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枝差点想当场表演一个脑溢血喷出三米远，被气得直接仰天长叹一口气。
“行，吃。”檀枝觉得自己没力气再跟这个人争辩，索性妥协，“你俩吃，慢慢吃，我自己点一份自己吃。”
沈翊在一旁看得好笑得不行，看小姑娘已经炸毛，连忙收了嘴角有些肆无忌惮的笑意：“别点了，我们三个一起吃，油炸的东西我吃的少，我们三个够吃。”
檀枝本来也就嘴上说一下，就算点了她也没心情吃，不过既然沈老师开口了，她就勉强不计檀木的前嫌，跟他们一起吃一下意思意思。
“我去端粥。”
檀木轻轻地弹了下舌，努着嘴示意桌上的两碗粥：“你的小狗盆在这儿呢。”
檀枝：“……”
我！
-
“喂妈。”檀枝嘴里啃着个鸡腿，“跟我哥在一块儿。”
“真的，我骗你干嘛。”檀枝用手肘轻轻拐了拐檀木，“我让哥跟你说。”
檀枝把手机开免提往檀木那边凑过去：“说句话。”
檀木像是突然吃了哑药，嘴巴一张一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连一丝气音都听不见。
檀枝：？
“说话啊。”檀枝莫名其妙，“你哑巴了？”
檀木嘴巴大幅度的一张一合，整张脸都在用力，但就是没有一丝声音。
檀枝一整个大无语。
我的天这到底是什么妖孽啊？
“枝枝？枝枝？你到底在哪？”电话里的林嫦月语气有点不信不信的样子，“你是不是骗妈妈了？”
“妈我哪有！”檀枝突然体会到有苦说不出的感觉，“说话啊你！别给我扯啊！”
檀木抿着嘴笑得眼睛都起褶子。
沈翊笑着摇摇头，两个活宝。
檀枝看着他智障欠抽的样子打算成全他，她果断伸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掐上他的腰。
“嗷！”檀木扭着身子叫了一声，“我操檀枝你个臭丫头！你找打是不是——”
檀枝反应更快，立马打断他的话告状：“妈，哥骂我！你听见了吗！他还要打我！”
“檀木，你干什么呢？”林嫦月责怪道，“你鬼嚎些什么？”
噗——
风水轮流转，这下换檀枝毫不留情的嘲笑。
“你妹妹跟你在一块你得好好看着点，大晚上的别让她到处跑。”
“知道了妈，”檀木边说边看向檀枝，“她要敢跑我把她脚打断。”
檀枝不甘示弱的看回去：“你有胆子就试试，爸妈，还有大哥会把你打死的。”
“你两个不要一天吵架，赶快回来吧。”
“知道了妈，先挂了。”
电话挂断，檀枝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转头就把最后两块炸鸡塞进嘴里，嘴里包着东西含含糊糊的说：“你不配吃我买的东西！”
檀木“嘁”了一声，不屑道：“小爷我不稀罕！”
檀枝冷笑一声，狗屁的不稀罕，死鸭子嘴硬呢。
“沈翊，你看看你看看！这就是我妹妹！”檀木转头对自己对面的人痛心疾首道，“你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吗！”
沈翊笑了笑，看了眼仓鼠似的一边脸颊鼓起一个包的小姑娘没搭话，继续喝没喝完的粥。
檀枝觉得反正已经这样了，自己都暴露了，那也没必要继续矜持了。
把嘴里的肉加速嚼完咽下去，看向沈翊无比认真的说：“沈老师，你别介意，他这种情况好多年了，时不时会发作，让你见笑了。”
檀枝的模样比先前的檀木更加痛心疾首：“我身为他的妹妹，这么多年包容他照顾他——唉算了，反正我已经习惯了。”
沈翊看着小姑娘一脸多年忍辱负重的模样，没忍住轻轻笑出声，握拳抵住唇笑得肩膀直颤。
“哟，挺清闲啊。”杜城走进来，本该是打趣的话，语气却带着冷意和嘲弄，“看起来确实挺有自信能画出来，有自信是好事，但太过自信就是自负了，最后可不好收场啊——”
“毕竟七年你连张脸都画不出来。”
杜城此话一出，先前轻松愉悦的气氛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的滞缓沉闷。
沈翊脸上的笑容也随之褪去，转头看向杜城，正色道：“这次能画出来，明天早上我会把图画出来交到你手上。”
檀木也收了先前嬉皮笑脸的模样，起身走到杜城跟，搭住他的肩膀往外走，语气轻松：“啧，你个大队长也是，吃个宵夜管这么宽。走走走，继续看录屏去！”
檀枝悄悄看了眼沈翊，他的神色如常，察觉到檀枝的目光还对她轻轻笑了笑：“不好意思啊。”
檀枝看着眼前的人，他明明这么温柔的在笑，为什么她就是感觉他心里很难过呢？
“别这么说沈老师，我——”
我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
檀枝突然有点说不下去，她能帮什么？她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她能帮上什么忙。
“我先出去了，不打扰你了。”檀枝起身把椅子放好，把办公桌上的饭盒摞起来。
“我来。”沈翊下一秒就伸出手帮忙。
两人同时伸向炸鸡盒，握住，抬眼。
四目相对，两人之间的距离足以能够看清对方。
檀枝心尖轻轻一颤，下一瞬垂下眼：“沈老师，我来吧。”
沈翊收回手，去收蘸料盒。
两人把光的餐盒收好拿出去。
“沈老师。”檀枝叫住要进办公室的沈翊。
“你慢慢画，一定能画出来。”
沈翊笑着点头：“回去的时候注意安全。”
檀枝看着转身即将走进办公室的沈翊，轻轻开口：“加油。”
沈翊脚步一顿，转过头看着檀枝轻轻点头：“我会的。”
檀枝看着沈翊脸上的笑意愣了下，下意识的咬着下唇轻轻磨了磨。
沈老师耳朵还挺好的啊。
“檀枝枝？”李晗来到她面前，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你站这儿干嘛？找沈老师？”
“没有，我发呆呢。你们还不下班？”
“马上，我收拾收拾东西就下班了。”李晗看了眼旁边的技术室，“就是不知道城队他们搞完了没？”
檀枝也看了一眼，转头问：“我送你？”
“不用了，我跟丽丽一起回去就行。你呢？怎么还不回去？你要等檀队一起吗？”
“嗯，等他一起。”
檀枝今晚一定要问个清楚，她理解不了城哥的反常，也安慰不了沈老师的难过。
李晗背上包，跟檀枝挥手：“檀枝枝，那我先走了，拜拜。”
“嗯，路上慢点，注意安全。”檀枝也跟她挥了挥。
看人走了，檀枝来到技术室门口，抬手敲敲门。
“进。”杜城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檀枝拧开把手，推开门，一眼就看到显示屏上的画面，清晰直观，还伴随一些哼哼唧唧的声音。
“我操！”几乎是脱口而出。
她立马又带上门，握着把手愣愣的眨眨眼。
她晚上出门为什么要带隐形眼镜？
里面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后，门从里面被拧开，来人是檀木。
檀木也有点尴尬，出来后就把门又关上了：“找我啊？”
檀枝点头：“……嗯。”
“干嘛？”
“问你好没好？可以回家了吗？”
“还有一会儿，你先回去吧。”
“不用，我等你。”
“也……行，去我办公室等去。”
“嗯，好。”
檀枝在檀木办公室坐下了都还没缓过来，脸和耳朵都隐隐发烫。
她虽然很多时候活像个女流氓，但这玩意儿她真从没看过。
这就是线索？加班就是看这个？
檀枝甩甩脑袋，解锁手机打开王者准备洗洗眼睛，去王者峡谷净化一下。
-
纸上的那张脸已经完成了眼睛和鼻子。
沈翊轻轻放下笔，左右活动了下脖子，起身出去准备上个厕所。
经过403的时候顿住脚步，看向里面小沙发上睡着的人。
他看了两秒，转身敲开技术室的门。
有了前车之鉴，里面三人听见敲门声就迅速点了暂停，檀木起身去开门。
门外是沈翊。
沈翊言简意赅：“檀枝在你办公室睡着了。”
“哦，好。这臭丫头也是，让她回去不回去。”檀木一边念一边往办公室走。
沈翊顶着屋内两人的目光，轻轻带上门，抬脚去了厕所。
檀木进门后下意识的放轻脚步，停在沙发面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檀枝。”
“嗯……”檀枝微微睁开一点眼睛，迷迷瞪瞪的看了眼来人，又闭上眼。
“檀枝，起来，别睡了，”檀木拍了拍她的手臂，“回家睡。”
“嗯……不要……”檀枝哼哼唧唧的换了个姿势。
檀木：“……”
“檀枝，回家再睡，先醒醒，快点。”檀木有些头疼，他是知道自家妹妹的性子的。
睡觉的时候想叫醒她是难上登天的事，雷都打不动。
“檀枝。”
“檀枝，醒醒。”
“檀枝，别睡了，醒醒快点。”
“祖宗……”
檀枝皱着眉头，一脸不爽的扭过头往臂弯里一埋。
檀木：“……”
“檀枝！”檀木拔高了音量，“起床起床！再不起来我就自己走了，不管你了啊！”
沙发上的人动都没动一下。
“檀枝！”檀木正想动手，看见门口站着的人瞬间有了主意，“沈翊，来帮帮忙。”
沈翊犹豫了下，抬脚走进去。
“帮我喊一下这头猪。”
“怎么喊？”
“用嘴喊啊怎么喊。看好，”檀木轻轻拍了拍檀枝的小脑袋瓜，做个示范，“檀枝！檀枝！起床！起床！”
沈翊笑着摇摇头，提了提裤子蹲下身，轻声开口：“檀同学？起床了，别睡了，回家再睡。”
檀枝被一道聒噪的声音叫的烦躁刚想发火又好像听到了沈老师的声音，他在喊自己起床。
她迷迷糊糊的抬起脸，眼前的人正看着她，一脸耐心：“檀同学，别在这儿睡，回家再睡。”
“……嗯。”檀枝含含糊糊的应下，“好。”
檀木在一旁直接看傻了，这不是他妹妹吧，这怕是沈翊的妹妹。
结果下一秒他又打消了这个想法。
因为这个不知道是谁的妹妹又趴下去了。
沈翊眨眨眼睛，在一旁也不知道怎么搞了。
他看看檀枝，又看向檀木：“要不你抱她下去？”
“想得美。你起开，待会儿她踢到你。”
等沈翊站起来，檀木伸手抓住小姑娘脖子，一把提溜起来：“檀枝！起床！”
檀枝被这么一提溜，瞌睡醒了一半，她看向捏住自己脖子的人，带着刚醒的软糯鼻音直接开喷，边说边伸腿踢过去：“……你有病啊！放开我！”
檀木早有预料，抬脚躲开，然后松开手：“终于醒了，再不醒我就用打的了。”
檀枝眯着眼睛抓了把头发，慢慢坐直身子，软乎乎的威胁道：“你打打看。”
被人吵醒她不是很爽，但更不爽的是她刚好像梦见沈老师了，他喊自己起床来着，但被这人打断了。
结果一瞟眼直接愣住了，整个人都清醒了。
刚也许不是梦吧，不然沈老师为什么在这儿？有这么巧吗？应该就是这么巧吧，会有这样的几率吗？
沈翊见人看过来，轻声开口：“醒了就跟你哥回去好好睡，在这儿睡会感冒的。”
檀枝觉得有些说不出话，被人围观叫醒是种什么体验——
尴尬，羞耻，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檀枝脚下抠着三室一厅，脸上乖巧的答应：“好。”
“行，吃。”檀枝觉得自己没力气再跟这个人争辩，索性妥协，“你俩吃，慢慢吃，我自己点一份自己吃。”
沈翊在一旁看得好笑得不行，看小姑娘已经炸毛，连忙收了嘴角有些肆无忌惮的笑意：“别点了，我们三个一起吃，油炸的东西我吃的少，我们三个够吃。”
檀枝本来也就嘴上说一下，就算点了她也没心情吃，不过既然沈老师开口了，她就勉强不计檀木的前嫌，跟他们一起吃一下意思意思。
“我去端粥。”
檀木轻轻地弹了下舌，努着嘴示意桌上的两碗粥：“你的小狗盆在这儿呢。”
檀枝：“……”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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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妈。”檀枝嘴里啃着个鸡腿，“跟我哥在一块儿。”
“真的，我骗你干嘛。”檀枝用手肘轻轻拐了拐檀木，“我让哥跟你说。”
檀枝把手机开免提往檀木那边凑过去：“说句话。”
檀木像是突然吃了哑药，嘴巴一张一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连一丝气音都听不见。
檀枝：？
“说话啊。”檀枝莫名其妙，“你哑巴了？”
檀木嘴巴大幅度的一张一合，整张脸都在用力，但就是没有一丝声音。
檀枝一整个大无语。
我的天这到底是什么妖孽啊？
“枝枝？枝枝？你到底在哪？”电话里的林嫦月语气有点不信不信的样子，“你是不是骗妈妈了？”
“妈我哪有！”檀枝突然体会到有苦说不出的感觉，“说话啊你！别给我扯啊！”
檀木抿着嘴笑得眼睛都起褶子。
沈翊笑着摇摇头，两个活宝。
檀枝看着他智障欠抽的样子打算成全他，她果断伸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掐上他的腰。
“嗷！”檀木扭着身子叫了一声，“我操檀枝你个臭丫头！你找打是不是——”
檀枝反应更快，立马打断他的话告状：“妈，哥骂我！你听见了吗！他还要打我！”
“檀木，你干什么呢？”林嫦月责怪道，“你鬼嚎些什么？”
噗——
风水轮流转，这下换檀枝毫不留情的嘲笑。
“你妹妹跟你在一块你得好好看着点，大晚上的别让她到处跑。”
“知道了妈，”檀木边说边看向檀枝，“她要敢跑我把她脚打断。”
檀枝不甘示弱的看回去：“你有胆子就试试，爸妈，还有大哥会把你打死的。”
“你两个不要一天吵架，赶快回来吧。”
“知道了妈，先挂了。”
电话挂断，檀枝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转头就把最后两块炸鸡塞进嘴里，嘴里包着东西含含糊糊的说：“你不配吃我买的东西！”
檀木“嘁”了一声，不屑道：“小爷我不稀罕！”
檀枝冷笑一声，狗屁的不稀罕，死鸭子嘴硬呢。
“沈翊，你看看你看看！这就是我妹妹！”檀木转头对自己对面的人痛心疾首道，“你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吗！”
沈翊笑了笑，看了眼仓鼠似的一边脸颊鼓起一个包的小姑娘没搭话，继续喝没喝完的粥。
檀枝觉得反正已经这样了，自己都暴露了，那也没必要继续矜持了。
把嘴里的肉加速嚼完咽下去，看向沈翊无比认真的说：“沈老师，你别介意，他这种情况好多年了，时不时会发作，让你见笑了。”
檀枝的模样比先前的檀木更加痛心疾首：“我身为他的妹妹，这么多年包容他照顾他——唉算了，反正我已经习惯了。”
沈翊看着小姑娘一脸多年忍辱负重的模样，没忍住轻轻笑出声，握拳抵住唇笑得肩膀直颤。
“哟，挺清闲啊。”杜城走进来，本该是打趣的话，语气却带着冷意和嘲弄，“看起来确实挺有自信能画出来，有自信是好事，但太过自信就是自负了，最后可不好收场啊——”
“毕竟七年你连张脸都画不出来。”
杜城此话一出，先前轻松愉悦的气氛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的滞缓沉闷。
沈翊脸上的笑容也随之褪去，转头看向杜城，正色道：“这次能画出来，明天早上我会把图画出来交到你手上。”
檀木也收了先前嬉皮笑脸的模样，起身走到杜城跟，搭住他的肩膀往外走，语气轻松：“啧，你个大队长也是，吃个宵夜管这么宽。走走走，继续看录屏去！”
檀枝悄悄看了眼沈翊，他的神色如常，察觉到檀枝的目光还对她轻轻笑了笑：“不好意思啊。”
檀枝看着眼前的人，他明明这么温柔的在笑，为什么她就是感觉他心里很难过呢？
“别这么说沈老师，我——”
我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
檀枝突然有点说不下去，她能帮什么？她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她能帮上什么忙。
“我先出去了，不打扰你了。”檀枝起身把椅子放好，把办公桌上的饭盒摞起来。
“我来。”沈翊下一秒就伸出手帮忙。
两人同时伸向炸鸡盒，握住，抬眼。
四目相对，两人之间的距离足以能够看清对方。
檀枝心尖轻轻一颤，下一瞬垂下眼：“沈老师，我来吧。”
沈翊收回手，去收蘸料盒。
两人把光的餐盒收好拿出去。
“沈老师。”檀枝叫住要进办公室的沈翊。
“你慢慢画，一定能画出来。”
沈翊笑着点头：“回去的时候注意安全。”
檀枝看着转身即将走进办公室的沈翊，轻轻开口：“加油。”
沈翊脚步一顿，转过头看着檀枝轻轻点头：“我会的。”
檀枝看着沈翊脸上的笑意愣了下，下意识的咬着下唇轻轻磨了磨。
沈老师耳朵还挺好的啊。
“檀枝枝？”李晗来到她面前，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你站这儿干嘛？找沈老师？”
“没有，我发呆呢。你们还不下班？”
“马上，我收拾收拾东西就下班了。”李晗看了眼旁边的技术室，“就是不知道城队他们搞完了没？”
檀枝也看了一眼，转头问：“我送你？”
“不用了，我跟丽丽一起回去就行。你呢？怎么还不回去？你要等檀队一起吗？”
“嗯，等他一起。”
檀枝今晚一定要问个清楚，她理解不了城哥的反常，也安慰不了沈老师的难过。
李晗背上包，跟檀枝挥手：“檀枝枝，那我先走了，拜拜。”
“嗯，路上慢点，注意安全。”檀枝也跟她挥了挥。
看人走了，檀枝来到技术室门口，抬手敲敲门。
“进。”杜城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檀枝拧开把手，推开门，一眼就看到显示屏上的画面，清晰直观，还伴随一些哼哼唧唧的声音。
“我操！”几乎是脱口而出。
她立马又带上门，握着把手愣愣的眨眨眼。
她晚上出门为什么要带隐形眼镜？
里面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后，门从里面被拧开，来人是檀木。
檀木也有点尴尬，出来后就把门又关上了：“找我啊？”
檀枝点头：“……嗯。”
“干嘛？”
“问你好没好？可以回家了吗？”
“还有一会儿，你先回去吧。”
“不用，我等你。”
“也……行，去我办公室等去。”
“嗯，好。”
檀枝在檀木办公室坐下了都还没缓过来，脸和耳朵都隐隐发烫。
她虽然很多时候活像个女流氓，但这玩意儿她真从没看过。
这就是线索？加班就是看这个？
檀枝甩甩脑袋，解锁手机打开王者准备洗洗眼睛，去王者峡谷净化一下。
-
纸上的那张脸已经完成了眼睛和鼻子。
沈翊轻轻放下笔，左右活动了下脖子，起身出去准备上个厕所。
经过403的时候顿住脚步，看向里面小沙发上睡着的人。
他看了两秒，转身敲开技术室的门。
有了前车之鉴，里面三人听见敲门声就迅速点了暂停，檀木起身去开门。
门外是沈翊。
沈翊言简意赅：“檀枝在你办公室睡着了。”
“哦，好。这臭丫头也是，让她回去不回去。”檀木一边念一边往办公室走。
沈翊顶着屋内两人的目光，轻轻带上门，抬脚去了厕所。
檀木进门后下意识的放轻脚步，停在沙发面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檀枝。”
“嗯……”檀枝微微睁开一点眼睛，迷迷瞪瞪的看了眼来人，又闭上眼。
“檀枝，起来，别睡了，”檀木拍了拍她的手臂，“回家睡。”
“嗯……不要……”檀枝哼哼唧唧的换了个姿势。
檀木：“……”
“檀枝，回家再睡，先醒醒，快点。”檀木有些头疼，他是知道自家妹妹的性子的。
睡觉的时候想叫醒她是难上登天的事，雷都打不动。
“檀枝。”
“檀枝，醒醒。”
“檀枝，别睡了，醒醒快点。”
“祖宗……”
檀枝皱着眉头，一脸不爽的扭过头往臂弯里一埋。
檀木：“……”
“檀枝！”檀木拔高了音量，“起床起床！再不起来我就自己走了，不管你了啊！”
沙发上的人动都没动一下。
“檀枝！”檀木正想动手，看见门口站着的人瞬间有了主意，“沈翊，来帮帮忙。”
沈翊犹豫了下，抬脚走进去。
“帮我喊一下这头猪。”
“怎么喊？”
“用嘴喊啊怎么喊。看好，”檀木轻轻拍了拍檀枝的小脑袋瓜，做个示范，“檀枝！檀枝！起床！起床！”
沈翊笑着摇摇头，提了提裤子蹲下身，轻声开口：“檀同学？起床了，别睡了，回家再睡。”
檀枝被一道聒噪的声音叫的烦躁刚想发火又好像听到了沈老师的声音，他在喊自己起床。
她迷迷糊糊的抬起脸，眼前的人正看着她，一脸耐心：“檀同学，别在这儿睡，回家再睡。”
“……嗯。”檀枝含含糊糊的应下，“好。”
檀木在一旁直接看傻了，这不是他妹妹吧，这怕是沈翊的妹妹。
结果下一秒他又打消了这个想法。
因为这个不知道是谁的妹妹又趴下去了。
沈翊眨眨眼睛，在一旁也不知道怎么搞了。
他看看檀枝，又看向檀木：“要不你抱她下去？”
“想得美。你起开，待会儿她踢到你。”
等沈翊站起来，檀木伸手抓住小姑娘脖子，一把提溜起来：“檀枝！起床！”
檀枝被这么一提溜，瞌睡醒了一半，她看向捏住自己脖子的人，带着刚醒的软糯鼻音直接开喷，边说边伸腿踢过去：“……你有病啊！放开我！”
檀木早有预料，抬脚躲开，然后松开手：“终于醒了，再不醒我就用打的了。”
檀枝眯着眼睛抓了把头发，慢慢坐直身子，软乎乎的威胁道：“你打打看。”
被人吵醒她不是很爽，但更不爽的是她刚好像梦见沈老师了，他喊自己起床来着，但被这人打断了。
结果一瞟眼直接愣住了，整个人都清醒了。
刚也许不是梦吧，不然沈老师为什么在这儿？有这么巧吗？应该就是这么巧吧，会有这样的几率吗？
沈翊见人看过来，轻声开口：“醒了就跟你哥回去好好睡，在这儿睡会感冒的。”
檀枝觉得有些说不出话，被人围观叫醒是种什么体验——
尴尬，羞耻，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檀枝脚下抠着三室一厅，脸上乖巧的答应：“好。”