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菡!你怎么在这儿?”孟谨行一轱辘爬起来,举动太大撞了小丫头光滑的额头,引得她咯咯咯地笑,他不由咂舌道,“撞了头还能笑,你得多没心没肺?”

    “我是看你滑稽嘛!”邬菡撇撇嘴站直身子,小胸脯挺得老高,学着孟谨行的口吻道,“你得多没心没肺,才能把自己喝成死猪啊?”

    “咳咳咳!”孟谨行右拳抵在唇上,尴尬地掩饰着。(小说文学网)

    “谨行哥哥,别掩饰了,你这一身酒味儿,隔十里都能闻到,还是快去洗洗吧!”她说着煞有介事地皱皱眉,重重地叹口气说,“我要是你父母啊,还真不放心把你一个人放这儿上班,打死喝死那可都是有生命危险的事呐!”

    孟谨行狂汗,立刻说自己马上去洗漱,逃似地回了宿舍,把自己整干净了才回来重新站她跟前,“丫头,这下有人样了吧?”

    问完,他自己先笑了,这不等于承认刚刚自己是头猪吗?

    邬菡仰着小脸,认真地打量他一番,才眉眼儿一弯,甜滋滋地笑道:“这才是我认识的谨行哥哥!”她说着就亲昵地挽上孟谨行的胳膊,可怜巴巴地说,“谨行哥哥,我坐了一晚饿坏啦,你不带我去吃点什么?”

    邬菡这段时间个子窜得很快,站孟谨行身边头已齐肩,小胸脯在他胳膊上无意识地一蹭一蹭,令得他心头一阵狂跳,脸上也迅速发烫,赶紧地想把胳膊抽出来。

    偏生小丫头还不依不饶的,“你干吗呀?昨晚还一个劲儿地拽着我的手不让动,今天让我挽个胳膊都不成啊?”

    孟谨行一愣,脸上更窘,“我以为自己做梦。昨晚是你扶我喝的水?”

    邬菡大大的眼睛眨了眨,泛出亮闪闪的光芒,“不然你以为睡,田螺姑娘?”

    “嘿,谁信你是田螺姑娘谁傻!”孟谨行挣不脱,只好老实地带了她往食堂去。

    “为什么呀?”邬菡却一下放开他的手拦在跟前问。

    “真是田螺姑娘来了,准会在我醒前把早饭准备好,哪儿会嚷嚷着饿,还要我带着去吃?”孟谨行笑着绕过她往前走。

    邬菡抓抓自己的头,蹦跳着跑上来,小手掌一下牵住孟谨行,歪着头耍赖,“我这个田螺姑娘不喜欢下厨!”

    孟谨行的手掌被这只软绵的小手握着,丝毫没有昨晚那只手掌的温和感,他的脚步滞缓下来,转头看着邬菡问:“是不是你姑姑带你来桑榆的?”

    “姑姑要准备婚事,才没空管我喽!”邬菡的小鼻子皱了皱。

    孟谨行略有失望,“那你怎么来的,你家里都有谁知道你来桑榆了?”

    邬菡突然停住脚步,拉住孟谨行的袖子,扑闪着长睫毛,小声说:“谨行哥哥,我要是告诉你,你不许送我回去!”

    孟谨行心里咯噔一下,这丫头不会是自己一个人偷偷来的吧?

    他皱眉看着她,又想到昨晚那双手。

    不,应该还有人陪她来的!他很肯定那双手与邬菡的不同。

    邬菡睁着一对无辜的大眼睛,期艾地撅着嘴:“家里都忙着为姑姑准备婚礼,根本没人搭理我,爷爷竟然为了跟未来姑父吃饭,第一次不去参加我的家长会!”

    “为这,你跑出来?”孟谨行打量着她,捕捉到她眼中狡黠的亮光。

    “哼,我就是要让他们急一下!”邬菡嘟着嘴,一副生气的样子。

    孟谨行摇头笑道:“我可不敢把你留在这里。回头你姑姑知道了跟我急眼,不给我们投资了,我还不哭死?”

    他说着话进了食堂,有乡干部跟他打招呼,他一边笑应着,一边招呼邬菡先找座位坐下。

    邬菡不愿意一个人先坐,扯着他的衣摆,像个小屁虫似地跟后面,惹来许多乡干部的偷笑。

    何其丰刚打了粥取了馒头,瞧见他俩,呵呵笑着迎上来问:“谨行,这是你妹子?”

    孟谨行“是”字还没出口,邬菡已经从他身后闪上来,冲着何其丰一鞠躬,抬头礼貌地说:“叔叔好!我是孟谨行的妹妹,请多多关照!”

    何其丰一愣,随即哈哈大笑道“有趣!不过,我怎么知道咱们的孟乡只有个姐姐,没有妹妹啊?还是姐姐缩水成妹妹了?”

    孟谨行哭笑不得,邬菡却不以为然地说:“妹妹的范围广了,老师没教过你吗?除了血缘关系的妹妹,还可以各种妹啊!”

    何其丰忍俊不禁,指着孟谨行道:“各种妹?谨行,我今天涨知识了!”

    他们这里说得热闹,早吸引了来食堂吃早饭的人,纷纷围着听得开心,刘爱宝挤进来把孟谨行拖到一边,小声说:“爱娇昨天回来取药酒,小姑娘闹着跟她一起回来,又听说你在芸香喝高了,非跟爱娇一起来送醒酒药,还留在你那边硬是不肯回!”

    “爱娇回来了?”孟谨行立刻转头往门口望去。

    “孟乡,你别看了,在家呢!”刘爱宝说,“我老妈儿说趁她回来,晚上请你吃个饭,可那丫头非说上午就得回,店里走不开。”

    她说着从包里摸出本账本递给孟谨行,“这是她让我转交给你的,说是店里的账,让你闲时看看,也好知道经营情况。”

    孟谨行这才明白,昨晚扶自己的是刘爱娇。

    他拿着账本在手上拍了拍道:“你让她放心大胆地干,我相信她能把店子做好!”说着指了指还在和何其丰聊着的邬菡,问刘爱宝,“爱娇回去时带她吧?”

    “应该带的吧。”

    刘爱宝话音才落,就听邬菡跑过来说:“来都来了,我才不急着回去呢!”

    孟谨行无奈地朝她看看,故意板起脸道:“那我只能给你爷爷打电话,然后让jing察把你遣送回去!”

    “你这人怎么这样!”邬菡一跺脚扭转身,早饭也不打算吃了,蹬蹬蹬又往回走。

    孟谨行一阵犯晕,想跨步去追,刘爱宝一把拖住他,笑道:“我去吧,对付大姑娘小女娃,我拿手!”

    孟谨行想想也是,刘爱宝是妇女主任,平时看她能言善辩的,两张嘴皮儿能把死的说成活的,搞定一个邬菡应该没问题。

    当即点了点头说:“你等等,我去给她买点吃的,你说服她后直接带她跟爱娇汇合吧。”

    说完奔去食堂窗口买了早点出来,交给刘爱宝,看她远远地去了,才回来招呼自己。

    何其丰吃完早饭,坐孟谨行边上抽烟,脸上依旧挂着笑,“你哪儿去淘出这么个宝贝来,逗得厉害!”

    “她还真是个宝贝!”孟谨行哧溜溜地喝着粥,头也没抬,“邬晓波的孙女,邬雅沁的侄女,你说是不是宝贝?”

    “这是邬家的孩子?”何其丰愣愣地下意识朝门口张望一眼,“别说,跟邬雅沁有几分神似。”

    孟谨行嘴里塞着馒头,口齿不清地表示赞同。

    刘明学从门口跑进来,到他俩跟前,气喘吁吁地说:“书记、乡长,顾秘书长来电话,让你俩十点前赶到县里开会!”

    “十点?”何其丰与孟谨行同时抬手看表,看完,孟谨行就拍拍手站起来,生吞下嘴里那口馒头,一边跟何其丰一起往外走,一边问刘明学,“赶这么急,有没有说啥事?”

    “没有。”刘明学摇头。

    孟谨行与何其丰立刻对视一眼,都在心里打起问号。

    上车前,孟谨行突然想到雷云谣的那位世伯要来,匆匆跑回办公室打电话,结果说她出去采访了,他只好留了个口信,然后将此事告知姜庆chun,让他到时候安排接待一下。

    刚上了车,孟谨行才吧钥匙塞进匙孔,邬菡钻进副驾驶室,“要我回去,你就送我!”

    孟谨行回头看看被挤到后座的何其丰,无奈地冲邬菡道:“小菡,别闹了!我这是要去县里开紧急会议,没时间送你去申城,你跟爱娇姐姐坐公车走。”

    “我不!”邬菡竟然也犯倔,撅着嘴说,“我不妨碍你开会,开完了送我就成。”

    孟谨行赶时间,没工夫再与她绕嘴,只好隔窗冲追过来的刘爱宝喊道:“你跟爱娇说一声,我开完会直接送小菡回去,你让她自个儿走吧!”

    一旁的邬菡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有邬菡在侧,这一路倒是不沉闷。

    她就像一只叽叽喳喳的小麻雀,一路说个不停,仿佛永不知倦,也总有说不完的话题,从学校同学到家人朋友,直说得孟谨行和何其丰都是苦笑不已。

    眼看快到长丰的时候,邬菡突然问孟谨行:“云谣姐姐是你女朋友吗?”

    “干吗问这个?”孟谨行瞟她一眼,“你刚刚还说好奇害死猫!”

    “我不是好奇。”邬菡的小鼻子又皱了皱,似乎她每次表示不满都会有这个动作。

    “那又是为什么?”孟谨行好奇了。

    “她是伴娘啊,那你会不会当伴郎呢?”邬菡天真地问。

    孟谨行笑起来,“好像没有规定伴郎伴娘一定得是男女朋友吧?再说了,我也不认识新郎啊!”

    “你怎么可能不认识?”邬菡瞪眼张嘴,直直地看着孟谨行的侧脸夸张地说,“乡长不是归市长领导吗?”

    孟谨行和何其丰同时大惊,孟谨行急问道:“你的未来姑父是市长?”

    邬菡认真地点点头,随即一脸奇怪地问:“你干吗这么吃惊啊?姑姑没告诉你吗?”

    孟谨行一下烦闷得不行!

    申城一正四副五位市长,年龄都在四十五岁以上,邬雅沁嫁给谁都等于嫁了一个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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