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俞晴特别喜欢逗陆青柏, 看着他脸红的样子她心情就非常愉悦。
这样的男人在后世是不多见的,也就在这质朴的七十年代才能碰见这样的男人。
俞晴笑眯眯看他,“害羞了?”
“没有。”陆青柏反驳的很快, 但红的要滴血的耳朵却出卖了他,“那你就靠着我睡吧。”
反正他们是夫妻, 他媳妇又大着肚子, 不休息好怎么有精神上课, 大庭广众之下他们都牵手了, 现在只让她靠着睡会儿觉怎么了。
俞晴笑了声,将头靠在他肩上,忍不住皱眉,“太硬了。”
陆青柏的脸红的更吓人了, 难道她看出来了?他不由夹了夹了腿。
俞晴是嫌他肩膀太硬,陆青柏这次出任务回来整个人都瘦了很多, 大冬天的还不怕冷连棉衣都不穿, 这么靠着肩膀除了冷硬的制服支撑着根本没有任何舒服的感觉。
唉, 这要是在几十年后她就直接躺他腿上了,眼下这年月怕是不行了, 她真这样干了甭管她是不是怀孕估计都得被归纳为耍流氓。
其实这样睡觉是非常不舒服的,但俞晴竟然还是睡着了。清浅的呼吸声落在陆青柏的耳边,他坐在那里一动不敢动, 几个学生朝他们这边嬉笑着过来, 陆青柏一脸严肃的竖起手指阻止了几个学生的谈话。
这一副画面太美好, 美好到没人好意思过来打扰,俞晴竟然真的睡了一觉。
后来她被陆青柏轻轻推醒,然后觉得脖子有些疼,见她伸手摸脖子, 陆青柏问,“脖子疼?”
“嗯。”俞晴站起来活动活动脖子,而后看了眼时间说,“我得去上课了,你回家还是去娘的店里?”
“我回去收拾收拾家里。”陆青柏说。
陆青柏牵着她手下楼又将她送到下午上课的教室,看着她坐下才准备下楼回去,下楼时碰见童秀兰上来,童秀兰俩眼肿的像灯泡,看见陆青柏的时候忍不住瑟缩一下,而后跟被鬼撵着是的进了教室。
上午的事发生的太快,班上本来没人看见,奈何童秀兰对上满身煞气的陆青柏时心里慌张害怕,竟自己承认了。她以为俞晴会碍于情面会原谅她,谁知这夫妻竟如此小气将事情捅到了系里去了。
以前她就被警告过,这一回直接给记了大过,警告还只是警告不会写进档案,这一回却因为她一时的脑热让她的档案里多了一笔欺负同学的过。
童秀兰以前是喜欢坐在前面的,她觉得那是好学生的位置,可这次她罕见的坐在最后一排,身边没有一个同学,她抬眼就能看到俞晴,一看见俞晴又忍不住想到自己身上背着的大过。
为什么啊。
童秀兰想不明白。
卓巧等人进来,就看见童秀兰盯着俞晴的目光,卓巧故意大声道,“俞晴啊,你以后可得长点心了,说不定什么时候人家就要报仇呢。”
童秀兰嗖的抬头对着卓巧,满目的愤恨,可她又不敢说,她知道只要她一开口卓巧那张嘴能把她骂的爹妈不认。
不就是家里是干部吗 ,有什么了不起的,吃的穿的说不定都是收贿赂来的。
一个疯狂的想法突然蹦出来,童秀兰恶毒的看着卓巧,心里的念头就再也止不住了。
俞晴回头瞥了童秀兰一眼正好看到童秀兰那个眼神,她顺着眼神瞥了眼卓巧,忍不住皱眉,难道童秀兰又盯上卓巧来?
也太恶心人了吧。
俞晴低声对卓巧道,“你回头看。”
然而卓巧回头看的时候童秀兰已经收起那目光垂着头看书了,一副无辜的模样。
卓巧疑惑,“她又闹什么幺蛾子了?”
俞晴皱眉摇头,“也可能是我多想了,刚才她看你的眼神很不好,让人忍不住起鸡皮疙瘩。你也别大意了,我是发现了,童秀兰看上去挺老实的,但内心阴暗,她做的事儿你若真跟她计较吧也计较不出个什么来,不计较吧又把自己气的够呛,小打小闹的只会恶心自己痛快他人,跟阴沟里的老鼠是的。”
她这描述把卓巧逗乐了,“那就来呗。”
她卓巧还真就不怕童秀兰这样的。
三点下课后下午便没课了,陆青柏早早的来了,教授一出门他便直接进来,拎包拎水壶,牵着俞晴手就走,可是羡煞一堆天之骄子。
“走吧。”陆青柏牵着俞晴目不斜视的出了门,卓巧忍不住又哀嚎,“好羡慕啊。”
班上不少同学都笑了起来。
主席说了,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所以他们在大学期间处对象的大部分也是奔着结婚去的。
但更多的是觉得不能浪费大学的光阴,争分夺秒的学习知识。
俩人一路去了庞金花店里,庞金花正在送走几个老姐妹,见她来了便说,“回去你给你二哥打电话,问问能不能再弄一批防风服过来,我这里的也就二十来件了,肯定不够卖的。”
俞晴有些惊讶,“那一百三十多件儿都卖没了?”
“没了。”庞金花很自豪,喜气洋洋的说,“你陈素芳阿姨给带了一些老姐妹过来,很多都买了两件儿,我发现这个防风服在老年人中卖也挺好的,如果再定我们可以多要点。”
“行,回去我就打电话。”俩人从店里出来,陆青柏说,“这个点二哥还不知在哪儿,回家你休息,我去他家里找找他,要哪些尺码,各要多少件儿你都跟我说说。”
俞晴一听也行,便跟陆青柏报数,这防风服颜色单调,大红色最适合年轻人穿,这时候的老年人还没人喜欢穿大红的呢,反而更喜欢黑色和蓝色。
若是还能再定,俞晴决定黑色和蓝色各要一百二十件儿,红色要上六十件也就差不多了。
俩人到家,陆青柏便骑车出门了,俞晴看着时间也到了放学的时候,可陆青柏不在家她想了想又没去,算了还是让陈桂花给接回来吧。
迷迷糊糊躺下睡着,醒来的时候天看着时间不过才过去半小时,俞晴抹了把脸去灶房烧了火,添上碳便去了西厢房做衣服去。
今天下午她姐还会过来,如今踩缝纫机她坐着不方便,所以还得她姐来踩,俞晴就专门裁剪衣服。
忙活一会儿外头传来敲门声,俞晴出来趴在门缝上看见了俞欣,俞欣开门,“姐,你来了。”
俞欣进来,手上还提着一只烤鸭,“鸭还热着,你要不要先吃一点?”
烤鸭的香味儿很浓郁,俞晴也馋了,便拿着烤鸭去厨房撕了一只翅膀吃了。
“看着天阴沉沉的,不知道会不会下雪。”俞欣说,“你上学的时候一定注意安全,别大意了。”
俞晴啃着鸭翅膀点头,“嗯嗯。”
俞欣笑道,“看着心情不错?”
俞晴嘿嘿笑了起来,“青柏回来了。”
难怪。
俩人进了西厢房,俞欣便动手裁剪衣服,结果踩着缝纫机俞欣突然就不踩了。俞晴凑过去,就看见俞欣正蹙着眉头,似乎在想事情,俞晴喊了她一声俞欣也没答应,过了一会儿俞欣又神色如常的开始动作了。
俞晴更好奇了,“姐,你刚才在想什么呢?”
俞欣啊了一声,忙道,“没想什么。”
欲盖弥彰!
俞晴盯着她,“姐,说实话,你是不是遇见什么事儿了。”
比如说处对象啥的。
俞晴没说,但俞欣却意识到了,可俞欣看都不敢看俞晴了,移开目光坚定道,“没有,男人有什么好的,自己一个人挺好的。”
“真的?”俞晴觉得俞欣在说谎,如果俞欣真的决定以后就自己过那她也支持她姐,大不了以后有钱了找个听话的小奶狗,但她就觉得她姐说的不是实话,状态啥的跟以前也不一样了,到底哪里不一样她又说不上来。
俞欣低头对线,“嗯,真的。”
似乎还怕俞晴不信,俞欣又补充道,“我看明白了,这年头的男人都自大的很,大部分男人都将女人看成是自己的附属品,不把女人当人看,觉得女人就该依附男人生活,可女人哪里差了,我们女人也一样能靠自己的双手过的很好,你看我们现在做衣服,虽然还在上学,但我们吃喝不愁,存款甚至比很多干部家庭都多,所以我们为什么要给自己找个祖宗伺候着,自己过潇洒日子不好吗?”
她说的时候心中似乎忿忿的,说完心里也好受多了,俞晴却眼前一亮,拍手称赞,“姐,你这想法真是太好了。”
俞欣笑了起来,“不过也就你能支持我了。”
不过没关系,人家姑娘不结婚能把爹妈和一干亲戚急死,她们姐妹俩和家里早就决裂了,谁也管不着谁,她嫁人不嫁人的妹妹又支持她,这是其他姑娘不能跟她比的了。
俞晴眼睛非常亮,“现在改革开放了,经济发展会越来越好,过几年咱们有钱了可以和二哥一起凑钱开个服装厂,咱们自己当老板,你也可以当个私人服装设计师,专门给有钱人设计衣服赚富人的钱。等赚了钱若是需要男人找个年轻的小奶狗……”
“什么是小奶狗?”俞欣被她的比喻逗乐了。
俞晴解释,“就二十岁上下长的好看还听话的男孩子。”
俞欣脸一囧,“那我是老牛吃嫩草了。”
“那有啥,你情我愿的事儿。”俞晴不觉得有什么,“只要双方单身,爱咋滴咋滴,谁能说啥啊,说了那也是羡慕嫉妒。”
要不是她有了陆青柏,她都心动这一路的规划了。
不过陆青柏挺好的,不管是身心还是床上,他们俩契合的都非常完美,她就不需要小奶狗了。
俞欣乐了,“真有那时候我估计能被人的唾沫星子淹死。”
“没事儿,没事儿。”俞晴无所谓道,“到时候社会风气就开放了,谁也管不着谁。自己痛快最重要。”
俞欣心不在焉应了一声,显然没把这事儿当回事儿。
俩人忙活了一阵儿陆青柏也回来了,“我去等了近一个小时二哥才回来,他说他往羊城打电话了,这几天就能来一批,到时候分娘这边三百件。另外还有一批新款式的毛衣和裤子也到了,说到时候一块给送来。”
俞晴很兴奋,又跟俞欣说起庞金花卖防风衣的事儿来,“我娘要是年轻个二十岁,用不了几年妥妥的女老板一个。”
说起庞金花俞欣也是格外的钦佩,“庞大娘的胆量和口才可真的一点都不像个农村老太太出来的。”
别说是农村老太太了,就是城里的老太太甚至比她年轻的都做不到庞金花这样的地步。城里的老太太自视甚高,觉得个体户丢人现眼没有牌面,不如当工人当干部这样的铁饭碗有面子,根本就拉不下脸来做个体户。
庞金花却没这些顾虑,她的想法很简单,就是趁着还能干的动作点自己喜欢做的事儿帮帮小辈的,自己也乐呵。
俞晴感慨道,“我娘真的天生干销售的命。”
“对了,前一阵子临市那边还写了信,给你写了吗?”赵爱芳的信早不知道扔到哪个犄角旮旯里去了,这也是说到娘这个字的时候突然想起来的。
俞欣皱眉,“写了,我没看直接扔了。”
俞晴嗯了一声,“我看了,就是哭穷,说爸身体不太好。”
俞欣眉头没松开,“哦。”
俞晴于是也不说了。
俞欣反而叮嘱她,“再来信就别看了,无非就那点儿事儿,上次赵晓曼她爸妈走了后没再来吧?我还担心他们回去后会跟爸妈下舌挑拨让他们来京市闹我们呢,你多留意点儿。”
说到临市的人俞晴就觉得糟心,“嗯,真敢来我也不怕丢脸,虐待孩子的又不是我们。”
俞欣何尝不知道这一点,可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很多人就会说过去都过去了,你们现在不过的挺好的吗,亲母女一家子人哪有隔夜的仇,当子女的哪有跟父母较劲的道理。
可为什么就不能有隔夜仇呢,父母难道就因为生了她们,就能肆无忌惮的摆布她们的人生,不把她们当人吗?
父母不把她们当人,那她们就自己当人不要父母了,旁人爱骂就骂吧。
俞欣想了想说,“若是真有一天他们找来了,那就推到我那里,我不怕。”
她独身一人也不打算再找,但俞晴有丈夫有婆婆眼瞅着就要有俩孩子,最好还是不要沾上比较好。
可俞晴也不怕,“他们来闹顶多是以父母的身份哭诉,拿着孝道压人,姐姐都不怕,我也不会怕。”
没有哪条校规要求当子女的一定要无条件服从自己的父母,更何况他们如今都还年轻有工资,没有道理现在就要她们养着,或者拿钱供养自己的兄弟,永远都不可能。
俞晴甚至都想好了,若是以后她留校后那两口子来闹,学校出面干涉,那她宁愿不当老师了,她自己当老板去,看谁还能说三道四。
姐妹俩在这件事儿上总算有了共识,“我们得多提防着,咱们那个舅舅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是好东西的赵前进夫妻滞留京市多日,隔上一两日便去裴家要人,而且夫妻俩也是豁出去了,来的时候他们请了二十天的假,怎么也不可能无功而返。
三千多块钱呢,这可是他们两口子大半辈子的积蓄了,这原本是留着将来给儿子用的,也是因为赵晓曼给了他们保证,他们信了才忍痛将钱拿了出来。
可到头来呢,赵晓曼竟然拿着钱跑了,找不到踪影了。
那日他们来裴家无功而返,但他们怎么可能认命,也是问了很多人后才确定赵晓曼的确是跟裴南成在一起了。
这就好办了,反正这里离着临市远的很,他们在这儿丢脸也丢不到临市去,于是夫妻俩一商量,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隔天往裴家去一趟。
裴家自诩是有头有脸的人家,被这么闹着自然过不去这面子,便将赵前进请进家门。
请进家门了几乎就坐实了这件事儿,赵前进夫妻就一点,要女儿,女儿将家里所有的继续都拿走了,家里急需用钱。
徐慧芝开始以为他们真的是要女儿,后来这两口子目的越来越强,原来要人是假,要钱才是真。徐慧芝气坏了,要钱找自己闺女要去,找他们裴家干嘛。
于是赵前进夫妻干脆在裴家赖上了,要钱,拿到钱就不管闺女和裴南成的事儿了,不然就去告裴南成耍流氓拐卖妇女。
别说徐慧芝气的要命了,就是裴老爷子差点被气出个好歹来。折腾了几天后裴长征一脸菜色的说,“拿钱吧,不给钱这两口子是不会走了。”
徐慧芝气道,“那就便宜他们了?我还想着拿这钱给南成打点打点呢。”
“算了。”裴长征今年头发白了许多,看着老了不少,他苦笑道,“南华去求廖司令,廖司令都不管了,现在满京市的人都在等着看我们裴家的笑话,万一这对夫妻再去告南成耍流氓,那就不只是蹲牢狱了,可能得挨枪子儿了。”
现在虽然没到严打时期,但从革命时期开始就格外的重视耍流氓这事儿,但凡女同志去告,几乎一告一个准。
就因为知道这个,裴长征才想花钱消灾,“现在裴家独木难支,不能再添别的了,你没发现南华现在对我们也有了怨言?”
闻言徐慧芝便开始抹眼泪,“可南成怎么办,他现在到底在哪儿啊。”
裴长征哪里知道裴南成在哪儿,他皱眉道,“谁知道在哪,别回来才好呢。”
不回来就没个定论也没法判刑,那对裴家的影响也就这样,虽然尴尬一些,但总比定了罪强。裴长征觉得裴南成归案的时候就是裴家倒霉的时候。
他这一说徐慧芝突然瞪大眼睛,“你说,把南成送到港城去或者漂亮国去怎么样?”
裴长征一愣陡然发怒,“你疯了。”
徐慧芝是疯了,见裴长征如此便不说了,她就知道,这个家里都嫌弃南成牵累家里了,可事情已经出了,裴南成是她儿子,她怎么忍心看着儿子被抓坐牢呢?旁人怎么想她不管,她现在有了这年头就想赶紧把裴南成找到,再动用一切关系将人送走,送的远远的。
但徐慧芝还是拿钱了,原本拿了三千块钱,想了想又放回去一千,到了客厅见到赵前进夫妻说,“你们俩给我写个保证书,保证拿到钱后再也不跟我们家牵扯,你们闺女如何跟我儿子没有半点关系。”
赵前进才不管管赵晓曼跟裴南成有没有关系呢,最好俩人绑定在一块才好,俩人要是结了婚以后还能不孝顺他这个老丈人?
于是赵前进痛快的写了保证书,拿着两千块钱就走了。
送走两人徐慧芝抿了抿唇,光知道她儿子被通缉,也不知道赵晓曼到底跑哪里去了。
门外,孙向红也有这疑问,“你说晓曼到底跟着那少爷干什么去了,你说说这也没结婚就跟着人跑了,也太……”
到底是自己的亲闺女,孙向红说不出不要脸这话,但心里还是挺不舒服,“你说她要喜欢人家,想法子结婚就是了,正上着大学跑个没影儿算个什么事儿啊。你没听学校的老师说,要是再不回来上课就直接开除了,她费劲巴拉孩子也不要考大学不就是为了出人头地?她到底怎么想的。”
到底是疼了这么多年的亲闺女,孙向红心里还是盼着赵晓曼好的,但赵前进是有儿万事足,闺女怎么样真就不想管了,他烦躁道,“她都把我们骗了我们还管她干什么,她眼里就没我们这对父母,我们因为她赔了一千块钱,早晚得找她要回来。”
顿了顿赵前进继续说,“还有她上大学之前我们为她花的钱必须都得要回来。”
仿佛前头二十年对闺女的爱都是假的,一朝变心最疼爱的闺女也成了花他们钱的冤家。
能从裴家讹来这两千块,夫妻俩也不敢有别的想法了,赶紧回临市去。
回去的火车上孙向红还说,“回去告诉大姐俞晴的事儿吗?”
“再说吧。”想到俞晴赵前进又不痛快了,自己不痛快了自然得让对方也不痛快,当闺女的哪有说断绝关系就断绝关系的,想断绝也得看看当舅舅的和当爹娘的答应不答应。
想这么容易的摆脱,哪那么容易。
两口子没个好心眼儿,俞晴姐妹也早有猜测,知道早晚有这么一天。
第二天下午,陆青柏假期结束,也该回陆军学院了,俞晴将他送到家门口,陆青柏说,“安安心心学习,等你生的时候让娘给我打电话,我马上就请假回来。”
俞晴有些不舍,手指头把玩着陆青柏的大手。
陆青柏又说,“四月份就结业了,我们一家就能团聚了。”
俞晴眼巴巴的看着他,“哦。”
陆青柏伸手捏捏她的脸,“来,给爷笑一个。”
俞晴咧嘴,比哭都难看了。
陆青柏的心一阵阵的疼,他心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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