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大更重要的是,二人弄清楚了,桂老大手下大将姚少,有一个亲侄儿,长得和他一模一样,唯一的辩别标识,真姚少,脸孔上有二颗黑痣,长在他左脸颊,假姚少,脸孔上也有二颗黑痣,长在他右脸颊……
小混混配合主动,
就不必为难他了。
趁其不备,宝英对着他脑门一弹中指,小混混昏了过去。半个时辰后,二人赶到了桂府。从半空俯瞰下去,桂府比黄府大多了,无论屋前屋后和屋内,其内外装饰和园林出水,黄府更是望尘莫及。
正中一小卧室里,
一张大床上,二条人影各裹着被盖滚向左右,睡姿滑稽。
桂夫人先被点了血道,给轻手轻脚的放在了一边。桂老大则被重重弄醒。睁开眼睛的青帮老大,似还没从梦中醒来,只是梦游般呆呆的看着两女孩儿。
宝英雅芳左右各一方,
先封了他穴位,冻了他武功,后行逼问。
束手就擒,动弹不得的桂老大,并不抵赖一一承认,并表示,如蒙二侠女大恩放过,苏洲青帮将和黄帮主精诚团结,合作一致,之前所有的恩怨一风吹。
宝英明白,
以桂老大的江湖地位和社会名望,基本上能说到做到,不会不能也不敢反悔。
这就从根本上,解决了阿桂姐的后顾之忧。雅芳还灵机一动,提出要带真姚少一起回上海。至于真姚少愿去愿留,由他自己作主罢了……
二人都很高兴,
没想到本是一团糟的事情,竟这样得到了顺利解决。
解除了他和夫人的穴位,桂老大腰杆一挺,坐了起来,抱起双拳,对二姑娘频摇动:“谢谢!一时糊涂,鬼迷心窍,害人害自己,惭愧惭愧,桂明远这儿有理了。”
桂夫人顿悟
也很愧疚道。
“二位姑娘,还望回去后给黄帮主和阿桂老板,多多美言。苏洲不懂事儿,却并非顽固不化,闻过则喜,今后我们二家,珠联璧合,互相配合,共成江湖大业。”
宝英退后一步,
也抱起了双拳。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们失礼闯入,还望桂帮主桂夫人海涵。”雅芳嘴甜,心更急:“哎呀,桂夫人桂帮主师姐耶,怎么都文绉绉雅起来呀?不就是一场误会,舌头和牙齿碰了碰吗?行了行了,都是江湖中人,话短理长,尽在其中,今后苏洲上海,携手共进的呀!”
大家都笑起来。
笑声中,雅芳趁机叫到。
“哎,桂帮主,我们大老远来,你老也不能让我们空手而归的呀,不如,”桂老大想想,正色道:“即然如此,我也不好意思了。实不相瞒,本帮正碰到了一件挠心事儿,二位女侠如能出手相助,让那姚少跟你们一起回上海无妨,我还奉送重礼报酬谢如何?”
原来,
桂老大最近与苏洲官府不爽。
本来按江湖规矩,青帮不与官府为敌,有时还帮官府解决处理,官府不便直接出面的社会纠纷。官府也不与青帮为难,如遇青帮与洪门等帮会之争,尽量保持中立,甚至暗中支持。
长期以来,
双方都处在一种微妙的平衡状态。
可从上月初起,本来和桂老大关系融洽的苏洲知府,突然对他冷淡起来。不但冷淡,还派兵勇要搜查苏洲青帮的指挥中心——桂府。
桂老大闻讯大怒,
急调心腹亲信和亲兵,与奉命前来搜寻的兵勇对恃。
双方虎视眈眈对恃了三天三夜,终以桂老大的让步,让兵勇进府搜寻结束。搜寻结果,官府一无所获,只是悻悻退出,没谁说明为什么要搜寻,想搜寻什么,也不赔礼道歉,事情就这么梗着拖着。
桂老大桂夫人和苏洲青帮大小头目,
自然气愤不己,怒形于色……
宝英听了,微微叩首,似有所悟。为了慎重起见,思忖之后,答应试试。为了不暴露二人的身份和行踪。宝英雅芳随即退回客栈,第二天闭门不出,饭菜也由客栈老板(青帮小头目)亲自送进房间。
等二姑娘吃完后也不端出,
就堆放在一起。
等到凌晨丑 (上午 1 时正至上午 3 时正),牛 牛在这时候吃完草,准备耕田)时,二姑娘纵出了客栈。根据桂老大的画图指引,二人很快就摸进了苏洲知府。
夜盗,
是宝英引以自豪的强项,锦线大师就差得多了。
因此,雅芳按照分工,在衙门外的阴暗处躲藏,负责观察,堵截和引开。飞天大盗则径直进入衙门,在各个室内的桌子抽屉,长锁柜,凡是放纸墨讼状和档案的柜子前忙活。
这是个纯技术活儿。
需要的是迅速判断,判断准确和不留痕迹。
否则,庞大一个苏洲府,洋洋洒洒几十间房,够得忙忙碌碌的忙上好久。时间一拖长,就会有意外。所以,得速战速决,争取一晚上解决问题。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
朝廷地方政府重地,由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军人负责守卫。
这些准军人,可不是社会民宿豪宅的普通守卫,一有蛛丝马迹,风吹草动,迅速集结,堵截围捕,十分专业。因此,宝英必须小心谨慎,由不得丁点疏忽或遗漏。
还好,
毕竟是上海江湖赫赫有名的飞贼。
经过一番艰苦的忙活,在衙门知府办公桌的抽屉深处,宝英找到了一份名单,一目十行的读了,宝英大骇之下又大喜,竟是一份苏洲青帮里反清分子的名单。
列在首位的,
就是桂帮主和桂夫人。
名单侧边,还有江苏巡抚的亲笔批注;着苏洲知府捕房监视,查清并伺机缉拿,迅速上报云云。藏好名单,宝英顺利撤出,和等在外面的雅芳纵上夜空,迅速脱离了险境。
二姐妹径直回了桂府。
此时,己是寅 (上午 3 时正至上午 5 时正),虎 老虎在此时最猛)过,卯 (上午 5 时正至上午 7 时正 ,兔 月亮又称玉兔,在这段时间还在天上)至。
苏洲与上海之间,
不过区区二百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时差。
那天边,太阳露出了红脸,霞光万道。越往这边儿,阳光越幽暗。苏洲以园林风水出名,园林风水又催生了苏洲人早起晨曦习惯。
因此,
一路上那树荫下,小坡上和泛绿间,都有晨曦人的身影。
可现在军情紧急,二姑娘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一面选人少僻静处脱了夜行衣,取下面罩,一面低头疾行。快到桂府时站下,看看四下无人,嗖嗖一纵,越墙头而过,二姑娘还没飘下,宝英就用腹音大叫一声:“雅芳闪开。”
自己向左边一纵,
抱住桂府院里一棵高大的松树,闪电般闪到树背后。
嗒!一声轻得不能再轻的声响,有什么东西钉在了自己刚才抱树的树身上。脱险后的宝英,借着微光朝对面看去,还好,雅芳也闪到另一棵松树的背后,也正在朝这边打望。
宝英做了手式,
二姑娘就躲藏在松树背后一动不动。
稍倾,一个熟悉的身影纵了过来,大约是看到松树后面的二个人影,手一扬,嗖嗖!又是二声划破空气的轻响。宝英急忙轻声喊到:“闯窑堂(白天隐入人家窃物),姚少,是我们。”黑影闻声楞楞,随即又扬起了右手,嗖嗖!
宝英气坏了,
迎面一甩。
一股凌厉的指风闪电般射出,黑影应声倒地。宝英再一看对面树上,心往下一沉,空空如也。宝英向下一纵赶过去,雅芳正躺在地上,睁着一双大眼睛:“师姐救我,我中镖了。”
宝英低头,
果见雅芳右肩头上钉枚小红镖。
雅芳正痛苦的皱着眉头,举起左手打算拔掉。宝英连忙拨开她手,示意她别动身也别动气,再朝前面的黑影纵去。果然,正是姚少。大块头胸口上挨了宝英一指风,四脚摊开倒在地上陷入了昏迷,浑身不断抽搐。
宝英伸出指头,
先制住了他的抽搐。
再往他人中上一点,疼痛减轻,大块头醒了过来,看看是宝英,纳头就拜:“师姐,谢谢你救我,可这是怎么回事的呀?”宝英没好气的啐他一口:“我还先给你递了切口,你真不知道是我们?”“真不知道,我还以为是汪洋大盗趁清晨摸了进来的呀。”
宝英又啐他一口。
“呀你个鬼,快看你闯的祸?”
自己迅速纵向雅芳,姚少屁颠颠的跟在后面。雅芳正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中镖了?”宝英往边上一闪,姚少窜上来看看,失声道:“哎呀,对不起,对不起的呀。这可怎么办才好的呀?”粗大的身子,竟然吓得又开始抽搐。
无奈之下,
宝英只得又一指风叩在姚少背穴,姚少僵住不动了。
看看停躺在地上的雅芳,宝英哭笑不得,只得一面又叮嘱师妹莫动身也莫动气,封住气道,一面去点姚少的人中穴。解了穴位的大块头,这才快活的吁一口长气,转过身来,凑到雅牙肩头:“来,我看看。”
借着越来越明亮的光线瞅瞅,
掏出一个小方瓶,嗅近雅芳鼻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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