龙潭虎穴吗?快吃饭!”安然坚定地说。
她下定了决心,他也无可奈何。
于是下午,还没等他彩排完,安然就先去赴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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