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晴说完这话就笑了起来, 她故意问道,“表姐,怎么了?难不成那废品站还真有什么古董?”
赵晓曼脸色煞白, 心里头无数个念头从眼前闪过。
俞晴知道了什么。
俞晴可能已经把戒指捡回来了。
那戒指是明朝的老物件儿,非常的值钱。
她该怎么把戒指从俞晴这里要拿回来!
俞晴叹了口气说, “唉, 这不得不说, 有些事儿就是看个运气。”
她说着又笑了,“算了不说了,表姐你这一天天的忙来忙去的多累啊,你还怀着孩子呢。”
“晴晴, 我们好久没一块聊天了, 你不请我进去坐坐?”赵晓曼一想到那戒指可能在俞晴这儿整个人都不好了, 觉得怎么也得找机会将戒指拿回来。
在梦里那戒指就是她的,没了戒指今后她和常新军哪有那么多的启动资金,这可不是一百两百的事儿。
俞晴惊讶的看着她心里多少琢磨出一点来, “你想跟我坐坐聊聊天?”她瞥了眼赵晓曼的肚子说,“表姐,你怀着孕呢, 还是赶紧回去歇着吧,你如果在我家出个啥事儿,我可担待不起。毕竟旁人可都知道咱俩关系不好呢。”
说着她歉意道,“表姐, 不好意思了。”
赵晓曼抿了抿唇, 想着要不要直接说出来,可又担心说出来会让俞晴有所防备,想了想便说, “你不是说要学习,我那里也有一些书本,回头我也可以让我爸给我寄一些过来,到时候我我给你送来,怎么样?”
俞晴想都不想就摇头,“这不用了,我手头的先学着就不劳表姐费心了。我还忙着,表姐慢走。”
俞晴说完赶紧将门关上了,生怕多说一句就被赵晓曼给赖上一样,赵晓曼看着闭紧的门恨的压根痒痒。
回到家赵晓曼越想越觉得那戒指是被俞晴捡去了,心里怎么都不得劲儿。
那原本该是她的东西,俞晴凭什么拿走了,她必须得拿回来,否则她这口气儿都咽不下去。
傍晚的时候常新军回来了,见她坐立不安难免问起来,赵晓曼看了眼两家中间的墙漫不经心的说,“这墙也不高,你能翻过去吗?”
常新军被吓了一跳,“你想干什么?”
赵晓曼看了常新军一眼,虽然俩人是夫妻了,以后的几十年可能也要捆绑在一起,但她还是不想说戒指的事,毕竟不好解释她为什么知道。她想了想说,“我有个东西在俞晴那里,但是她不给我,我想让你给我翻墙过去拿回来。”
“什么东西?”常新军想到早上的事儿觉得有些牙疼,“你直接找她要不就行了。翻墙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让人看见还以为我干啥事儿呢。”
赵晓曼抿了抿唇生气道,“我要是能要来,还用你去?”
她这么说常新军也生气了,“你发什么疯,好好的日子不过闹什么。谁家媳妇跟你是的让自己男人爬人家墙头,要是被人抓住是你有脸还是我有脸。”
赵晓曼气的将茶缸子扔地上了,“常新军,你不翻墙给我找,就回去把我的布料拿回来。”
常新军气急,俩人顿时又吵了起来,谁也不肯让谁。
俞晴坐在院子里洗着早上买回来的青菜听着隔壁传来的动静忍不住哼笑,真是热闹啊,一个赵晓曼简直比孙大娘还会闹腾。
陆青柏不在家,俞晴门都懒得出,早上去副食站买了菜回来,一整天都可以不出门。
偶尔刘大娘和张嫂她们过来,就和她们一起做针线,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就拿出书本学习。
她突然觉得这日子也很充实,要是男人在家就好了。
陆青柏离家的第四天,张嫂神神秘秘的跟俞晴说,“你那表姐早上的时候给我和刘大娘送东西去了。”
对这手段俞晴倒是不意外,“给的啥?”
“布,挺好的一块蓝色布料,我和刘大娘都没敢收。”张嫂子说着笑了起来,“你这表姐可真大方。”
这一点俞晴倒是赞同,“她一向大方,小时候她不乐意要的东西都给我了,后来下乡后有好东西也喜欢分享给大家。”
“不过,张嫂,她既然给你为啥不收?”
张嫂一拍大腿道,“哪敢收,咱又不是就缺这一块布,万一收了布她想让咱干啥咋办。不要不要。”
家里都有人在运输公司,去南方出车的机会也是轮流去,从男方捎一些布料啥的也都简单,所以赵晓曼拿布料收拢人心的手段还真不怎么样。
而且张嫂和刘大娘都不傻,为啥赵晓曼其他人不给偏偏给她们俩?还不是因为她们俩和俞晴最为要好。
所以张嫂子和刘大娘都没人要,俞晴甚至都能猜想的到赵晓曼自己憋屋里气的发疯的样子了。
俞晴笑了笑说,“其实也没啥,我表姐这人喜欢听好听的话,毕竟谁不喜欢别人捧着自己,不要就不要了,估摸着她也就自己生气,跟你们撕破脸还不至于。”
她没说的是赵晓曼这人拿的起放得下,当初在知青点这里刚撕完,那里就能跟她正常聊天,这等心性可不是她这等女配能够有的。
张嫂摆手,“生气不生气的拉倒,长的倒是好看,人也温温柔柔的,就是听她说话老觉得别扭,不知道哪里不对劲。”
“那就不管她了,反正各家过各家的日子。”俞晴说着去灶房里装了一些虾皮出来,“上次我丈夫带回来的,一直想给您和刘大娘她们送点也没出门,正好谁来我就给谁拿一点算了。”
张嫂也没客气,当即就说,“那我就不客气了,不过你要是吃菜可以去我家小菜园摘点儿,反正我家也吃不了。”
俞晴也没客气,送张嫂出门的时候顺便去拔了两棵小葱。
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常新军也下班回来了,看见俞晴的时候常新军哼了一声跟后头有狼是的飞快的往家门口去了。
俞晴想到早上的时候常新军说的话就膈应的不行,跟吃了苍蝇差不多了。
以前原身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企图勾引常新军去。
俞晴一阵恶寒,伸手搓了搓胳膊上的汗毛赶紧回家去了。
下午的时候俞晴弄了面糊,等面发开了便支上鏊子开始摊煎饼了。
这种煎饼是原身本来就会的,在娘家的时候更是一烙一大盆的面糊。对这种纯面粉的煎饼她一顿都能吃上两张,哪怕是抹点猪油撒点盐粒,真的好吃的狠。
俞晴有些馋了,忙将鏊子摆放好准备开始烙煎饼了。
只是因为在县城没那么方便,所以鏊子是比较小的一个,配合蜂窝煤来烙的。
鏊子热了,俞晴在表面上擦了油,然后勺子舀了面糊上去,再拿薄薄的竹片快速的摊开,薄薄的面饼在鏊子上受热迅速的成型,待边上翘起来的时候伸手将煎饼揭下来放到一旁高粱杆做成的盖垫上,然后再继续烙下一张。
现在天还不算热,好好保存还是能放一段时间的,但俞晴觉得这煎饼放个两三天还行,时间长了也就不香了。
一小盆面糊,俞晴忙忙碌碌了一个多小时才烙好。将煎饼放到一边晾着,顺手叠了一张煎饼,洗了一根鲜嫩的小葱,再从小坛子里取出一个咸菜疙瘩切成细丝卷上,咬上一口别提多好吃了。
俞晴看了眼陶罐里的猪油还有一些,但实在是馋,于是又把买来准备炒菜的半斤五花肉拿出来切块熬了油,那肉渣自然也有大用处,将咸菜疙瘩切成细丝,放水里洗了洗,浇上热油放上肉渣一炒,出锅前放一点酱油和醋提味儿,菜也就炒好了。
一个人吃俞晴也不讲究几个菜了,有肉渣有咸菜,用煎饼一卷就是美味。
一连吃了两张煎饼俞晴意犹未尽,摸着肚皮终于不敢吃了,她自己翻出镜子对着镜子捏了捏脸,觉得自打结婚这脸上和身上肉都多了一些,跟以前营养不良的样子是相差甚远了。
收拾了碗筷俞晴捧着肚子在院子里消食,顺便听听隔壁赵晓曼和常新军吵架的声音,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天黑透后俞晴就不想转悠了,锁了门烧了热水痛痛快快的洗了热水澡。
哪知这才躺下,突然就听见外头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俞晴的神经一下子就提了起来,心脏也跳的飞快。
这么晚了是谁?
俞晴蹭的就爬起来了,鞋都来不及穿就下了炕,她顺手拎起竖在门边上的棍子就小心翼翼的站在了门后。
俞晴从未像现在这样紧张过,这个年月不缺坏人,原本以为在这家属院里会很安全,谁能知道会突然发生这样的事儿。
她手指紧紧的攥着棍子,眼睛死死的盯着屋门。屋门没有插销,外头的人只要进了大门想要进来实在太简单了。
黑暗中,一个黑影慢慢的靠近了屋门,俞晴只听见自己的心砰砰直跳,她突然想起白天赵晓曼跟她套话的事儿,难道是赵晓曼?
难道赵晓曼当真知道祖母绿戒指的存在,然后她在废品站没找到戒指以为被她拿回来了,所以趁夜来偷?
很快她就否定了这个猜测,赵晓曼没那么大本事还怀着孕,院墙虽然不很高但也不是她能翻过来的。而且刚才的声音显然是从南墙那边传过来的,不可能是赵晓曼也不可能是常新军,拿还能是谁呢?
在她胡思乱想猜测的时候她再仔细去看,冷汗都冒出来了,那黑影儿的手已经摸在门把手上,开始推门了。
俞晴深吸一口气,抬起胳膊,待屋门一开的时候双手挥着棍子就砸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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