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南成他妈开的羊汤馆名字挺有意思,  叫‘赛王羊汤馆’就差直接告诉所有人这羊汤馆就是为了打击王德贵的‘王记羊汤馆’而开的了。

    俞晴是羊汤馆的老板,不少来这吃饭的人都知道,她这么一嗓子,  不少人都乐了,觉得俞晴大气,也有人觉得俞晴的称呼怪异。

    就有知道点内情的人给解释两句,大家才明白,难怪会挨着开两家羊汤馆,感情是要打擂台。

    打擂台好啊,  很多人乐见其成,  一旦打擂台就意味着价格会下降。

    这不,新开的‘赛王羊汤馆’价格就比‘王记羊汤馆’一碗便宜五分钱,  肉串也是,  在王记的基础上五串送一串。

    不过‘赛王羊汤馆’也有不好的地方,就是种类少,  除了羊汤就是羊肉串,其他的东西还没有。只这两样价格便宜就有不少人过去吃了。

    李文斌有些心急,  “这都去隔壁了,那咱们咋办。”

    “不急。”王德贵到底是老生意人了,  对此并不担心,“不打紧,  过几天看看再说。”

    这头一天开业,  因为价格的原因隔壁的‘赛王羊汤馆’客人满座,徐慧芝和她大哥两口子忙的脚不沾地,  徐慧芝心里觉得痛快极了,瞅着那边动静的时候就忍不住快意。

    要不是俞晴那个小贱人她的儿子如何会落得如此地步,裴家又如何到了如今的地步,  她爱人和公公甚至她儿子都让她消停些,可她为什么要消停,裴家都这样了,为什么她就不能出口恶气。

    徐辉平还是有些担心,“慧芝,咱们东西没人家多啊,她家的羊汤我也去喝过,味道是真的好,可熬羊汤不是只有羊肉就可以了,这也是门手艺,这开始可能能行,后面就……”

    “那就花钱请个师傅回来。”徐慧芝根本不管这些,“我把店教给你管着,每个月给你开工资你不得替我想办法?实在不行那就一直便宜五分钱,总有人会贪便宜来的,我要做的就是恶心死他们。”

    徐辉平还想在劝,可显然他妹子根本不听,他媳妇扯了扯他的衣服让他别说了,徐辉平便住了口。

    徐辉平媳妇私下里跟他说,“你非得跟她犟什么,生意好不好的跟咱有多大关系,她都不说把利润分给们一部分这话,咱们何必操心,就这么干着呗,反正干的好坏她也得给咱发工资。”

    原本徐辉平还觉得是自家妹子,可听他媳妇一说也觉得是这道理,于是就不说了。

    ‘赛王羊汤馆’的优势很明显,一碗羊肉汤价格便宜五分钱,而且第二天的时候也上了羊肉串,虽然种类少了点,但过去的人还真不少。

    但去过一次的人吃完就觉得不对了。

    这一碗羊肉汤便宜是便宜了,可里头的肉少了,而且滋味儿也不对,不如‘王记羊汤馆’的好喝。

    而且王记的烤串用料足,羊肉串外焦里嫩,再加上其他种类的烤串,吃起来就是比‘赛王羊汤馆’的好。

    钱少又怎么样,少吃肉了,味道也不对了。

    于是去过一次的人就不肯去了,后面还是来王记。

    来了之后还觉得不好意思,跟王德贵说起来道,“还是更习惯在你这儿吃饭。”

    王德贵只当不知道,便笑着问对方吃什么。

    羊汤馆现在不单卖羊汤,早上的早饭有羊汤面,有羊肉泡馍,还有羊肉炒面,中午和下午则将烤串上了,再配上一些清淡的小菜,种类丰富。

    小菜大多是庞金花提前凉拌好的,现在天还不热也能放的住,口味也不错。

    王德贵看了眼隔壁的生意,今天人还是不少。

    李文斌见昨天去过的人又回来之后心就放肚子里了,他小声对王德贵说,“我让我爸妈今天过去尝尝了,到时候就知道味道怎么样了。”

    王德贵看他一眼说,“这熬羊汤啊可不单单是把肉放锅里熬,这中间门也是有讲究的,什么时候大火什么时候小火,这都得主意。我祖上就卖羊汤的,以前也干了那么多年,就如今来的这些老家伙也有一些是以前的食客。若是做的不好也就没人来了。只管等着看吧,生意不能只看眼前,还得看以后。”

    晚上回去,王德贵便将这两天的变化跟家里人说了,俞晴和王德贵的态度一样,只管让对方开吧。就算徐慧芝不开也早晚有其他人开。

    这竞争是常事,他们也不可能把那一排的房子都给租赁下来的。

    庞金花骂道,“最好让她赔的裤子都提不上。”

    这前期生意还凑合,那赔钱的可能就不大,端看后面了。

    俞晴并不担心,王德贵熬的羊汤她是知道的,这大概是她喝过最好的羊汤了。她自诩做饭水平不错也不能说自己熬的比王德贵好。

    “这熬羊汤就凭着徐慧芝那一家子是不行的。”

    话才落地,李文斌的父母就来了,“我们过去尝了,味道比德贵熬的差太多了,肉也少,羊肉串又干又硬,完全不行。我们在那儿吃的时候就有人跟老板反映,对方似乎也不当回事儿。”

    王德贵这颗心彻底放回肚子里,完全不将对方当对手了,“那就不管了,就等着看吧。”

    俞晴看了王德贵一眼说,“不过我们也得防着点,万一他们狗急跳墙找人去店里惹事儿就麻烦了。”

    “她们还能干啥?”庞金花皱眉。

    俞晴举例,“比如说找人去店里吃饭,然后吃出老鼠屎或者其他脏东西出来……”

    “也太恶心了吧。”庞金花道,“他们还能这么干?她敢?”

    这种手段别说是现在了,就是在后世也是屡见不鲜。

    后世或许能用摄像头记录一切,在这时候若是不提早防着点,可能就得吃这哑巴亏。

    徐慧芝不是什么好人,也不是个有底线的人,如今的徐慧芝明知道不该再招惹他们,但还是这么干了,很显然就是想恶心他们,甚至搞垮他们的生意。

    不管是俞晴还是王德贵都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那就必须时刻保持警惕,防止徐慧芝的坏手段。

    王德贵皱眉,“这谁知道是不是真的会这样,真这样的话才是防不胜防。”

    的确是这样,俞晴也只能道,“只能躲留意了,其他也没什么好法子。”

    ‘赛王羊汤馆’的生意在头三天上客率不错,但跟王记相比也没多多少,徐慧芝也不是每天都过来,就第一天的时候过来帮忙,后面就不来了。

    但第四天的时候徐慧芝过来了,还是饭点的时候,一看里头的人顿时皱眉,“怎么人那么少?”

    而隔壁的王记,不光屋里桌子是满的,就是外头都摆了一些桌子。

    徐慧芝看了看自己的店铺,因为是在里面,哪怕在外头摆桌子也只能摆在门口的位置,而在里面还有其他店铺显然不会让她摆在门口,因为会阻挡人走路。

    徐慧芝皱眉想了想就去了房管所找所长,“那王记羊汤馆将西面的空地都占了这不太合适吧。”

    王所长有些烦这个女人,七拐八拐的找到他这里借了胡人家的铺面,现在又来找事情。最近他也打听了一下裴家大不如从前。而之前买院子的女同志人爱人还是个军官呢,听说还是营长了,早知道他就不为了这个得罪人家了。

    “王所长,那地可是国家的财产,他们这么做不合适啊。”徐慧芝见对方不说话出口提醒,“而且又是烤肉又是杀羊的,影响非常不好。”

    王所长皱了皱眉说,“是这样的。我给您解释一下。”

    “嗯,你说。”徐慧芝绷直了身体,一副侧耳倾听的模样。

    王所长有些厌烦,开口道,“因为您截胡了他们的店面,在这之前我们是与她签了协议的,因为毁约,她完全可以去派出所报案。但他们没这么做,提出要了后面那两间门还有西面空地的使用权。房管所的领导讨论决定后答应了这一请求。”

    他顿了顿,“至于杀羊还是烤串,那是他们的事情,就算有问题也不该我们来管,我们只管房子的买卖和租赁。”

    王所长话说的很直白,徐慧芝的脸色就不好看了。

    她觉得对方看不起她,让她脸上很挂不住。

    徐慧芝蹭的站起来招呼都不打就往外走,走到门口她回头问他,“那你说这事儿该谁管?”

    王所长摇头,“那我不知道了。”

    “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们裴家?”徐慧芝直勾勾的看着王所长说,“人都说捧高踩低,以前我还不知道,今天见识了。”

    说完徐慧芝扭头便走。

    王所长一愣接着就被气笑了,他这是被人说捧高踩低了?不过她说的也不错,可这哪里不对了?

    你真觉得这是不对的,那之前来找他截胡人家看上的门店做什么。

    人走了,王所长站起来,对尚文清道,“你和王记那边有点交情?抽空跟人说一声,就说有人想搞事情。”

    尚文清笑着应了,她也知道陆家的地址,中午休息的时候就过去了,庞金花和张秀莲在家带孩子,尚文清便把话跟庞金花说了。

    庞金花气的直接破口大骂,尚文清道,“这事儿吧他们明显就是冲着你们来的,还是得多注意点。”

    好在他们提前就知道,不然更得生气。

    俞晴因为担心中午放学的时候过去看了一眼。

    卓巧摩拳擦掌,“我也看看去。”

    俩人一起往羊汤馆去了,去的时候正好有一男一女在喝羊汤,俩人进去坐下,卓巧突然拽了拽俞晴的袖子示意她看。

    俞晴抬头望去,就看见那男人从兜里摸出来一包东西倒在碗里了,接着就扯开嗓子喊道,“哎呀快看啊,你这羊汤里面怎么有羊屎啊,真是太恶心人了。”

    这一嗓子下去,店里的人都愣了,看着眼前的羊汤都觉得不对劲了。

    王德贵和李文斌过来询问,那男人啪的一声把碗扔地上了,里头的确有个黑乎乎的羊屎球,不少人看见了都觉得恶心。

    王德贵脸色铁青,这时候真是有口难言。

    俞晴和卓巧站起来说,“你说着羊屎是在羊汤碗里的?”

    “对,”那女人指着地上道,“这是人赃并获,我要找工商的去举报你们。”

    俞晴点头,然后对李文斌道,“李大哥去请派出所的公安过来,就说有人故意往羊汤里放羊屎诬赖店家。”

    “好。”李文斌一听就知道俞晴有谱,忙跑出去了。

    这对男女有过短暂的慌乱,但又觉得这不是他们的错,梗着脖子说,“就算警察来了也这么说。”

    俞晴笑眯眯道,“最好这样。”她看着店里的客人道,“大家如果不急的话就在这做个见证怎么样?”

    来这吃饭的很多都是熟客,对这事儿也存着疑惑,他们见俞晴没有紧张的模样,突然也猜测这中间门会不会有什么猫腻。

    俞晴继续道,“大家来我家店里吃过多少回了,你们遇到过这种事吗?这俩人似乎是头一次来吧,运气难道就差成这样,一次就碰上了?”

    “羊屎球这玩意儿要真是不小心落到汤里那一搅和还能如此囫囵个的?”

    俞晴说着,其他人就去观察,那男人一脚踩下一碾,“你们这是推卸责任,就是警察来了,我们也是这么说。”

    俞晴耸肩,“希望你们待会儿也这么强硬。”

    其他食客也纷纷说了起来,说王德贵和李文斌穿着干净,说店里一直打扫的干干净净,说从没喝到过异味,猜测这中间门的可能性。

    一对男女对视一眼,有些心虚,便站起来想往外走,俞晴拦住他们,“走什么,既然出事了就该查个清楚,不是吗?”

    “我们不计较了,算我们倒霉。”那男人说着就想出去。

    但李文斌过来拦住了,“别走,公安来了。”

    在大学附近就有派出所,李文斌出去后正好碰见巡逻的俩公安这不就带人过来了。

    警察来了,这俩人自然也不能走了。

    俞晴将事情说了一遍,警察便问那俩人情况,怎么喝出来的。

    等俩人说完,警察表情怪异,“所以你喝了几口才发现里面有羊屎球?”

    那男人头皮道,“是。”

    无奈一阵沉默,俞晴忍不住笑了,“那您喝第一口的时候没尝着有怪味儿啊。”

    那女人脑子嗡的一声,有些骑虎难下,“有,但是……”

    “但是这些羊汤都是一锅熬出来的。”俞晴说着到了后厨那里拿了个碗众目睽睽之下舀了一勺子喝了,“要是真有,你觉得我会喝吗?”

    男人哼道,“你这是故意的。”

    说完卓巧也过去舀了一勺子喝了,“我和他们可没什么关系,就是过来喝羊汤的,这味道可真不赖。”

    说着卓巧又道,“警察同志,我刚才看见这位女同志从兜里拿了个东西似乎往碗里倒了,我怀疑是他们设局故意害人羊汤馆。”

    话一出,这对男女顿时慌了,“你胡说,你血口喷人,我看见了,你和这个女的一起进来的。”

    “我的确跟她一起进来的,我们是同学,但我我以我京大学生的名义说这事儿是真的。对不对的警察同志搜一下就知道了。”

    那男人和女人如何肯,连忙说这是诬陷。

    俩警察这种事儿也不是没见过,说着便到了男人跟前说,“同志,请配合我们检查。”

    一通检查之后公安从男人兜里翻出一个小纸袋,里头居然还残留了一颗羊屎球在里头。

    可把在场的人恶心坏了,能往自己碗里扔羊屎球诬赖人,也是没谁了。

    俞晴道,“公安同志,我觉得这事儿不简单,我们跟他们根本就不认识,他们没有理由来陷害我们啊。”

    便有食客道,“怕不是有人嫉妒你们买卖做的好吧。”

    其他人便道,“你家羊汤好喝,做人也实诚,咱们都喜欢过来,以后我们也都来。”

    公安道,“这事儿我们会好好调查的。”

    说着俩公安就要上前带俩人回去调查,俩人一看急眼了,“不是我们,是隔壁的,是隔壁的徐慧芝花钱请我们来的,说事成之后给我们一人十块钱。”

    这话一出一片哗然,就为了自家的生意就想把人家好好的生意搅黄,也太缺德了吧。

    王德贵叹了口气说,“这就难怪了。公安同志,希望你们早日调查清楚真相。”

    俩人被拉着出去了,俞晴站在门口看了眼隔壁,徐慧芝正好出来,跟公安对了脸。

    徐慧芝自然不会承认,但因为俩人的指认,徐慧芝少不得要去派出所配合调查,路过王记羊汤馆的时候俞晴笑着说,“徐阿姨,裴南成找到了吗?他这还没归案您这又进去了……真是……唉,让人说什么好呢。”

    这话信息量就大了,但几个食客也明白了,这两家店打擂台也是有原因的,估摸着之前就有矛盾了。

    人一走,其他食客该吃饭就吃饭,谁也没当回事儿。

    毕竟大家都是从苦日子过来的,谁也不在意这点事儿。

    王德贵却是惊的一头汗,要不是俞晴和卓巧正好看见了,这事儿真是一发不可收拾,他这店真得关了也说不定。

    前两天俞晴还嘱咐他多注意店里的食客,两天没动静他还以为没事儿了,结果今天就出事了。

    俞晴笑着道,“王叔您就别担心了,现在人弄派出所调查了,后面估计也就不敢了。但他们不敢了不代表以后也没有,还是得多注意。”

    “是得好好注意。”王德贵很感激卓巧仗义执言,说,“今天叔请你俩吃肉串,吃个够。”

    卓巧乐了,“那可得多吃点。”

    而且俩人不光多吃了,临走还给胡丽丽和蔡兴玲带了几串,趁着上课前的几分钟吃完了,可把同学给馋坏了。

    于是下午俞晴的同学不少都跑去吃羊肉串去了……

    贵是贵,学生穷也是真穷,但一俩月吃一回还是能吃的起的。

    俞晴下课后过去也没着急回去,在同学过去的人多的时候跟王德贵交代今天来吃饭的都多送一个火烧,不管是俞晴的同学还是其他食客都格外的高兴。

    至于白天发生的事儿谁还能记得呢。

    隔壁徐辉平夫妻守着店愁眉不展,这才开业几天啊,这店里的生意就少了大半儿,早上的时候他妹子气呼呼的回来说房管所的人狗眼看人低,转头出去一趟回来说定要隔壁的好看。

    他以为他妹子干啥了呢,结果雇了俩人去给人挑刺,只是挑刺儿不成反而把自己搭进去调查去了。

    就裴家如今的情况虽说大不如从前,将人保出来也没问题,但罕见的,他去找他妹夫说这事儿的时候他妹夫似乎早就预见了这情况,直接打发他走了,也没说怎么着。

    也就是说他妹子这会儿可能还在派出所接受调查呢。

    而且上午的事情发生后再有人过来吃饭就有食客给人宣传他妹子干的好事儿,大部分人都跑其他家去或者王记去了,就是不往他家来。

    他家即便是便宜了五分钱,也不足以将人吸引过来了。

    有食客说,“喝你家汤吃你家饭担心会变坏。”

    而且天也热了,单凭着这点东西的确不足以支撑,夫妻俩便想炒菜,可就这么几个客人都不够费劲采购的。

    隔壁多么热闹,他们这儿就多凄凉。

    店里的食客吃好了,站起来说,“这是我来你家吃最后一顿了,看来人就是不能贪便宜啊,以后我还是上隔壁把。”

    夫妻俩愁眉苦脸,“隔壁的招惹也不能招惹,那咱们就这样干等着?”

    徐辉平心烦意乱,“先等等吧,等妹子出来听她怎么说吧,大不了咱们再继续回去摆摊去。”

    夫妻俩说完也就不管了。

    但第二天就有人来找他们了,“我喝了你家的羊汤窜了一晚上稀。你家羊肉到底几天了。”

    徐辉平想到昨天的事儿,头一个反应就是这人是隔壁找来报仇的,“你们是不是被隔壁的收买了来找事儿的?”

    “你说什么呢?”

    原本就生气,人家过来也就是问问,结果徐辉平还这么说,当即就急了,挥着拳头就要上去打人。

    几个吃饭的食客连忙拉住,劝道,“可别了,算了,以后咱不去他家喝就得了,便宜是便宜,那羊肉我觉得不新鲜。”

    此时‘赛王羊汤馆’仅有的几个食客也站起来了,其中一个道,“哎呦,还别说,我这肚子也不舒服了。”

    一个人说兴许会说是故意的,两个三个这么说的时候就是真的麻烦了。

    徐辉平脸上冷汗直流,心里也开始忐忑。

    最开始那客人哼了一声,“你给我等着。”

    说完人就走了。

    王德贵闲闲的擦着桌子,趁机给李文斌上课,“瞧见了没?刚才那人别看穿的一般,那人他哥在城市监管队工作。”

    李文斌惊讶的看了一眼,似乎明白接下来隔壁要面临着什么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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