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袁府内

    沄儿坐在秋千上,身着鹅黄色的罗裙,脖子系着雪白的狐狸毛围领,只剩一张小脸露在外面,俏皮可爱极了。

    “沄姐姐,小侯爷他说让你去侯府。”百惠在沄儿耳边小声说道。

    “侯府?他疯了!”沄儿声音压低,很吃惊的样子。

    “嗯嗯,他说他会派人掩护你,不会有人发现的。”

    “……”沄儿前日在宴会上偷偷瞟了陈公侯夫人好几眼,她那个凌厉的眼神,举手投足间都是对旁人的距离感,一想到要去她的地盘上暗度陈仓,她就觉得浑身不适。

    “什么馊主意啊……”沄儿说。

    “小侯爷还让我把这个带给你。”百惠拿出来一块半白半绿的宝玉,玉的下方还镌刻着龙凤盘旋的标志,沄儿以前从未见过这种别致的标刻,她拿手指摸着那标刻的沟壑,这块玉看着本就价值连城,加上绝美精致的标刻更像是世上仅一件的稀罕物了。

    沄儿和百惠被诚择的马车秘密接到侯府的后门。

    沄儿和百惠都带着面纱,被诚择从偏僻的小甬道带进后府,沄儿看着这偌大的侯府,之前一直听说陈公侯府仅次于皇宫奢华,如今看确实了,虽然她从没去过皇宫……

    陈公侯府内到处都雕栏玉砌,随便一个小亭子里铺的都是干净明亮的青玉石地砖,后府里一眼远望去这样的亭子大大小小也有二十余个,富丽堂皇的寝阁更是数不过来,东边还有两个五层高的小楼,不知道是做什么的。

    沄儿经过了好几个鲤鱼池,再往前走还有一个很大的荷花湖,沄儿很纳闷,这个季节本不应该荷花盛开,可湖上还是堆满了粉色的荷花和翠绿的荷叶,从远处看美极了。

    路过了好几个侯府的侍女,他们穿着端庄整洁,见到诚择都微身行礼,诚择从小就跟着小侯爷,地位果然不同。

    沄儿和百惠被带到了一处府中院,院子里堆砌了很多白山石做地基,白山石把寝阁堆的好高,看起来有二层楼的高度,远看着,寝阁好像在山上一样。

    白山石上修葺了石台阶,原来是刻意做的这种意境,用石阶代替了常规的楼梯,白石上的寝阁足足有三层,最高层的额匾上写着雅致的三个字“白山苑”

    “这就是小侯爷的寝阁。”诚择小声说。

    “白山苑的下人都被我打发走了,姑娘放心。”诚择又说了句。

    “好。”沄儿说。

    “百惠姑娘,和我走吧。”诚择对百惠说。

    诚择和百惠离开后,沄儿走上了白石台阶,在门外轻敲了两下门。

    没想到门开的这么快,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自己就被一下子拽到了门内。

    陈伯锡看见她又欣喜又激动,马上给她抱了个满怀。

    “你真的来了!沄儿!”陈伯锡抱着她,眼里的兴奋掩饰不住。

    “你这是什么主意!你让我来这!你不怕吗?”沄儿说。

    “我才不怕!我巴不得你天天在这!”陈伯锡抱着她的手一点也不松。

    沄儿被他抱着眼神却被他卧室里的其他东西吸引。

    之前她在他淮安的卧房里见到的那些别致精美的木雕,在这里简直就排不上号了,一个木制的储物架上满是奇珍异宝。

    沄儿推开了他,开始到处参观了起来。

    “这个架子上都是我做的!那个架子上都是我收藏的!”陈伯锡像炫耀玩物的小孩子一样,有些骄傲地说。

    沄儿到处看了看说:“你今日送我的那个玉是什么?”

    “那个是先帝赐予我姑母的,我姑母又赐给我,我有很多名贵的玉,但这个是宫里专门给先帝精打的玉,极为贵重,我只想给你最贵重的。”

    “我现在可不敢戴,只能偷偷留着。”沄儿说。

    陈伯锡跟到沄儿身后,抱着她缠着她,只有这样他心中如空洞一般残缺的安全感才能弥补一点。

    陈公侯府正门外停着一辆十分奢华的马车,马车壁都是由通透的淡黄理石壁打造,陈公侯夫人牵着兰潆郡主从车上下来。

    兰潆郡主一身淡蓝色收腰长袭裙,头上戴着清雅的兰花玉冠,容颜清丽,约莫十六七岁的模样。

    陈公侯夫人一路牵着兰潆郡主的手走进侯府。

    “你母亲近日可好?”陈公侯夫人说。

    “她可惦记着您呢,三两日地就想遣我来给您问安,要不是我前些日子身子不爽,怕是要天天被她赶来了。”

    陈公侯夫人笑了笑说:“她自己怎么不来?”

    “您是知道的,我母亲的腰一直不好,一个月在床上能躺大半月,想来也难了。”兰潆郡主说。

    二人一直说说笑笑走到了室。

    陈公侯夫人是看着兰潆郡主长大的,从她是个奶娃娃的时候就经常和父母来陈公侯府走动,她性情稳重,恬静温婉,才华上还不输同龄的男子,陈公侯夫人很是喜欢她,是她心目中儿媳的不二人选。

    “我出门的时候,小厮和我说锡儿在练字,要练一下午呢。”陈公侯夫人抿了口茶说。

    “小侯爷的字笔走龙蛇,行云流水,很是好看,我曾见过的。”兰潆郡主说。

    陈公侯夫人眼里有几分自豪之意,她儿子的字确实异于常人的出挑。

    “你的字也是娟秀好看,我之前还想着什么时候你能和锡儿合诗一首,你们两个的字在一张纸上一定相配极了。”陈公侯夫人说。

    兰潆郡主面上羞意,抿嘴笑了笑说:“夫人过奖了。”

    “你弟弟近日可还好?”

    “还是常犯老毛病,从娘胎里带来的病,不好治,看了多少名医也没用,母亲为此也常常忧心不已。”兰潆郡主回道。

    “唉……当年你母亲生你弟弟的时候,你弟弟好悬就没来的了这人世,虽是现在常有病在身,但也是活下来了,一想起你弟弟,我就想起我那未出世的女儿,锡儿的妹妹……”陈公侯夫人一提起在这个就忍不住回忆起从前,伤感不已。

    陈公侯夫人在陈伯锡八岁的那年又怀上了一胎,可惜母女缘浅,孩子在生产时便断了气,陈公侯夫人也在那场分娩中身体大损,再也怀不上孩子了。

    兰潆郡主见陈公侯夫人十分伤情,马上走到她身边,扶起她的臂袖说:“过去的事情,夫人何必再多添伤感,这辈子残缺的缘分下辈子自会圆上的,夫人何不带兰儿逛逛这侯府,兰儿也许久未来了,听闻侯府的后院添了许多荷花呢。”

    陈公侯夫人止住了伤心,忽然想起了什么说道:“锡儿,正在练字,我们去看看他吧,你也许久未见他了吧。”

    “兰儿确实许久未见伯锡哥哥,不知冒然前去可会打扰了他?”兰潆郡主一听陈公侯夫人这么说,心中喜悦却不敢太显现出来。

    “写字而已,怎会打扰,就说他兰妹妹来向他请教字艺来了,岂能不教的?”陈公候夫人笑着说。

    兰潆郡主一听这话,抿嘴一笑,心中多了几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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