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盛夏的淮安很热,沄儿一身浅蓝色纱裙,露出了雪白的香肩,肤如凝脂,一双美眸流动,楚楚动人,仿若月里嫦娥一般出尘。

    头发盘成了单罗髻,插着一根雪纱匝的花钗,正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编着花篮,心情很不错。

    “袁大捕头回来啦!”听到开门声,沄儿抬头说,甜美的声音透着欢快。

    袁烬川升职为捕头后,得了一笔赏金,把欠二叔的钱都还上了,又置办了好些平时喜欢又买不起的物件衣物首饰,沄儿没有了负债的压力,又得了这些喜爱的东西,每天都美滋滋的,连腰上的阵痛都忽略了好些。

    受伤后的半个月里,自己天天叫痛,上药经常疼到哭,现在日子久了,恢复的也差不多了。

    “沄儿,快跟我走!”袁烬川卸下了佩刀和官帽放在了院子里的桌子上。

    “啊?去哪?”沄儿疑问。

    “之前我和你说的那个有名的老郎中,你知道求他问诊有多难,我托了有头脸的人,才抢到一个位子,插在了别人前面。”

    “噢,噢,那我收拾一下。”沄儿眼睛一转,想起来他之前就对她说过这个郎中。

    初到淮安的时候袁烬川就和她提过,当时家里负债,很是缺钱,沄儿没心思在要孩子这上。

    如今日子好过多了,沄儿也想去好好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才会一直没消息,她和袁烬川已经同房两年了,期间一直都没有避子,除了刚到淮安那阵她有意的要求袁烬川避子,袁烬川非常不情愿,也是一次避,一次不避的,糊弄得很。

    回春堂

    回春堂是淮安最大的医馆,价格亲民,良医众多,看各种病的医生分门别类的坐诊,医馆门口抓药的人很多,排起了长队。

    袁烬川牵着沄儿越过人群来到了医馆二楼。

    正巧遇到了阿秀搀扶着一个男子。

    “阿秀!”沄儿马上打招呼道。

    “沄儿!你怎么来这里了。”

    阿秀搀扶的男子,右腿上缠着纱布,血顺着纱布流出,将纱布染成了红色,他的脸上也有伤,但能看清模样,是个清秀的男子。

    “我来和我夫君看看郎中,抓几副药,这是怎么了!”沄儿看着受伤男子说。

    “这是我夫君,公办时受了伤,我带他来包扎一下。”阿秀解释道。

    “夫君,这是袁捕头和沄儿,我总和你提起的那个沄儿。”

    “在下薛之屏,见过捕头大人和夫人。”受伤的男子努力站直身体,行了个作揖礼。

    “不必如此客气,看你伤的很重,可向衙门报了公伤?他们会赔补你的。”袁烬川说。

    阿秀和薛之屏面露难色。

    一个五十多岁的医者走到袁烬川和沄儿旁边说。

    “可是廖平大人介绍来的?”

    “是。”袁烬川说。

    “跟我来吧,我师傅已经在等着了。”

    “那我们先走了。”袁烬川拉着沄儿,跟着医者往里走。

    沄儿还想再多问几句,看这架势也是不行了。

    “我回头去你家看你。”沄儿给了阿秀一个让人安心的笑容。

    阿秀也回了一个笑容,眼底里却愁云惨淡。

    回春楼二楼厢房内。

    袁烬川和沄儿挨着坐在蒲席上,沄儿的一只手被袁烬川握着。

    “上次的月事是什么时候。”七十多岁的老郎中头发花白,声音沧桑沙哑。

    “这个月初七。”袁烬川马上答道。

    老郎中见是男人开口,眼神有些诧异,心想这男人怎么比女人记得还牢,好像月事是自己的了。

    沄儿跟着点了点头,自己还没来得及回想就被袁烬川说出了口。

    “这个月月末十天行房最为合适,从我刚把的脉像来看你夫人是脾肾阴寒,是从娘胎里带来的寒气,是不是一到下雨阴天或天气转寒时小腹就容易不舒服啊。”

    “是啊,有时小腹是很爱寒凉。”沄儿说着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也不是什么大事,拿着我给你们的药方子煎着喝,好好调养,把这个寒调理过来就易有孩子了。”

    “谢谢郎中,郎中费心了。”沄儿说。

    袁烬川抓了三大捆药绑在了一起,和沄儿一起走回家。

    得知不是什么疑难杂症,袁烬川舒了一大口气,一直以来他都很希望能和沄儿有个孩子,不是他爱孩子,他根本就不在意孩子,他在意的是这世上有一个“东西”能将她和沄儿的羁绊深化,到怎么也抹灭不去,他认为那样两人才能真正的被拴在一起,即使现在两人亲密无间,他还是害怕会失去。

    今天去看郎中,沄儿一天没有出摊,傍晚袁烬川去巡街的时候,沄儿拿着两筐鸡蛋来到了阿秀家里。

    阿秀的家很干净,就两间房很小,墙皮有些旧了。

    见沄儿来了,阿秀露出了笑颜,容颜有些憔悴,这些天熬着夜绣手绢累得够呛,今天薛之屏又添了新伤,她又忙着照顾了他一天。

    沄儿把鸡蛋递给阿秀。

    “给薛大哥煮碗鸡蛋羹补补吧。”

    “谢谢你,沄儿。”阿秀有些不好意思,她看了看里屋说道:“他睡下了。”

    “那我们别打扰他了。”沄儿说。

    “沄儿!我想求你件事!”

    “你说。”

    “我夫君他在衙门是个小小衙役,平日里他的上头总欺负他,让他干最累最差的活,昨日程家的二少爷程琰打伤了人,被打的人报了官,其他人谁敢管这官司,他的上头竟然让他今日去训诫程琰,明摆着不想让他好过,他去了,说了几句律法,就被程琰的手下打成了这个样子。”

    “那个程琰就是那天骑马撞我的人!我知道他!可恶,真是没有王法啊!”沅儿心下愤怒一下涌了上来。

    “我想求你让捕头大人调我夫君去跟着他吧。”阿秀眼中闪着泪光。

    “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这衙门的事我不太清楚,我回去问问他,如果能帮到你们一定是最好的了。”沅儿摸着阿秀的肩膀,希望能给她点力量。

    “谢谢你,沄儿。”阿秀满脸感激地看着沄儿。

    她前脚回到家,后脚袁烬川也回来了,还带回来了两只鸡。

    “看我拿回来什么。”袁烬川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鸡。

    沄儿怕鸡,往后退了两步,袁烬川知道她害怕,马上把鸡放到了门旁边的栅笼里。

    “夫君,我有个事要和你说。”

    “嗯?”袁烬川一边关栅笼一边回复。

    “能不能把阿秀的丈夫调到你手下啊。”

    “阿秀的丈夫?”袁烬川眯了眯眼睛,看不出喜怒。

    “就是今天遇到的那个,一身的伤。”

    “他求你的?”袁烬川眼神中开始蔓上一丝危险。

    “阿秀说的,他的上头老给他穿小鞋,我不知道你调人到你手下是不是件难事,所以也没有完全答应,不过我还是希望能帮他们一下。”

    “好。”袁烬川答应的很干脆。

    沅儿马上喜笑颜开,抱了抱袁烬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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