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袁烬川早就醒了,但还是躺在床上闭着眼想他的沄儿,这个时辰她一定还在懒床呢,想起临走前她在自己怀里,额头沁着香汗,穴里流着自己□□的样子,自己就难以控制的发硬,恨不得她马上就在身边,撩开裙子软软的叫他夫君。

    晌午金左雄敲了敲他的门,见没人应,直接进来看到了还在“睡觉”的袁烬川。

    “袁弟!醒醒!”金左雄喊道。

    袁烬川假装翻了个身,并没有理会他。

    金左雄上前将他摇醒后说道:“袁弟!你怎么比我还能睡啊!齐大人呢!我起来去找他,他不在房里。”

    袁烬川假装睡眼惺忪的样子,迷迷糊糊地说:“昨夜…我们约定好一起去码头看货,你睡的根本叫不醒,齐大人生了好大的气,说改成今晚再去,然后我就又吃了几坛酒,喝多了一直睡觉,现在什么时辰了?”

    “诶呀!我也不知道那酒那么烈啊!”金左雄说道。

    “许是出去吃酒了吧,晚点就回来了。”袁烬川说道。

    “好吧!那我们俩在房里等他回来!”

    “嗯…”袁烬川敷衍了一句,转过身盖住被子,开始继续“沉睡”

    早晨

    沄儿吃了春好娘做的小烙饼和汤后,坐在桌上拿着一支笔,陷入了愁绪中。

    “寄予吾夫?袁烬川……”沄儿一边写着一边说着,嘟着一张小嘴。

    “我很好……勿念……”沄儿写着,突然想到了袁烬川让她给他打报告,眉眼间又添了些烦闷!

    “呃……今日食蛋花汤,春好娘做的小烙饼很好吃……烙字怎么写?”沄儿一双美眸飞速转着,那就瞎写吧!

    “吃完…早饭…去卖桃酥……”沄儿写着又想到了什么。

    “昨日我也很好……”沄儿回想着昨日确实风平浪静,门口的门神竟然没来!陈伯锡派了诚择来报信,诚择偷偷告诉她说,他是昨日吃了自己做的饼,吐的害了病,在家躺了一天,太可怜了,沄儿心里过意不去,如果今日他来,她一定好好补偿他一下!

    “盼早归…”沄儿落下了最后一笔。

    “春好!把这封信寄到渟州月来客栈,袁烬川收。”沄儿折着信封喊着春好。

    春好马上跑进来拿走了信。

    “要寄快马家书!”沄儿嘱咐道。

    “知道啦!”春好说。

    写完信沄儿就来到了桃酥斋,离远就看见了那个身影,今日他来了,她竟然有些隐隐的高兴。

    陈伯锡一身浅蓝色长袍,头发竟然没有戴冠子,而是用一条浅蓝色的长发带束起,从远处看他披散的头发和发带随着风吹过,发带与发丝一同飘起来,有种深山里修行道人仙风道骨的风姿。

    陈伯锡脸色比上次她见时更白了,许是昨日病了的原因。

    沄儿心里有些愧疚,走近他说:“来得好早啊!”

    少年一见她来了,眼神里立刻焕发生机。

    “我早来了!你今日好晚……”陈伯锡说。

    今日她写信耽搁了!晚了一会。

    “真不好意思,我今早上有点事。”

    “你……好点了吗……”沄儿问道。

    陈伯锡马上回道:“我很好啊!”说完这句马上意识到了什么,瞪了一眼站在旁边的诚择。

    “今日我陪你一起卖饼吧,我看你前日的饼都没有卖出去多少。”沄儿说道。

    陈伯锡很惊讶,笑颜逐开道:“好啊!”

    “你多大了?”沄儿站在摊子的左面问站在右边的陈伯锡。

    “十八。”少年回答着,眼神不自然的瞟向沄儿。

    “我们一样大,我也十八。”沄儿说。

    “你是几月生的。”

    “七月二十九,我的生辰。”陈伯锡说道。

    “那你比我小了!我是五月的。”

    “五月的哪天?”少年转过头看向沄儿认真地问道。

    “五月二十三,怎么啦?”沄儿说。

    “好……今年的五月二十三,我……我可以给你庆生吗?”少年的眼神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茫。

    沄儿沉默了下说:“我不知道……”

    少年落寞地低下头,眼里的光熄灭,她定是不喜欢了……

    “小侯爷……你金尊玉贵,为什么要来这里卖饼呢?”沄儿见他模样问出了自己好奇的问题。

    “我……我出来体会下…不在深宅大院里的日子…”陈伯锡狡辩道。

    沄儿扭过头笑着是:“原来是这样,你们这些豪门子弟的心思我是不明白,我要是你啊,天天游山玩水,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想要什么就立刻能得到什么,这种日子多好啊!”

    “你……难道有什么想买的东西买不到吗?”陈伯锡问道。

    沄儿很佩服他的理解能力,刚想说话就听见他说:“你想买什么,我可以给你买,只要是你想要的。”

    少年神情很认真,一双漆黑俊美的双眸看着沄儿。

    “没有啊!我有钱呢!”沄儿回答后想了想又开口说:“我只是小时候没钱!小时候有很多东西想要都买不了,那时候就羡慕你这种人,什么都能有,现在我没有那种烦恼了,可是现在当我买到想要的东西的时候切没有小时候那么快乐了。”

    “你小时候很贫苦吗?”

    “也不是,我从来就没冷过没饿过!只不过是小时候衣服款式旧一点!吃不上那些山珍海味罢了!现在好了什么都有了,想吃什么吃什么,想买什么买什么。”

    “这个桃酥斋很赚钱吗?我看人好像不怎么多。”陈伯锡回头看着匾额说道。

    “那是因为有……”沄儿说着突然又闭了嘴。

    “有什么?”

    “没事,今天晌午我做东请你吃饭。”沄儿说。

    “真的?你要请我吃饭!”少年眼睛里好像有星星。

    晌午沄儿带着陈伯锡来到了一家很雅致的小饭馆,诚择被陈伯锡打发回家了。

    “这家的口碑很不错,虽然没那么大但是听说味道很好。”沄儿一边上楼一边说道。

    陈伯锡跟在后面打量着这家店,确实装修雅致,二人姣好的容貌吸引了很多过路客人的目光。

    二楼靠窗的坐席,沄儿和陈伯锡对着坐着,中间是一张圆形的小桌子,桌子上还放着一瓶插花,插花颜色淡雅散发着淡淡清香。

    “你想吃什么!”沄儿拿着菜单问道。

    “你想吃什么我就想吃什么。”

    沄儿皱了皱眉,站起来坐到了陈伯锡那一边,突然挨着陈伯锡坐下了,把菜单放到他眼前。

    突然其来的靠近让陈伯锡措手不及,感觉到她的气息就在身边,连身子都僵直了。

    “你看看!他们家有很多海鲜哦~都是最新鲜的。”沄儿举着菜单给他看,两人脸靠的很近,陈伯锡的呼吸声越来越重。

    “你想吃什么都好,我都喜欢……”为什么耳朵会这么热啊,陈伯锡心里怨着自己,这样太不好了,一点都不像平时的自己!

    沄儿倒没注意到他的反常,一页一页得翻着菜单。

    “你有没有什么忌口呢,看你前日的样子,你根本吃不了辣。”

    “你爱吃辣么?”陈伯锡问。

    “爱吃啊。”沄儿马上回答。

    “那我也爱吃辣,就点辣菜吧。”

    “真的假的?”沄儿想起了前日他吃辣咳成了那个样子。

    陈伯锡没说话,直接点了点头。

    “好吧…辣炒鲜蚬,麻辣鲍鱼…还有这个辣椒汁捞鲜虾。”沄儿点着菜单上的菜品说道。

    “点多了怕吃不了,再点个甜品…”沄儿说着,站起来回到了对面的席座上。

    陈伯锡看到自己面前的榆木桌子上有一块污渍,眉头忍不住的紧锁,他向小二要了一块干净的抹布,自己擦了起来。

    “很脏吗?”沄儿看到后问。

    “嗯……我不喜欢桌子上有灰。”陈伯锡认真的擦拭着。

    沄儿探头仔细地看了一眼道:“也没多脏啊,你有点吹毛求疵了吧。”

    “应该是吧,我从小就受不了这个。”

    “那你小时候就这样在外面看到脏地方自己擦呀!”

    “我很少在外面吃,都是在家里面吃,家里的桌子很干净。”

    “总吃家里做饭不会腻吗?”沄儿好奇。

    陈伯锡擦了擦茶杯口说:“裕京最好的厨子除了在宫里就是在我们家了,他们做饭变着法做,所以不会腻。”

    菜很快就上了,一桌子的辣菜红彤彤的,香气扑鼻。

    “你确定你能吃辣,别又生病了,我这顿饭就是为了补偿的,你再吃病了,那岂不是没完没了了!”沄儿有些担心地看着他。

    “别担心,沄儿,我还不知道你姓什么呢?”陈伯锡先从甜品夹了起来。

    “我……”从来没人问她姓什么,她也不知道自己姓什么。

    “我姓袁。”沄儿说道。

    “袁,那沄儿是你的小字吗?”

    “不是,就是名字。”沄儿并不是很想聊这个,拿筷子夹了一个蚬子放在盘里拨弄着。

    “那你的爹娘也在淮安吗?”

    提到这个沄儿更加难过了。

    “我没有爹娘。”

    陈伯锡顿时警觉,感到自己可能惹她不开心了。

    感觉空气中的凝结,沄儿率先开口道:“你呢?你有几个兄弟姐妹啊。”

    “就我自己。”陈伯锡紧盯着沄儿的神情,生怕她不快,心中一种难过的情绪突然袭来,她没有爹娘,一定吃了很多苦吧。

    “真羡慕你,我连我爹娘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沄儿心中酸涩,以往看见街上的孩童身边有爹娘陪伴就羡慕不已。

    陈伯锡沉默,眼神中透着一丝忧伤,静静地看着沄儿。

    “不说这个了!”沄儿又一次打破沉默。

    “今天带你逛逛淮安的夜市,看看和裕京的有什么差别。”沄儿说。

    其实裕京的夜市陈伯锡也没去过,一想到一会还能和她在一起他就很高兴。

    夜晚的淮安夜市很热闹,沄儿和陈伯锡两个身影穿梭在人群里。

    陈伯锡带了一些散银在身上,到处给沄儿买小吃,没逛一会,沄儿手上的吃的都放不下了。

    “不能再买了!拿不下了。”沄儿手里三根糖葫芦,还有油纸包着的两根烧鸡腿,一盒梅花糕。

    陈伯锡手里更多,多到掏银子都费劲。

    “沄儿你还想吃什么,买什么。”陈伯锡问道。

    “不要了!你太能买了,哪能吃的了呀。”

    “好。”陈伯锡这才收住了手。

    “你一直都喜欢这样给别人买东西吗?”沄儿看他一直没节制的买。

    “不!我…我没给别的女子买过东西,只给你买。”陈伯锡马上回道。

    沄儿没再往下说,对陈伯锡微微一笑。

    两个人一路走走逛逛吃吃,少女明媚的笑声夹杂着少年清润明朗的声音,出众的外貌让两人频频被路人注意到。

    沄儿走到了一个套圈游戏前,套圈在地上摆的很大,地上都是各种各样的瓷器。

    旁边已经围了一圈的人,沄儿和陈伯锡穿插着人群挤到了前面。

    “五十文八个圈!都是上好的瓷器!”老板拿着全用力的吆喝着。

    陈伯锡看了眼地上的瓷器,马上就认出了是什么材质,这些是最差的土窑里烧出来的,上面的印花是贴上去的,不是手画的,这个老板还说什么上好的瓷器。

    “我想玩!”沄儿开口道。

    “好啊!我去付钱。”陈伯锡马上答道。

    陈伯锡买了二十四个圈,放了足足两胳膊,一旁的老板笑开了花。

    沄儿拿着圈开始套地上的瓷器,沄儿投了十余次,中了四次,套中的是距离自己比较近的小白瓷器瓶。

    “这种小瓶子,大街上也就四文钱一个,我还不如来开个套圈摊子了。”沄儿笑着说道。

    沄儿套近的比较准,每次她想往远处套大的时候,都感觉自己力度不够,自己力气有点小。

    “你来试试。”沄儿把剩余的圈递给陈伯锡。

    “你想要哪个?”陈伯锡问。

    “想要哪个都能投中吗?”沄儿问。

    “不知道,我没投过,我努力试试,如果我投不中,我就把它买下来。”

    “傻啊,买这个摊子的东西,这的东西都不值钱。”沄儿说。

    陈伯锡知道这里的东西是次品,但是如果她想要,他还是会拿好价钱给她买到。

    沄儿指着最后面的一个青色的大瓷器瓶,上面印着兰花印花。

    陈伯锡前两个圈和它擦边,第三个圈就套中了它,旁边的人叫呵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还有想要的吗?”

    沄儿又指了青色大瓷瓶旁边的,纯白色的那个。

    陈伯锡五个圈,把它拿了下来。

    一连套中了两个大的,老板的脸色变了,还有四个圈在陈伯锡手里,眼看着陈伯锡要瞄准了他这里最贵的紫色瓷瓶。

    二十四个圈,最后四个圈还是把他的紫色瓷瓶套走了,老板心里在滴血。

    “好!”沄儿在旁边高兴的小跳了起来。

    那个紫色的瓷瓶是他花“巨资”四十文买来放在摊子最难套的地方,为了显得好看的!真不知道是贵客还是来砸场子的!老板心里叨念着。

    “真好!”沄儿喜欢那个紫色的瓶子,看着是这摊子里面做工最好的瓶子了。

    看着沄儿喜悦的脸,陈伯锡心里仿若吃了十块蜜糖一样甜,少年的眼里只容得下沄儿的脸庞。

    “才子佳人一对佳偶啊!”旁边有人小声地说着。

    陈伯锡抱着两个大瓶子,左捧一个,右捧一个,沄儿拿着几个小瓶子,也捧了个满怀。

    两人走在大街上,少女一身好看的紫裙,少年一身清逸的浅蓝色锦袍,像是一道风景。

    天色渐晚,沄儿想回家了。

    沄儿站在街头对陈伯锡说:“我要回家了,你也回家吧。”

    少年知道她迟早会说这一句,可是就是希望能晚一点再晚一点,和她在一起时光怎么过的这么快。

    “这两个大的瓶子,明天带到店里吧,我摆在店里,我先走了,你回家要注意安全。”沄儿说着要转身离开。

    “沄儿!”陈伯锡喊住了沄儿。

    沄儿回过了头,头上的珍珠流苏钗被甩动的叮当作响,晚风吹过了她的头发,发丝拂在她娇小挺俏的鼻子上,淡紫色的裙摆微微飘动,仿若一朵迎风盛开的紫色水仙花,秀丽清纯的眼眸撩动着陈伯锡的心弦。

    “我骗了你!沄儿!”少年的眼神坚定,仿若下一秒就要上战场的战士一般。

    “你骗我什么了。”沄儿问道。

    “我来淮安不是为了体验做生意!”少年声音掷地有声。

    沄儿眼眸一低,心里似是有预感他要说什么一样。

    ”我是…我是奔着你来的沄儿!我喜欢你!”少年大喘着气,鼓起了十足的勇气,说着自己心里最真挚的想法,看着沄儿目光里的热仿佛能将她灼伤。

    沄儿有预感,她早有预感,只是一直没有戳破那层窗户纸,如今听他这么说,自己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的心里也泛起了涟漪。

    “天色晚了,你回家吧。”沄儿撂下了这句话,便转身快速离开了,马上就消失在了人海里,留下陈伯锡一人在原地,半天没有挪动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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